元颢清再想不到,漠北那群野蛮的畜|生,竟敢如此折辱于她……
他已恨极,恨宫久甫狼子野心,恨他们不把蔓蔓当人看,更恨自己势单力薄,没本事护住她。
“如果好言规劝不行的话,那,就大开杀戒吧。”这个宫久甫一早向他提过,却被他想也不想否决了的建议,如今,又被他主动亮了出来。
他知道,他已堕入宫久甫阴谋的窠臼,杀亲戚,屠手足,他会背上比先帝更狠的骂名。可是为了蔓蔓,他情愿忍受千夫所指。毕竟他的蔓蔓,已为他忍受了如此大的屈辱。
若不是他太过看重名声,不忍见血亲自相残杀,平白助长了那帮乱臣贼子的嚣张气焰,又怎会至今难以把控朝局,白白被宫久甫钳制,眼睁睁看蔓蔓受辱。
宫久甫一定欺骗了蔓蔓!
他恨恨地想:否则,她又怎会心甘情愿地答应和亲?
她就应该留在他的身边,接受他的庇护,让他为她遮风挡雨。或许她会有些不情愿,但是没关系,他会日夜守着她,她走不掉的。
他绝对不会碰她。
宫久甫这个杞人忧天的玩意儿,专会大放厥词,岂不知他深爱蔓蔓,才不会欺负她。再者,他怎就笃定蔓蔓一定不肯?蔓蔓她只是受了宫久甫的蛊惑,被他派去的人教歪了。
经了漠北这一遭,她必定渴望回到自己身边。她是他亲手养大的雀儿,岂能一直捏在别人的手心,成为他人的掌中物?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蔓蔓,已遭他人先一步染指了……元颢清默默忍受着胸腔深处传来的阵阵绞痛,呢喃道:“等我。”
他的叹息,千里之外的元蔓青不曾听到。一夜宿醉,第二天醒来时,她已躺回帐中温暖的虎皮毡上,身旁围立着一圈陌生的侍女,皆一水儿的红袍子、流苏帽、大辫子。
元蔓青脑袋懵懵的,问:“昨日的阿伊努呢?”
她记得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一排侍女好奇地互相看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她们听不懂中原话,你问了也是白问。”伊稚岐抱着坛酒掀帘而入,面带微笑地对元蔓青说道:“公主想不想学我们的话?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