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看?舒老夫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怎么看?舒颜一头雾水。
舒慧低眉敛目,似是在思考舒老夫人话中的人意思。祖母说的,可是刚刚酒楼中的那二人?
舒老夫人点了下头,对那二人,你们如何看?
舒颜和舒慧都没有见过苏浅,舒颜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没在意,只说:她们脾气不太好,我不就是认错人了吗?
舒颜还在纠结这个,舒慧却是认真的想了想,才道。看她们的衣着言行,不像是边城之人,气度非凡,身份非富即贵。
舒老夫人看着舒慧,欣慰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那两人是先东宫的遗孀,现在的燕王太妃和顺国夫人。
什么?!!舒颜惊了,那她们现在不该是在燕州吗?怎么会在这边城之地?
因为她们有一个表姐嫁入了先东宫,所以舒家的人对对燕王府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璩表姐不是说,燕王太妃自到燕州起,就因水土不服而病了,一直不见好吗?舒慧狐疑地问道,难道
难道什么?舒老夫人眼中,幽深的神色,深不见底。
见此,舒慧大胆的猜测,难道这大半年,燕王太妃不是病了,而是根本就不在燕州?
舒老夫人眼中幽色更深,璩璩曾来信说,燕王妃病重,已经大半年闭门不见人了。
也就是说,舒慧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另一边,燕州。
燕王府后院的主院中,以羽弗璩璩为首的一行人,又一次被暮月好言挡了回去。
走在回自个院落的路上,宋雪颜折了一枝花,看似不经意地说,太妃娘娘病了大半年,整个燕王府都快姓尉了吧?
自苏浅称病以后,燕王府的事物由陆常欢主管,尉青菱和于月白从旁协助。但陆常欢的性格,是不会管事的。所以燕王府现在其实是尉青菱和于月白在管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羽弗璩璩眼中神色甚冷,看得出,她很不满。
我就是替姐姐抱不平罢了。宋雪颜脸上是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忠国夫人也就算了,毕竟品级摆在那里,但颐和君说什么?她和姐姐您一个品级,生的又是个女儿,怎么有脸压在您上面呢?
这话,说的正中羽弗璩璩的心思,想想这些天,她院中想要买什么,都还得先请把尉青菱,就连君无疾那儿想换个乳娘,都得尉青菱先批准。
想想就觉得憋屈!
我也替二爷委屈,宋雪颜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叫余光去偷偷打量着羽弗璩璩,他明明是个皇孙,在这燕王府里待遇,还不如那位琼羽郡主。
其实这个不能怪尉青菱,这是苏浅的锅。
名门世家一向信奉富养女儿,苏浅就是这么长大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觉得女儿家该骄养些。再说了,女儿也是就在娘家这些年过得舒心些,嫁了人就得谨小慎微,伺候公婆,相夫教子。苏浅也不想亏了小郡主们,所以在东宫时,小郡主们的吃穿用度,就一向是最好的,现在只是延续了旧制。
可这些在羽弗璩璩眼里,却成了针对她的证据。
但她却忘了,君无疾身边的丫鬟乳娘,每个月的吃穿用度,份例银子,其实都跟君无忌没什么区别的。
羽弗姐姐,您可得好好为二爷打算一番啊!宋雪颜瞥见羽弗璩璩的脸色,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虽说太妃娘娘曾言,等二爷长大了,会为他谋出路,当着出路也不见得有多好啊。
先太子的儿子,身份本就尴尬,纵观历史,有几个先太子的儿子,能扶摇直上的。
想来真是不公平,都是太子殿下的儿子,这长子封了王,次子以后能不能封个国公都不一定。
火上浇油的话,是一句又一句,羽弗璩璩听着虽不言,可抚着花枝的手,一个用力,竟生生将花枝给折断了。
宋雪颜只当看不见,巧笑嫣兮间道了一句。我听说未满周岁的孩童最易夭折了
宋雪颜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可羽弗璩璩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未满周岁的孩子最易夭折,君无忌就是!
若他夭折了,那燕王的位子
不行!
羽弗璩璩摇了摇头,将那些可怕的念头强压了下去,心里默默警告自己
燕王太妃还在!
而此时,晋城。
舒老夫人看着酒楼的方向,对身边的两个孙女问了一句,你们觉得此事该不该告知你们璩表姐?
感谢[3563gvh]的催更符
第52章
回到小院时,沉月也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封密信。
夜色初上,房中亮起了烛火,苏浅在灯下看信。
这是沉月截获的信件,是舒家老夫人写给清河郡君羽弗璩璩的密信
沉月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苏浅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娘娘准备如何处理舒家?沉月忍不住问道。
苏浅收起了看完的戏,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眼底却是冷冷的漠然。和本宫说说吧,在酒楼外边,舒家那祖孙三人都说了些什么话?
沉月将酒楼外的所见所闻,如数禀来。舒老夫人看穿了太妃娘娘和国夫人的身份,随口问了两个孙女,要不要此事告知清河君。舒家那位嫡小姐似是心无城府,一口就说要将此事如实告知清河君,毕竟是亲戚。而那位庶小姐,倒是更稳重些。
稳重?苏浅看着那封信,眼神幽幽,她说了什么?
她说,毕竟是燕王府的家事,她们作为外人,本就不好插手。燕王府的福祸都不及舒家,舒家实在没必要去趟这淌浑水。一个不好,很可能还会得罪燕王太妃和燕王府,那就得不偿失了
沉月叙述着舒慧说过的话,那个女孩,确实是个非常通透的人。
可苏浅看着那封信,笑而不语。
照沉月所说的,舒老夫人明明已经被舒慧说服,不再插手燕王府的事,可是最后,这封信还是寄出去。
这就很有意思了!
苏浅将那封信重新封好,交给了沉月,寄出去吧。
?!沉月惊疑,不确定的看着苏浅。
苏浅莞尔一笑,将这封信寄出,本宫要它顺利的到达燕王府,交到羽弗璩璩的手上。
娘娘?!这样的话岂不是让别人知道,这大半年里,燕王太妃和顺国夫人根本就不在燕王府?!
苏浅自然知道沉月想说什么,却依旧笑得淡然。本宫也想看看,本宫不在时,不安分之人,能蹦得多高。
沉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苏浅这样笑了,上次见到后不久,瑞王被贬到了黄河边上数蚂蚁。
那舒家这边,是否也要处理一下?沉月试探着问道。
一个小小的舒家,居然敢把手伸到燕王府,按苏浅往日的惯例,是不会忍的。
可这一次,苏浅却沉默了。
沉月看到,苏浅幽黑的眼眸,似是在考虑着什么,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阿浅!
内室传来少女的呼唤,又娇又软,带着被宠惯了的撒娇。
怎么了?苏浅柔柔地回道。
沉月看到,燕王太妃眼中的神色,一下就柔了下来。
我洗好了,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寝衣啊?迷迷糊糊的少女,似乎又找不到自己的东西了。明明放床上的呀,可我找不到它了。
别急,我就来。说着,坐在书案后的人起了身,要往内室走。
娘娘?还在原地待命的沉月,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