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现在是在问乌兰落,会忠于静笙,会帮静笙掩藏她的行迹吗?
在王廷中藏匿一个中原的汉人,不是小罪!
乌兰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小声地道,我会帮你藏在公主寝宫里但不是因为我怕你!
哦?这话倒是挑起了苏浅的兴致,她微微一笑,问道那是为何?
乌兰落看着苏浅身后,罗帐之后隐隐可见的那道身影。
因为你是公主的命。乌兰落希望公主能长命百岁。
这话让苏浅一怔,怔愣过后,她回首看着身后的罗帐,仿佛看到了罗帐后面睡着的小家伙,目光一下柔了下来。她也是我的命!
就这样,乌兰落看着苏浅躲在了公主的寝宫里,这一躲就是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里,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外面严寒酷冬,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到这间寝宫中的春意盎然。
等真正的春天到临时。
她家公主,被苏浅拐跑了
第8章
春寒陡峭,王都郊外的栈道旁,一人一马,站在瑟瑟寒风中。
纯黑色骏马,油光水亮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唯有四只蹄子却如雪般洁白,鬃鬣迎风,线条优美到极致的身形,一看便知是千金难求的宝马良驹。
站在它身旁的人影,披着长长的披风,只露着一双眼睛,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
也许是一人一马等了太久,那匹马而不悦地哼了一声,情绪有些躁动。
那人想拍拍骏马安抚一下,却见马儿一个侧首,避开了那人的触碰,避开后更是高高扬起自己起优美的脖颈,不屑地打了个响鼻。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马,那人好笑,这小脾气,还真像你家小公主。
正说着,远处来踏踏的马蹄声。
站到两旁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奔驰而来一匹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那是一匹纯黑色的骏马,和她身旁这匹极像,乌云踏雪,千里追风。
而马背上明显是坐着两个人,两个窈窕的身影。
喏!那人看着身旁傲娇的黑马,笑着说道。你家主人到了。
马蹄声,停在了她们面前。
小白?!少女惊喜的声音传来。
马背上坐着的正是苏浅和静笙。
静笙一个翻身,利落的下马,然后将还在马背上的苏浅抱了下来。
小白!静笙一下扑倒黑马面前,抱着自己许久未见的爱驹脖颈,蹭啊蹭,你和阿浅一起来接我了。
刚刚还一副桀骜不驯的马儿,在少女面前,低着头,亲昵的蹭了蹭少女的手心,无比的温驯。惹得静笙更高兴了,抚摸着马儿的鬓毛,连连称道,好马儿,真是我的好马儿。
啧啧,披着披风的人摇了摇头,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马。
这匹马在静笙面前的样子,和静笙在苏浅面前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耿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静笙惊诧地看着那个披着披风的人,疑惑本该在千里之外长安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北狄的草原上?
耿娘是我请来的帮手。苏浅说道。
事实上,苏浅砸进去的那几十万两银子,有一半都用在了耿娘这边。
帮手?
静笙更加的疑惑了,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耿娘这家伙是大宁皇帝的爪牙吧?!
她悄悄回到北狄的事情,阿浅绝对会让大宁皇帝知道,那为什么阿浅会找耿娘做帮手呢?
一头雾水中,静笙看到苏浅给了耿娘一枚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雕琢着白鹿降世的图纹,玉佩的正中央,篆刻着好像是家族图徽一样的图案。
那是阿鹿桓家的族徽。
谢太妃娘娘。耿娘拿过了那枚玉佩,五指猛然一拢,放在手心的玉佩,瞬间化为了齑粉。
静笙里啧啧了一声,不愧是皇帝养的死士,这内力真恐怖。
春风吹起,耿娘看着手中的玉石粉末,被风吹散,眼中沉得厉害。
苏浅看着耿娘毁去玉佩,出言提醒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是这是欺君犯上,不怕引火烧身吗?
耿娘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家孩子替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她一出现,就要将我家孩子踩入尘埃之中,这不公平。
第9章
太妃娘娘或许不知道,我捡到我家孩子时,是大饥时年,在江北那个易子而食,人吃人的地方。那孩子刚从屠肆里逃出来,不久之前,她才亲眼看着和她一般大小的孩子,被当成食物屠戮。当时她像极了一个小野人,穿这一身已经辨烂不堪衣服,与野狗争食,身上都是被野狗撕咬的伤口,却还死死地护着怀里的半口饼,跟那条野狗拼命
耿娘作为死士,看过了太多的生死,她原以为她早已麻木了,却在那天,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求生欲给震到了。
那个孩子想活!
鬼使神差的,耿娘就这样捡回了那个已经半死的小女孩。
那一年,我家孩子还那样小,却已经吃尽了世间的苦那些人又凭什么以大义之名,敢如此糟践她?
耿娘嘴里的我家孩子是指琴袖?
静笙听得更加的云里雾里了。
但很明显,耿娘并不想解释什么,她给了苏浅回大宁的路线图后,拱手对两个人行了一礼,说了一句,太妃娘娘,郁久闾公主,后会有期。转身便要离开。
嗳,等等,静笙叫住了耿娘,好奇的问了道你家琴袖呢?
耿娘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看所谓的笑容,她啊,嫁人了。
嫁人?!静笙惊得无以复加。
她上次见到琴袖时,那丫头还不是黏在耿娘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
是的嫁人了!嫁给了今科状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耿娘在笑,笑得不似作假,偏偏那笑让静笙觉得心里难过。
可她和你你们不是恋人吗?静笙疑惑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女人之间,又怎么可能天长地久呢?耿娘自嘲地说着了这么一句,便转身了。
乌云踏雪已送到,太妃娘娘,我们之间的交易两清了。
一声长哨声响,耿娘用了骨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不知从哪里跑来,静笙看着耿娘要上了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阿浅
静笙看人走远了,眼巴巴的看向苏浅,苏浅心知肚明,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