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心内一声长叹,已经可以宣告,今日热情小狗攻势依旧失败。
没关系,我还有桀骜狼王,凶恶貔貅,谪仙白泽等等备案,如果她喜欢,傲娇王爷不为权势折腰的清屏清冷状元郎,自己也可以本色出演。
总有一个会成功!
江瑶镜看着岑扶光,忽然问了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问题。
“你喜欢我什么?”
她侧头看向湖面的成群碧绿,甚至还有闲心去想今年的荷叶很是肥硕饱满,可以摘来做荷叶茶。
“你说你是一见钟情。”
“虽然我不曾切身体会过,但我知晓,它是真实存在的。”
“在这点上,你也不会骗我。”
江瑶镜不需要岑扶光的回应,心中早已过了数遍的腹稿,按照预演好的节奏,平静的娓娓道出,“自从知道你是一见钟情后,我就在想,为何会是我?”
“我理解不了一见钟情,所以我尝试从别的地方来佐证。”
“托爹娘的福,这张面容,生得还算可以。”
“但也没到祸国殃民让人一见倾心的地步。”
“我就仔细的想,想你我的初见,想你我之间来往的种种。”
“大概猜到了缘由。”
她回头看向岑扶光,而随着她话语的逐渐铺开,岑扶光脸上也没了之前的嬉笑怒骂,只安静地听着,只这人周身气势太重,光是面无表情就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凶气暗浮,实在叫人不敢靠近。
这次,反而是江瑶镜凑近了他几分。
“我猜,都是因为我没照常理行事才引起了你的注意吧?”
“丈夫有新欢,我没有哭嚎,反而去寻找根本缘由。”
“知道你只是顺手而为,还存着看好戏的心思,我不仅没忍,还反击嘲讽你。”
她没有错过他瞳孔的紧缩,微扬双唇,星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她怎么不哭呢?她怎么敢嘲讽我呢?谁给她的胆子?她还挺有意思的,挺好玩?”
“是想征服我?”
“还是求而不得屡战屡败,一定要拿下我来证明你又一次胜利了?”
“这些心思,应是都有吧。”
“一见钟情这个词很美好,但不适用你我。”江瑶镜缓缓坐直身子,给出她认定的结论,“你过于美化了自己,也着实,低估了我。”
第33章 ……
早就知晓她很是聪慧, 但没想到,她能猜度人心至此,几乎算是把自己的心路历程重复了一遍。
“我何曾低估过你?”
岑扶光不理解她这个忽如其来的结论。
“不过寥寥数面, 知道彼此名字, 知道大概行事作风, 除此之外,你还了解我什么?”
“喜欢春茶的鲜,爱花草的繁茂,没有特定的颜色偏好, 无论配饰色彩甚至屋内的摆件都喜欢顺着四季轮回走。”
岑扶光的脱口而出打断了江瑶镜的话语,她略显诧异地看着他。
都对了。
他怎会这般清楚?
“不习惯麻烦别人, 也不喜别人麻烦你。”
“对人对事都分人,对你在乎的,若她有些小问题, 你会委婉提醒或用温和手段去改变她。”
“对你不在乎的, 你就格外容忍, 或许说是不在乎。”
“小问题你能放就放,可一旦触及到你的底线, 你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干脆利落。”
岑扶光总是想发掘她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不,是在自己面前, 没有出现过过任何神情, 他都想发掘, 也都想看看。
就譬如现在, 即使强作镇定,但微颤的眼睫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可思议。
“现在只发现这些, 确实还不够了解。”
“我争取再接再厉。”
江瑶镜:……
你再接力下去,人都要被你看穿了。
她确实没想到,就短暂几次见面,他就能留意到自己这么多的习惯,这从战场回来的人,洞察力都这般强悍么?
“既然观察了这么多……”江瑶镜似笑非笑,“那你怎没看出我绝不是为情所困之人?”
“如果我会为情所困,那最初时你的目光就不会落在我身上,因为那时的我,忙着伤心忙着找祖父做主,我的所作所为符合你对后宅女子的既定印象,你会一笑置之,后面就不会有侯府之行。”
这段话语落,岑扶光舒展的眉心终于渐拢。
“如果我会为情所困,那我现在应该还是程家歇斯底里,我不会想要和离,我只会和那个女子一争长短,若程星回再左右摇摆煽风点火,我会变得更疯魔。”
“虽然相处确实短暂,但他的确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我尚能做到果断抽离,你,为何会认为我会被你短暂的,突如其来的,完全没有任何未来可言的炽热所打动?”
“什么叫完全没有任何未来可言?”岑扶光迅速抓取到了重点,“我从未想过亵渎你,我一直所想都是把你当未来的妻子在求娶。”
“那又如何?”
江瑶镜没有动容,甚至容色更冷了几分,“说句犯上的话,三五年前,岑家和江家,并无太大的区别。”
那会儿虽然岑家已经基本得到了天下,但到底还没称帝。
再往前推,推到两人幼年时,更是相差无几,战时人才凋零,真正才学厚重之人,多数隐居山林,好先生都是靠抢靠掳的,祖父当时为了自己能做好学问,跨越大半疆土,愣是从赣州绑来了自己的启蒙先生。
这还是外祖牵的线,不然根本就不知道人藏在哪。
当然其实也可以把自己送去江南,外祖家好先生根本不缺,但那会鹤鸣书院也是乱象丛生,外祖他们自顾不暇,且,祖父并不希望自己长成江南水乡女儿的柔顺模样。
这才四处打听费尽心思,只因启蒙一事太过重要,几乎可以影响人的一生。
岑家也是大抵如此,为了小辈,偷摸去找好先生,还得藏着掖着,家世相当的,好一些的,厚着脸皮把后辈送过去蹭先生。
更有那脸厚心黑的,直接把先生给挖走了,为此撕破脸断了来往的不在少数。
“祖父一直把我当男儿教养,你学的,我都学过。”
“后来确实有所变化。”
“你去了战场,而我因战争快要稳定,祖父也默认我把重心放在家里。”
“但我们的前期,我们最初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我们的性格底色,是一致的。”
“什么样的性格底色呢?”江瑶镜笑了笑,有些凉薄,又有些无奈,“大约是男子如何思考,我就会如何思考。”
她站起身来,走到栏杆旁,看远处碧黛青山,看鸿雁划过天际,看众生万物,唯独没有看同样跟着起身站在她身后的岑扶光。
“我会查那小妾,正因为我非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