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侯爷的孙女有关。”
“兴许她此刻归家,是为了同一件事。”
江鏖:?
——
江瑶镜刚踏进府门就被告知祖父正在招待秦王殿下。
秦王来家里做什么?
她等了片刻,没等到秦王离开的动静,就知道要过去拜见了。如今大齐才两年,酸儒还没来得及发力,只要不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不会有闲言碎语。
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穿戴,虽不隆重,但寻常见客也不会失礼,江团圆又仔细为她整理了一番发梢裙摆,两人这才往正厅而去。
江瑶镜始终垂眸,走近正厅后就福身见礼,“臣女见过秦王殿下。”
头顶一道清澈见泉的嗓音传来,“江姑娘不必多礼,起来吧。”
江姑娘?
秦王不知自己已经嫁人?
不可能。
这个称谓让江瑶镜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却见一双极为标志的凤眸正定定看着自己,瞳色极深,黑不见底,若有所思,又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心悸。
快速收回了视线,又跟祖父请过安后就站到了他的身后。
一直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足见三寸之地,看似恭敬,实则出神。
她在回想刚才的惊鸿一瞥。
秦王的姿容,果然如传言一般,胜过万千人,既有少年人的肆意张扬,又不缺上位者的运筹帷幄,两种特殊气质交杂在一处,变成了更惑人的气质。
不愧是一旦在青楼楚馆露面,就能把所有姑娘目光都勾走的秦王殿下。
可为什么自己,在接触到他的眼神之后,却涌起想要逃离的错觉呢?
江鏖知道小月亮肯定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事,他只问岑扶光,“殿下刚才说的那事,到底是哪件事?”
“赏赐美人。”岑扶光看向一直垂首不看自己的江瑶镜,“江姑娘是为这件事回府的吧?”
江瑶镜点头,依旧避开他的视线,只弯腰在震惊的江鏖耳边低语解释。
岑扶光懒懒靠着椅背,光明正大看着江瑶镜。
找到缘由了。
可是为什么呢?
目光在她因掩唇而衣袖下滑露出的两寸皓腕停滞一瞬又很快移开。
移开后又被白玉无瑕的纤纤玉手吸引,修长白皙,视力极为出众的他也理所当然地看清了指尖的粉嫩。
蓦地收回了视线,径直看向院外的景致。
刚听江瑶镜解释完的江鏖暴怒弹跳起身,“哪个脑壳有包给人赏美人的?管天管地还管人后院去了?”
“是不是有病!”
“老三应该没病。”岑扶光平静给予回答,见江鏖楞在当场,又好心重复了一遍,“襄王的主意。”
江鏖:……
重点是襄王吗?
重点是我在你面前骂了皇子有病啊!
好在岑扶光没有半点为弟弟找场子的想法,看了一眼始终回避自己视线的某人,站起身来,笑道:“那本王就不打扰侯爷处理家事了,告辞。”
江鏖松了一口气,强忍怒气送客出门。
——
出了定川侯府,岑扶光没再骑马,而是踩着日光悠闲在长街漫步,眉心微蹙。
他在思考,在细想今天的临时起意。
刚才已经见到了真正的缘由。
初见时,她完全不在意流言蜚语,肯定自己曾经的功绩,难道那时就在自己心里留下了痕迹?
或者说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即使素未蒙面,但对方生得好看又对你抱有善意,就见色起意生了些许的好感?
岑扶光在自我剖析,身后跟随的见善几步上前,低声道:“爷,现在要派人继续去挑拨江侯爷和襄王吗?”
今儿一天都是见善随行,他亲眼见证了自家爷是如何一句一句激得襄王失去理智,做出了给所有武将赏赐美人的惊天蠢举。
于是在岑扶光自己都还没弄清楚缘由的时候,见善已经逻辑自洽,重创了襄王,又施恩了江侯爷,坐山观虎斗,一举三得!
岑扶光:“……话赶话,顺势而为而已,不要多事。”
对付老三那个蠢货,根本没必要如此费心筹谋。
原来自己领会错了爷的意思?见善利索认错,想了想又补救,“那回府后,多备些礼品送到侯府?”
就算没有挑拨江侯爷和襄王对立之意,但今日江侯爷帮了王爷的忙,回馈一二是应当的,以前没机会和定川侯府来往,这次有了由头,不是正好顺理成章?
岑扶光:……
下属时时想着为自己的势力添砖加瓦,有进取心是好事,但太过进取,是不是也不太好?
岑扶光一时哭笑不得,不过送礼么……
从来都不曾自诩过圣人,甚至岑扶光深刻了解自己。
别说圣人,连好人都不是。
他决定正视自己的劣根。
“……确实要送份礼的。”
——
等江鏖送完客再回来,直接告诉江瑶镜一句话,“你放心,这个亏祖父一定不让你白吃!”说完就要继续往外跑。
“你去哪?”江瑶镜连忙拉住他的袖子,“是不是忘了,要在家一个月呢!”
知道祖父性子冲动,尤其是事关自己,所以才忙忙回来。
江鏖神情一滞,转而又扯着嗓子大喊,“放心,陛下不会真的追究的!”
说罢继续要往外走,江瑶镜干脆抱住了他的胳膊,只道:“你现在若是出门闹事,不管是去谁的府邸,无理的都是你,就真的称了他们的意了,送上门的把柄!”
“你放心,我已有对策。”
“什么对策?”江鏖忙忙询问。
江瑶镜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才接着道:“这事摆明了就是恶心我,让我回来哭诉,赌你会不顾陛下口令出门找事。”
“他们恶心我,我自然也要恶心回去。”
直接端过江鏖面前未动一口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半,缓了缓才接着道:“这刘宰相的孙女在备嫁,这一年来,京城各大首饰铺子一有新货都是最先送到宰相府供她挑选。”
“这原也没什么。”大家都知她马上就是襄王妃,便是家室相当的,也会让她几分,当然,也有争锋相对的。
“关键的地方在于,因为争夺首饰,打死过几个婢女。”
人命关天啊?别说可以随意打死奴婢,而且还是别人的婢女,没这道理,江鏖眯着眼,已经在思考怎么利用这件事了。
江瑶镜又抛出一个重点,“而最重要的,是刘家为她准备的嫁妆箱子,好似不止一百八十六抬。”
江鏖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听到这话,一头雾水看着江瑶镜。
江瑶镜也不意外他的迷茫,祖父不会记这些事情,只说得更明显,“当初太子妃的嫁妆就是一百八十六抬。”
虽然同是嫁入皇室,但太子妃就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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