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新坐直了身体,再睁开眼睛时,多了一份清明,“好麽?”
他盯着她,等待她的回应。
宁映也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擡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回想了一边贺时停的话,才勉强思考起来。
许久,“好。”
她听见自己这麽回答。
贺时停看了她许久,听见这个回答,心情複杂地笑了一下。
宁映从他身边起来,“但是,你先等等。”
贺时停不解地看向她。
宁映倒退到殿门口,尝试着开口。
——像所想之中的一样,说不出话。
她走近殿内,每走一步,就试探一次,不出所料,想说的话都发不出声音。
直到她停在离贺时停三步之内。
她尝试着开口,方才那外界的强行压着她的声音消失了。
她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这样。
“怎麽了?”贺时停问。
宁映摇了摇头,“没什麽?”
这个和他没什麽关系,不说也罢。
贺时停正要问,宁映擡手制止了他,“你再等等。”
贺时停:“嗯?”
宁映想起刚刚他故意的作为,“你刚刚靠我那麽近......”
贺时停擡眼,却是随意挑了一下眉,“试探一下。”
“......”宁映不满,“所以故意逗弄我。”
贺时停想起方才自己不受控制陷进去的自己,将头扭过去,没有否认。
宁映握紧了拳,不高兴地指控,“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简直伤风败俗、有伤风化、不良于行、败坏门风、不知廉耻、世风日下、道德败坏!”
“另外,我不是不抗拒,我只是没反应过来。”她嘴硬。
贺时停:“......”
他眉心一跳,把还在喋喋不休指控他的人控制起来,“不知廉耻、道德败坏都出来了?”
他“啧”一声,“你以前亲我的时候,我可没说什麽。”
经他这麽一提醒,宁映有些记忆回笼。
她喃喃,“不就两次......一次还是为了救你,另一次是我喝醉了......”
“喝醉了就想赖账?”
宁映狡辩:“我那天,月黑风高,没有人知道。”
贺时停:“可这宫中也无第三人。”
“......”
贺时停看她不说话,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只要没有人,晚上就可以——”
“我没有说,”宁映听不下去,赶紧拦住他。
贺时停轻笑一声,也不和她闹了,“好,你没说,说正事吧。”
宁映整理一下思路,本来想从头说,可不知觉第一句话便是,“我没把你当替身,你是你,齐深是齐深,你们都不一t样。”
贺时停面上闪过惊讶,倒也没说什麽,“嗯。”
他的反应过于平淡,宁映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麽,反而又没什麽好说的。
她解释起其他,“我知道的人生轨迹。”
贺时停偏头,“嗯?”
宁映想了想,慢慢讲述下来,“齐深失蹤,我收到他战死的消息,心中的情愫无处寄托,却在一次进宫时看见和齐深长得很像的陛下,于是我便把你当作齐深的替身,日日思念。直到齐深回京之日,你发现他与齐深的相似之处,知道了我把你当成了齐深的替身,心中大怒......”
说到这,宁映擡眼看了看他。
“我发觉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替身,恼羞成怒,不择手段要将你强制绑到身边来,甚至囚禁关押,”贺时停顺如流水般接了她的话,“是这样吗?”
宁映愣愣,点了点头。
他猜到了后续,是因为他确实是这个想法吗......
贺时停抿了抿唇,“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事情的发展方向。”
“包括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
“嗯。”
“那次你被绑匪绑了去,你要拉着我走另一条路,也是因为知道我所选的那条路是悬崖。”
“你知道的这些,但你却避不开。”
宁映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从鼻腔涌上一层酸意,她连忙低下头。
这是她第一次将这些话说出来,也是第一次能将这些话说出来。
贺时停叹了一口气,心疼地将她搂进怀中,“我不会这麽做。”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话滑落,她哑着嗓子,“这是我第一次能将这些话说出来,你是我的第一个听客。”
贺时停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将她按在他怀中,“今后还有什麽,你都可以找我说。”
“第一个听客,也可以听你说很多很多。”
宁映无声地趴在他怀里,眼泪停都停不住,好似要将这些年所有地委屈都哭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