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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映捏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心口堵了一口气,难受到说不出话。
她不需要交代。
她更想活着的人好好活着。
她低眸将手里的纸折了折重新塞回荷包。
把它重新找个地方放了起来。
她心里异常不安。
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希望齐深回京,她想看到他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受朝廷功勋。
即便,他回京会让剧情加快。
可她更不想让齐深因为她的事情而让自己受伤,让自己前程受毁。
……
还没想好该怎麽办,锦书突然进门。
“姑娘,宫中传旨,要您进宫呢。”
看着宁映有些迷茫的眼神,锦书补充了两句,“陛下旨意。”
“......”
想起今天早上,周扶登门,是奉了贺时停的命令。
......现在找她该不会还是因为这事吧。
她还没想好怎麽处理这封信。
如果让他们知道齐深一直在查十年前的通敌案,前途怕是都要毁于一旦了。
这是碰不得的。
宁映慢吞吞,“你就说我不在。”
锦书愣住,“可,都知道姑娘您在府里呢。”
宁映突然灵光一闪,“我病了。”
说完咳嗽两声,“咳咳,很重,怕是面不了圣,咳咳咳......”
“......”锦书张了张嘴,“姑娘,这算是欺君之罪了。”
宁映一脸认真,声音温和,“没有欺君。”
锦书着急,“姑娘那里不舒服吗?”
“昨晚上沐浴,”宁映认真回想着昨天场景,面色苍白了些,“掉了好多头发,我觉得我头皮疼。”
宁映严肃点头,“真的不舒服。”
锦书欲言又止,最终语塞,“......”
出去转告了宫人,言语间模糊。
皇宫。
操练场。
听见身后传来的的动静,贺时停侧目看了一眼。
并没有看见宁映的身影。
“人呢?”
成仁道:“传话的宫人说是因为宁姑娘身体不舒服,怕是面不了圣,恐将病气过给陛下您。”
贺时停撂了箭,“那里不舒服?”
成仁摇头,“传话的人也不知道,听宁府的小丫鬟就只说不舒服,也没有说是生了什麽病。”
说完,见陛下没说话。
作为一个有眼色的御前大总管,他立马接道:“可要派太医去宁府瞧瞧。”
“不用,”贺时停垂眼从箭篓中抽出一支箭,随意地搭在弓上,“派人去,就说朕担忧宁姑娘病体,决定亲自出宫去一趟。”
话落,松手,箭矢穿风而过,直直插入靶心。
话是这样说,但成仁并没有看出陛下挪步出宫的想法。
似乎懂了陛下的打算。
派人出了宫。
......
还没歇一会,宫里又来人了。
锦书将宫人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进宁映耳中。
有了陛下的口谕,得知宁映生了病,宁夫人也来了她的院子,“你生病了?”
“......”
宁映还没準备,就见宁夫人进了屋。
她精神奕奕地在房中坐着,哪里有生了病的样子。
“真生病了?”
宁映心虚,沉默。
宁夫人皱着眉,“你这孩子!”
知道宁映没有生病,教训着,“陛下的口谕哪有推拒的理。”
“我马上就进宫,”宁映弥补。
宁夫人皱眉,“话都说出去了,这会再进宫,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你在装病,陛下若是知晓你这般糊弄他——”
话没说完,宁映挠了挠脸道:“他不会计较这些的。”
平日里和贺时停待在一起,胡扯随口就来。
贺时停明知道她在胡说,却还是会接着她的话,没让她的话掉在地上。
......好吧,虽然大多数是冷嘲热讽。
等会入宫,她已经做好接受贺时停一阵冷嘲热讽的準备了。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宁夫人怔怔看着她,“晏晏你——”
宁映等着宁夫人接下来的话,最终还是没听见宁夫人说完,最终只是无奈叹息道:“去吧。”
宁映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
宁夫人在旁边看着,提醒道:“可有什麽忘记带了?”
宁映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某个地方,最终摇了摇头。
“不用带什麽东西,”宁映笑了一下,“母亲,我先进宫了。”
......
马车停在朱红的宫门外。
宁映跟随着宫人的脚步,周边的环境越来越陌生。
她警惕起来,“小公公,我们去哪啊?”
小公公回头,指了指前方,“陛下在前面的操练场,我们要去陛下那。”
宁映点了点头,果然,没走多久,穿过宫门后,一片宽阔的场地闯入视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