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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我身份有别,”贺时停盯着她, 不準她躲避,“为何方才亲了我。”
问题又回到方才,看样子贺时停非要从她嘴里得出答案。
宁映抿了抿唇, 干脆破罐子破摔,“以为你一直昏迷不醒, 方才只是想救你,类似于渡气那样。”
贺时停擡手,摸上了自己的下唇。
“朕......”
“?”宁映震惊,狐疑地看他。
贺时停装模作样咳了一声,道:“真、真的?我怎麽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方法。”
“那当然!”宁映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你都失忆了,你还能知道什麽。”
说完见贺时停沉默,应当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贺时停没有再纠结,宁映自然也不会主动再提。
一擡眼,看见他脸上还有些血迹。
不知道是方才在悬崖之上杀了那个人溅上的,还是那里又受了伤,染上了血。
宁映想伸手将它抹去,刚伸出手又想起什麽,收回手。
“你脸上有东西。”
对着他脸上有血迹的位置,同样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他。
贺时停眨了眨眼,擡手蹭了蹭左边的脸颊。
蹭完看了看手,一看哪有什麽东西。
他不满,“你骗我?”
“......”宁映深吸一口气,“我们不是一个方向,是右边啊......”
“哦,”贺时停没说什麽,只是听话地蹭了蹭右边的脸颊。
蹭完,他伸出手,“也没有。”
“不是那,是这儿。”
“这儿?”
“不是,再往上一点点。”
“往上?”
“......过了,下面一点。”
“这里?”
贺时停按着她说的方向,下移。
同时注意着宁映的表情,看她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贺时停抿了抿唇,为自己讨理,辩驳,“......我自己又看不着。”
他道:“你,帮我?”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宁映犹豫了一下。
贺时停见此,张了张嘴,没说什麽,只是善解人意道:“那便算了,我自己来。”
说完,他擡起衣袖胡乱在脸上蹭了蹭。
他那白色的衣袖被她将他拖上岸的时候,沾了不少泥土,这一蹭,让他原本白净的脸上蹭上了更多的泥。
“......”
宁映忍无可忍,“你别动了,我帮你。”
说完,贺时停果然听话地放下了胳膊,唇角为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很快恢複了无辜的表情。
他眼睛眨也不眨。
他的视线既直白又奇怪,宁映躲开他的视线。
手上也没有什麽其他的东西,她只好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只是她还没碰到他的脸,突然他拿出什麽东西给她。
她低头——一条洁白但湿透了的帕子。
“?”
宁映:“你有帕子,为什麽方才不拿出来?”
贺时停理所当然,“失忆了,方才不记得。”
“......”
宁映总觉得他怪怪的。
从他手上抽出帕子,两人的距离有些远,不方便帮他擦脸上的髒污。
宁映往前挪了两小步,贺时停随意地坐在地上,一腿曲着,一只手懒懒地搭上腿弯。
她弯腰凑过去,伸出一只手扶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帕子帮他擦拭。
这只手上接触到他皮肤的时候,一种湿湿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底,
少年的皮肤刚一触碰,很软。
她指尖不由地一僵,强制让自己的胡思乱想从脑海中剔除。
恢複了冷硬的心,一把掐住他的下巴,控制着他不会乱动。
“嗯......”突然听见手上的人溢出一声闷哼。
宁映手一松,“疼?”
贺时停长睫轻轻颤了颤,“没事。”
宁映稍稍松了力气,将帕子折了折,先帮他擦了脸颊处的血迹。
接着帮他擦脸上的泥渍,目光一转。
刚好同贺时停深色的眼眸对上,深色如墨,似乎隐隐还暗含了其他她看不清的东西。
但是他,微微上扬的眼尾,蕴含着零星碎光的眼睛,很漂亮。
周遭安静下来,恍然间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
突然,指尖湿凉。
宁映回神,是贺时停还在发丝还在滴水,刚好落到了她指尖。
一同落下的,似乎还有什麽其他东西。
宁映忽感心里有些乱,手忙脚乱地帮他胡乱擦了擦。
擦完,将帕字重新丢给他,“好了。”
贺时停伸手接住。
这一动作,宁映余光刚好瞥见贺时停手臂的伤,方才两人瞎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宁映跪坐在地上,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疼不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