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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钰端起酒杯侧目,“那位姑娘出来了,陛下。”
贺时停擡头。
楼下的女子一身白衣,明明这样冷的天,却穿的单薄,一张面纱遮住脸。
女主抱琴而做坐。
不知怎麽,感觉有些熟悉。
正巧——冷风在半空中打了旋,半掀起楼下女子的面纱。
贺时停稍稍坐直,认真看去——
第 8 章
他正要看得更清楚些,楼下正中央的姑娘以袖遮面背对着他坐下。
正好一处栏杆将他的视线遮得干净。
“……”
“…………”
他又无趣地靠回座位。
文钰看他,笑了一声。
悠扬的琴声缓缓从那玉白的手指弹出。
琴声穿堂过,宛如清泉流响。
听过经年。
一首曲子结束,紧接便是第二首、第三首。
接下来的两首比第一首有所不同。
音调更为激烈,更为迅速,也更富有节奏感。
节奏感强烈,总会觉得听不够。
三曲结束,楼下的姑娘收琴,微微颔首屈膝以致感谢。
“多谢大家喜欢。”
由于楼下客人太吵,贺时停没听清声音,只隐隐约约听见两个字。
姑娘抱琴离开,不少人都闹着没听过够。
听完琴,酒楼的客人也少了大半。
文钰拿起酒瓶正打算再倒一杯。
拿起瓶——
??
轻到差点把瓶扔出去。
——没了?
他看向端着酒杯的皇帝,“没了?”
皇帝陛下茫然,看着酒瓶愣了一会,“啊……好像是。”
“……”
文钰也不喝了,望向楼下姑娘的背影,“这姑娘的琴声确实不错。”
“……嗯。”
“回宫吗,陛下?”
“你急什麽?”贺时停一手搭着桌子,明显不想走,他似是突然想到什麽,了然,“你钱不够?”
“……”文钰扯唇,“嗯,是的。”
贺时停略有些嫌弃地放下杯子。
“陛下,回宫吧,宫中的奏折还等着你呢。”
贺时停瞬间不太想起身,又坐了回去。
“你去找那个姑娘。”
“?!!”文钰惊讶,“陛下您真——”
贺时停不耐,“闭嘴!”
“办正事!”
皇帝陛下正了脸色,文钰也不再嬉皮笑脸,“陛下有何吩咐?”
“朕最近很缺钱……那个姑娘的琴声很不错。”
“啊?”这两者什麽关系……
贺时停看了他一眼,文钰反应过来了然,正要离开,又听见他道:“顺便问问她记不记得上一次来此处弹琴时,在我们这个包房里的人长什麽样。”
“是。”
文钰走到门口,停下来,“如果不记得呢?”
贺时停回想了当时的一些画面和场景,“你问她上一次结束后,可有人对她......行无礼之事。”
文钰顺杆子往上爬,“那这无礼之事指的是?”
“......”
“别让朕再说第二次。”
文钰下楼,穿过大厅,找到后台。
姑娘的琴放在一旁,正在和酒楼的掌柜说话,看起来谈的不是很愉快。
“几年前我们说好的,你第一场给我们多带来多少利益,我们今后便按第一场的利润来分。”
“第一场你带来了近一百两,你三我七,给了你三十两,你如今这般可是没了意思了。”
当年她因为缺钱,又不好开口朝宁家要钱,便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所幸她会弹琴,脑子里还保留了现在的一些营销模式。
便与临江楼的掌柜商谈,她为酒楼带来更多的客人,给她相应的报酬。
因为当年她急着用钱,便没有计较这些。
如今她的名声虽小,但也算是打了出去,给酒楼带来的利润可远远不止一百两。
她不常来酒楼弹琴,一是因为怕宁府的人发现她在外面做这种事情。京城的世家大族都不喜欢家中名声有所玷污。
二便是临江楼越来越过分,想将她的价值压得一点不剩。
已经和他纠结许久,掌柜仍然不松口,宁映皱了皱眉,如今也不好再浪费时间继续吵闹,“行。”
只能回去后再想办法。
她抱起琴离开,回到后台,正要换衣服,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一道声音。
“姑娘慢着。”
“……”
宁映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心髒,慢吞吞转头。
一个倾斜靠在墙上的公子哥。
想起以前不太好的事情,宁映警惕,“你是谁?”
文钰见此,主动后退一步,十分温和道:“姑娘别怕,在下只是想和你谈一件事。”
生怕吓着眼前这位姑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