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须臾间就是数月消亡。
赵怀泽在此期间利用了二皇子旧党安插於宫中的密使通风报信,终於成功地将自己的消息传给了被幽囚的颜如画,让她好好照顾知善,无须担忧自己,
同时他也策划好了逃跑的时机。
今晚赵怀恩与赵怀柔皆会出席一场宴席,而这次将是他脱逃的最佳机会。
这三个月里他表现得十分乖顺,赵怀恩想要,他便乖巧地迎合她的肏干,哪怕赵怀柔逼他与她交媾,他也不再推三阻四。
这操作般长期下来,挨的骂挨的打挨的肏都少上了许多,就连赵怀恩对他的戒备也放松了,甚至都不再需要戴着锁链镣铐,也能够在承欢宫自由行走。
傍晚的时候赵怀恩来找过赵怀泽,一席隆重盛装的她就坐在床畔上,命令赵怀泽自慰给她看。
此刻,赵怀泽白皙如玉的身体泛着诱人的粉,他的小腿立着撑在床沿,圆润足趾夹着床单,扯出条条皱摺。
甜美的呻吟声声连绵,涟漪般地向外荡漾。
赵怀泽想压抑住这些羞耻的声音,然则他根本无法克制,杯水车薪,粗重的喘息声逐渐染上哭腔,与那愈发泛滥的流水声夹带着摩擦的声响,一并灌入空气,交织出淫靡的乐曲。
赵怀泽媚喘着,犹如一只发情的母猫,双腿止不住地痉挛,理智彷佛都已被慾望蚕食殆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舒服,但也很屈辱,前朝二皇子如今却与青楼娼妇无异。
笑话一样。
赵怀泽心生委屈,泄愤似地揉着性器,修长漂亮的双手将涨如热铁的性器圈起,来回套弄撸动,阴茎顶部的领口不断往外冒出精水,在肉棒与手掌的摩擦中被挤压出了淫靡的咕啾声响。
然而赵怀泽的身体已经被开发,习惯了高强度的性爱,光是这样远远无法满足他饥渴的身体。
他的身体渴望获得更多,更刺激的快感,想与姐姐亲吻,想要被姊姊吸吮又痒又涨的乳首,想要被妹妹温暖紧致的阴阜包裹性器侍奉。
但是他更渴望被肉棒填满,被姐姐侵犯,支配,被姐姐肏到高潮。
当这个念头浮现时,赵怀泽吓得拾回神智,为自己这不知廉耻的淫念扼腕。然而他的身体却很诚实,如今他身下的两口穴都痒得要命,穴肉挤压着彼此摩擦,来获得这隔靴搔痒一般的欢愉。
赵怀泽忍不住夹紧双腿,让摩擦变得更加剧烈,但这样反倒加剧了他内心的渴望,磨得性器硬如铁棒。
——他想要被肏。
光是这样想像,他身下那口女穴已然湿得不行。
赵怀泽扭动着精瘦腰肢,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终於将手往下,伸向那处泛着水光的湿润花穴,从穴中流出的汁液已经弄湿了床单,也弄湿了他的腿间,把他搞得一团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三个月前,骄傲的二皇子怎可能会用那口女穴自渎,然而此刻他只是皇帝的禁脔,一个承欢的淫具,一个淫荡的宠物。
第一根手指刺了进去,赵怀泽发出软糯的嘤咛,小幅度地缓慢抽插,更多的快感迅速涌上,滑嫩的肉壁江他的手指紧紧裹缠,稍稍缓解了那令人难耐的空虚与饥渴。
但是这样还不够。
赵怀泽湿着眼睛望向赵怀恩,表情无助又妩媚,像极了初春轻绽的娇花嫩蕊,彷佛不经一碰,却又引人摘采。
想要被插入,想要被填满。
赵怀恩勾起唇角,倾身抚上赵怀泽泛着红潮的脸颊,无视了他眼眸中的渴求:“继续。”遂而坐了回去。
赵怀泽委屈不甘地咬紧下唇,又再塞了一根手指进入自己的女穴。
赵怀恩注视着自慰的胞弟,同之前相比,赵怀泽的已经逐渐改变,会本能地追逐慾望,享受着性爱带给他的欢愉。过去赵怀泽总是抗拒着与她,或是赵怀柔交媾,每次总会拚了命地反抗,妄想维护他的一文不值的尊严。
而不似现在,仅仅是一个命令,就能让他乖乖听话。
有诈,但不值得提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怀泽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长白净,是执笔观卷的手。那双手如今却一边握着阴茎套弄,一边抽插汁水横流的雌穴。黏腻的汁液被挤压摩擦,溢出的糜靡水声漫至穴口,赵怀恩挑起眉头,被赵怀泽的媚态勾起了兴致。
“好孩子。”她说,“再放一根进去。”
“唔嗯......”赵怀泽呜咽了下,手指又添了一根。三根手指已具备粗度,能够缓解他体内的空虚感,然而在手指无法触及的深处,那股慾望变得更加强劲,痒意更加剧烈,惹得他一味地朝里头胡乱抽送,试图借此止痒,愈发快速的动作拍击着白嫩的身躯,发出清脆肉慾的响声,“赵怀恩......”
赵怀泽阖上眼,想像着赵怀恩是如何用溢满情慾的清冷声线呼唤自己的名字,用坚挺的性器肏肏干他的骚逼,驰骋着,双手扣住他的腰枝将他往身下压,又或是让他跪趴着,在他身後用力挺弄,双手揉捏着他勃起的乳首,再不停刺激他的阴蒂,肏得他骚水直流,浪语横飞。
思及此,赵怀泽松开了握着阴茎自渎的手,往下移动,随後捻住了因情慾而挺立的花核亵弄,触电般的快感不停窜上脊柱,让他舒服得眯起双眸,纤腰起伏着律动,犹似在迎合着谁的肏弄一般,情不自禁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灼热的慾望席卷而来,如火焰一般,烧却了理智,快感彻底凌驾於神智之上。
见赵怀泽玩得浑然忘我,赵怀恩无声地掀开帷幔,步下床榻。
一名身着黑衣的英俊青年正单膝跪地,垂着脑袋,显然已在此处恭候多时。哪怕帐幔後方不断响起猫一般甜腻的春叫,他的神情依然淡漠,完全无动於衷。
“陛下,时辰到了。”林晏抬起头,“谢大人让臣来护送您前往太极殿。”
美其名曰是护送,但实际上是来催促她的,毕竟单论武功,这天下能与她相抗衡的寥寥无几,纵然有刺客近身暗杀,也奈何不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怀恩歪了歪脑袋,不过这点这倒是她的不对,若非感知了林晏的到来,她兴许会因为逗猫而耽误了正事。
“嗯,走吧。”赵怀恩一拂袖袍,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但是行至门边时,她却忽然止住步伐,意味深长地回眸望了眼床榻的方向,“林晏。”
“是。”
“将守在承欢宫外的影卫全撤了。”
兴许是双生子间独特的共鸣,赵怀恩隐约能察觉到赵怀泽的企图。但这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测试,只要赵怀泽乖乖的,不到处乱跑,待她铲除了那些各怀鬼胎的二皇子残党,她便恢复他的自由之身,让他当一个只需日常窝在藏书阁中修书的闲散王爷。
以前她总以为对赵怀泽最好的保护就是忍耐,只要由她扛下一切,赵怀泽就能平安。
只不过她想通了,与其当个受气包任人欺凌,不如将那些会妨碍到她的存在,通通杀光。
但若是赵怀泽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从她身边逃跑……
赵怀恩弯唇一笑,笑容无端多了几分冷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谓假戏真做莫过於此。
当赵怀泽从情慾的泥沼中抽身时,赵怀恩已然不见踪迹。
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赵怀泽连忙翻身下床,寻了件衣物披上,按照原定计画与二皇子旧党派来的太监接应。
那太监偕来一套太监服与一张人皮面具,那人皮面做得惟妙惟肖,若是不仔细观察,是难以觉察个中奥妙的。
赵怀泽迅速穿戴完毕,随即与太监一同离开承欢宫,一路躬着身子跟在太监後方。赵怀恩举办晚宴,文武百官皆会出席,因此今天难得地延长宫禁时间,直到子时都能自由进出皇城。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有。
赵怀泽不敢大意,深怕会让沿途经过的旁人发现异状。随着目的地愈发靠近,赵怀泽的心脏跳动也愈加快速。
昔日旧部亦有参与此次晚宴,只要赵怀泽与那人成功会合,就能伪装成那人的侍从,在那人离席时随他坐上马车逃离皇宫。
宴席设置於太极殿,人潮皆集中於前殿,後宫一隅的御花园自然也就相对显得冷清,成了绝佳的会面场所,不论做了什麽都不会有人注意。
赵怀泽当初正是想到这点,所以才会安排与旧部於此处碰面。
然而赵怀泽机关算尽,独独漏算了赵怀恩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抵达御花园时,赵怀泽没找到旧部的身影,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一抹身影,一位坐在轮椅上抬眸赏着月夜的青年。
察觉到他们的到来,那青年转过身,朝他们展露出一抹温和儒雅的微笑。
虽不清楚这名青年的身分,但是从身旁这太监微微颤抖的反应判断,想必是什麽不好惹的大人物。这意料之外的插曲令赵怀泽心情微沉,为了不露出破绽,他用脚偷踹了太监一脚。
太监踉跄一步,反应过来後立刻躬身跪地:“奴婢参见谢大人。”
跟着太监一同下跪的赵怀泽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姿容漂亮的青年,身居高位且姓谢的瘸子,偌大皇宫中唯有一名,是被赵怀恩带回赵国的谢寒。
谢寒的事情他以前就有所耳闻,不仅生得玉树临风,文采造诣极高,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事天才,年纪轻轻就凭藉其卓绝才华成了魏国的主将。
他至今都想不透,为何谢寒会选择背叛魏国投靠赵怀恩。
“夜里风凉,”谢寒温和的声音悠悠传来,“二殿下可得注意保暖才是。”
赵怀泽猛然抬起头,入眼便见谢寒那抹风轻云淡的笑容。谢寒虽未言语,但他的眼神却已无声地道尽一切。
他心头微凉,知道事迹败露,却也只能按兵不动,寻找机会逃跑。谢寒如今已是个废人,断无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最不济便是他拿谢寒当成人质硬闯。
当赵怀泽在权衡之际,一道尖细的嗓音划破了静谧的黑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驾到——”
赵怀泽脸色骤然刷白,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冲向谢寒,将藏在袖里的小刀取出,抵住谢寒的颈项。
“二殿下,臣身体羸弱,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谢寒面上笑意盈盈,浑然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依旧温声细语地说着,“要不您放了臣,臣向您替陛下求情如何?”
“住口。”赵怀泽压低声音冷冷道,“否则我杀了你。”
“臣这条命本就是陛下给的,二殿下想要就拿去,臣无所谓。”谢寒饶有兴致地笑着,“不过您下得了手吗?您现在全身都在发抖呢。”
赵怀泽不再说话,只是握紧了匕首,死死盯着闯入视线中的赵怀恩,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止不住地颤抖。
“朕正寻思未见到你,原来是到这来了。”赵怀恩却是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和谢寒聊起天,“你不去参加宴席,来这作甚?”
“陛下不认为这月下花前,比席上那些歌姬美妾要来得赏心悦目吗?”
“卿所言甚是。”赵怀恩别开视线,淡然道,“待朕将某只顽劣的宠物关回笼子里後,再偕林晏来同你对酌畅谈。”
“承蒙陛下垂爱,臣不胜惶恐。”
赵怀恩踏着平稳的步伐走向赵怀泽。赵怀泽想逃,唯一的人质却又是个行动不变的累赘。若是为了人质留在此地,终究死路一条;就算抛下人质逃跑,被抓回来後仍是死路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怀泽陷入天人交战,然而就是在这短短的几秒间,一只手挑起他的下颌,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
脸上的面具被应声撕下。
恐惧让赵怀泽的手剧烈颤抖,一时不慎在谢寒的颈子上划出一道红痕。血珠迅速自那条缝隙中窜出,连成一串珠线滑落。
“二殿下,请您冷静。”谢寒却事不关己地道,“您这力道再大些,臣就要为国捐驱了。”
赵怀泽已无暇理睬谢寒,只是怔怔地凝视着赵怀恩平静的容颜,唇瓣轻翕,说不出任何一句苍白的解释。
“你今日若是死在这里,朕必将你风光大葬。”
“既是如此,臣希望陛下能让林大人替臣殉葬。”谢寒面上笑意更甚,“这样也省得林大人整日缠着陛下比试,扰了陛下清静。”
“呵,这提议不错,朕会考虑。”
穿着夜行衣趴在在屋檐上的林晏闻言嘴角抽搐,险些藏不住气息,真他妈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谢寒这个杀千刀的。
结束了与谢寒的寒暄,赵怀恩望向赵怀泽,抚上他的脸庞,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为何不肯听话呢?泽儿。朕说过了,你敢逃,朕就会废了你的双腿。”
那语调轻缓,就似蛇一般缠上赵怀泽的心脏,将他勒得喘不过气,赵怀泽阖上眼,似是已下定决心,在睁眼的同时猛然拍开赵怀恩的手,丢下匕首,步伐踉跄地往反方向拚命逃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戏看过瘾的林晏见状饶有兴致地吹了个口哨,随即反身没入夜幕之中,开始执行针对某些二皇子旧部的第一轮暗杀。
谢寒摀住血流不止的脖颈,直到赵怀泽的身影消失无踪,他才别开视线:“陛下不抓他吗?”
“无所谓,让他趁现在多跑一些。”赵怀恩轻描淡写道,“反正他以後也没机会跑了。”
彷佛废了赵怀泽的双腿,於她而言与饮水无异,不过是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被玉足膏夺去行走能力的翌日,坐在床上的赵怀泽垂着脑袋,双眸睁得老大,死死盯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
听见赵怀柔的声音後,他扭过头,木讷而呆板地说:“赵怀柔,我的脚没知觉了。”
赵怀柔敛去笑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赵怀泽。她知道赵怀恩从北境回来後就已性情大变,可她没想到,赵怀恩竟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赵怀泽又呆呆地重复一遍:“我的脚没知觉了。”
待赵怀柔来到床前,他轻轻拽了拽赵怀柔的袖子,彷佛快要哭泣出声,声音哑得可怕:“赵怀柔,你告诉我,为何我的脚没知觉了?”
“这七日,你的双腿都被抹了玉足膏。”赵怀柔仅仅是以平淡的口吻叙述残酷的事实,“你余生再无法如常人那般行走了,二哥。”
活该,你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你要忤逆、背叛皇姐,谁叫你要伤害、利用我。
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是你活该。
赵怀柔看着神情呆愣的赵怀泽,没由来地感到了一丝心疼,这情感旋即又被她给亲手掐灭,她没必要怜悯赵怀泽,当初她将满腔真心全奉献给了赵怀泽,换来的是什麽?
“我不信,”赵怀泽将赵怀柔的袖子攥得更紧,抖着声音说,“赵怀恩最疼我,她、她不可能这样对我......我要她亲口跟我说......我要见她.......”
“二哥,你已经不是二皇子了。”赵怀柔拍开赵怀泽的手,“如今的你,只不过是个禁脔罢了,没资格求见皇姐。”
摔回床上的赵怀泽凝视着床顶雕花,视线逐渐氤氲模糊,泪水淌过脸庞。终於认清现实的他忍不住捂住脸,绝望地放声痛哭。
赵怀柔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嗤笑着,始终不曾出声安慰哭得撕心裂肺的赵怀泽,却也罕见地放弃了今日本应对赵怀泽进行的调教。
良久,她转身离去。步至主殿时却看见了绝不应出现在此处的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与一旁的黑衣男人谈笑风生的漂亮青年察觉到赵怀柔的出现,笑盈盈地转过头,温声道:“三殿下,臣斗胆请问二殿下的情况如何?”
虽是说着敬称,但是谢寒与林晏见了赵怀柔都不曾对她行礼,明显不将她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怀柔心知肚明,也不敢与他们起冲突,下意识咽了咽津液,掩饰住内心的紧张:“在那之前,本宫想问问,谢大人与林大人是为何事而踏足承欢宫?”
林晏往後退开一步,摆摆手,示意此事与自己毫无干系。
“三殿下无须警惕,臣并无恶意。”谢寒微笑道,“臣听闻二殿下双腿被废,因此特来关心二殿下。”
“二哥身体微恙,今日不宜见客。”赵怀柔弯起疏离而优雅的笑容,甜甜道,“二位大人请回吧,待二哥醒来,本宫会代为转达的。”
“无妨,臣今日无事,在这等候二殿下苏醒也不要紧,就不劳烦三殿下了。”
赵怀柔不悦地抿了抿唇:“何事如此重要,谢大人非得在今日同二哥谈起?”
“臣最初被人挑断脚筋时,无数次想过一死百了,只可惜当时连死都成了奢望。”谢寒略去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面不改色地道,“臣是来劝二殿下的,否则照二殿下那倔强性子,醒来後一时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想起什麽的赵怀柔面色骤变,再顾不得谢寒与林晏,当即提步奔回寝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幸最坏的情况并未发生,赶回寝室的赵怀柔看见背对着帘幕侧躺於床上的赵怀泽後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那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赵怀泽的注意。哭红双目的赵怀泽抹去眼角残余的泪珠,像只刺蝟似地重新支棱起尖锐的外衣,守护着那脆弱得已禁不起一丝打击的内心。
他吃力地坐起身子,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是嫌看我笑话不够,又急着赶回来继续欣赏?”
被刺了的赵怀柔脸色微变:“二哥,你一定要这般同我说话?”
“事到如今,你还指望我对你和颜悦色?”赵怀泽嗤笑着摇摇头,“赵怀柔,我的双腿被废,已是遂你心愿,其实你很开心吧?”
“我从未这样想过。”赵怀柔咬了咬牙,想到赵怀泽此刻的状态,只得压抑住怒气,“你就算迁怒於我,也无法改变事实。”
“你管这叫迁怒?”赵怀泽面上笑意更甚,话音却逐渐拔高,“你认为你很无辜,还委屈上了是吗!”
赵怀柔也怒了:“此事本就与我无关,你搞清楚,决意废你双腿的人是皇姊,不是我!”
“但你选择了袖手旁观。”赵怀泽一拂衣袖,恨恨道,“你本可以阻止的,可你没有,你只是眼睁睁由着赵怀恩废了我的双腿。”
“我凭什麽要帮你?今天你沦落到这般地步纯粹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不听话要逃跑!”赵怀柔气急败坏地怒吼,浑然没有查觉到赵怀泽受伤的表情,“如果你肯乖乖待在承欢宫里,皇姊又怎会废你双腿,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是你活该!”
咆哮後,回过神的赵怀柔看见锦攥着被褥,低头不语的赵怀泽,心中暗道不妙,正欲上前安抚,就看见透明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般从赵怀泽的眼中坠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活该?”赵怀泽低低地笑着,声音充满混浊的绝望,“是啊,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
赵怀柔的唇瓣张了又张,想说些什麽挽回,但自手臂上传来的触感让她收住了声音。她撇头望去,看见不知何时进入房间的谢寒轻轻朝她摇了摇头,无声地对她说这里交给他。
虽是半信半疑,但是此刻她也不好再继续与赵怀泽周旋,否则按她性子,继续与赵怀泽说话只会让状况恶化成辩战,更甚是刺激到赵怀泽的情绪。
赵怀柔向谢寒点头示意,迳行离去。回到主殿後看见了依然悠闲地坐在椅榻上喝茶的黑衣男子林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瞧见她的林晏反倒笑盈盈地向她招了招手:“三殿下,过来喝杯茶消消气如何?”
此言此举虽极不符礼数,但是论位阶,林晏比她这个毫无实权的三公主还要大上许多,之所以喊她一声三殿下,也全是看在赵怀恩的面子上。
林晏的事蹟赵怀柔以前全是当江湖传闻来听的,压根没料到赵怀恩去北境打仗一趟,竟然还顺便收服了这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不仅仅是林晏,就说赵怀恩那个影阁好了,里面也不乏一些江湖榜上有名的狠角色。
“三殿下不必过度烦忧。”林晏笑道,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邪气,“既然有谢大人出面,二殿下的事已是十拿九稳。”
“林大人为何能如此确信?”
“就说谢大人那三寸不烂之舌,可是连陛下都会退避三舍的。”林晏深以为然,“至於个中原因嘛,由於这是谢大人的私事,在下就不便明言了,若是三殿下好奇,大可亲自自询问谢大人或是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虽如此,但赵怀柔还是握紧茶杯,殷切期盼赵怀恩能够尽快来到此处。
“二殿下。”待赵怀柔离去,谢寒轻唤一声,直到赵怀泽望向他时又继续道,“臣是来与您谈谈,劝您想开一些的。”
“想开一些?你是让我接受事实,认命地当一个榻上脔宠?”赵怀泽呵了一声,“若是如此,你离开吧,我不想听。”
“不,此事并不在臣的职责范围,确切而言,臣只是来劝您莫要想不开寻死而已。”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与其这般苟活,还不如死了快活。”
“臣以前与您遭遇有点相似,臣战败被俘,沦为梁军公娼。”谢寒微笑道,“後来臣想方设法,终於逮着机会逃跑,奈何臣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抓了回去,挑断脚筋,虽是想过咬舌自尽,却不幸被人发现,此後臣就被日夜灌药,浑身乏力,意识从未有过一刻清醒,无论睁眼闭眼都是在男人怀中、身下雌伏。”
赵怀泽愣了下,未曾想到谢寒会将这些事情同他说起,也没料到谢寒以前在北境遭到了这些惨无人道的对待:“你这些话,说与我听可合适?”
“无所谓合适不合适,但臣想劝二殿下听臣一句,若是没十足把握,就别轻易自尽,否则惹怒陛下,也只是让殿下您的处境更加艰困罢了。”
赵怀泽想反驳谢寒,但谢寒却说了下去:“恕臣直言,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最不缺枕边人,想要脔宠侍臣伴其身旁,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您觉得您继续同陛下胡闹,陛下还能忍受您的任性多久?”
“任性......?”赵怀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怒不可遏地驳斥道,“你什麽都不懂,你凭什麽这样评判我!?”
“就像您不可能与臣感同身後,臣自然也不可能理解您。”谢寒依旧面带笑容,语气温和,“但臣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您应该也清楚,您不就是仗着陛下不会真的伤害您,所以才敢三番两次与她作对。若是换作常人,这脑袋恐怕早已与身体分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是如此,那你让她放我离开。”
闻言,谢寒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臣是能向陛下谏言,可二殿下,您觉得您离宫後还能去哪呢?”
“我可以──”
赵怀泽话未说完,又被谢寒打断:“就算您能够去边境投靠颜将军,可路途遥远,恕臣冒犯,您一介身无分文的......瘸子,当如何独自前往边境?”
“退而求其次好了,您不去往边境,而是选择在京城里生活,但是又有谁会愿意雇用一名被逐出宫的瘸子?您最终仍是只能和那些叫花子一样在路边乞讨。所以臣实在不懂,您为何宁愿放弃宫中的锦衣玉食,也非要过着餐风露宿的生活?”
见赵怀泽情绪濒临崩溃,谢寒又继续道:“当然,您也未必只能流落街头,二殿下生得天人之姿,貌若好女,兴许刚离开宫中,就会被人看上,卖作瘦马,或是直接沦落青楼,虽然吃穿不比皇宫,但应该也比您流浪街头要好上许多。”
“说够没有?”
谢寒一惊,忙转过轮椅,朝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赵怀恩行礼:“臣参见陛下。”
赵怀恩瞥了眼崩溃地掩面哭泣的赵怀泽,望向面前的谢寒,轻声问道:“朕准许你与泽儿见面了?”
谢寒沉吟片刻,遂僵硬地点点头:“陛下恕罪,是臣擅作主张,想替陛下分忧。”
“既是如此,下不为例。”赵怀恩弯下弯,双手搭在谢寒肩上,状似亲密地附在谢寒耳边道,“爱卿莫要让朕失望,否则,朕只能把爱卿的舌头给拔了,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臣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谢寒按捺住窜上背脊的冷意,维持着声线的冷静,“那麽臣就不打扰陛下,先行告退。”
“嗯,去吧。”
谢寒临行前若有所感地回过头,恰恰望见哭得泣不成声的赵怀泽扑进赵怀恩怀中向她撒娇寻求慰藉。
回到主殿後,赵怀柔的身影已是不所踪,想来是被赵怀恩遣回宫里待着了,而主殿的地板上此刻仰躺着一个男人,毫无半分形象可言。
“林大人?”
“托福,死不了。”林晏摀着胸口爬起身,发现嘴角还淌着血丝,不甚在意地将其随手抹去,“陛下有对您说什麽吗?”
“被警告了呢,看来我这次是激怒陛下了。”谢寒无奈地露出微笑,耸耸肩,“咱们先离开吧,剩下的路上再说。”
不过有件事他倒是没想到。
赵怀泽真正爱着的不是颜如画,而是赵怀恩。
但这件事,本人或许并未意识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怀恩蹲下身子,手指探向秦曦的鼻前。秦曦的呼吸急促、很浅,断掉的肋骨正在折磨他,或许如今连单纯的换气对他而言都是种折磨。
不过一时半刻死不了。
赵怀恩轻轻拍了拍秦曦的脸颊。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青年眼皮颤动,依然没清醒的迹象。
该如何处置呢?
某个最简单粗暴的念头淌过赵怀恩的心间。同样都是秦无伤的孩子,秦曦是被选中的,而她与赵怀泽是被牺牲掉的。
秦无伤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秦曦的霸业铺路,换言之,只要她现在杀了秦曦,就能彻底摧毁秦无伤的野望,并且重创秦国。
她憎恨秦无伤是真,可秦曦待她好亦是真。这麽多年来,秦曦是除了赵怀泽之外唯一一个真正在乎她,关心她的人。
赵怀恩的神情始终毫无波澜,不复最初的内敛,不似之前的疯狂,仅仅是居高临下睥睨着这名最後的败者,眼中殊无半分情感,平静宛若大海,深邃得令人畏惧。
“别让他死了,将他完好无缺送回去。”
战火的硝烟味在空气中流动,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味,人肉烧焦的臭味,交织成一股呛鼻的味道。赵怀恩站起身,忽然又想起了赵怀泽。如果是赵怀泽闻到的话,是不是会直接跪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
她又恍恍惚惚地感到困惑,为何她要浪费时间去想这些毫无意义,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呢?她回去赵国後,天下早已归一,赵怀泽根本没机会踏上战场,更甭提离开京都一步。
赵怀泽太不乖了,她要是不看紧些,赵怀泽又会将自己给活活作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会用自己的方法保护赵怀泽,将那些妄图利用、伤害、背叛赵怀泽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小恩.......”被疼醒的秦曦勉强将眼帘撑开一丝罅隙,声音虚软,穿过滚滚尘烟钻入她的耳中,“为何留我一命......”
“你待我好,所以我不杀你。”赵怀恩撑起身子,淡然道,“这下我们两清了,秦曦,日後敢再妨碍我,我就宰了你。”
秦曦本以为那日在战场上是最後一次见到赵怀恩,未曾想过一年後的现在,他会以秦国使臣的身分去谒见七国皇帝赵怀恩。
半年前赵怀恩打败了秦军,成功夺下了北境。但北境毕竟是塞外之地,不是某国首都,也不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丢了就丢了,而北境盟约也不具备强制约束力,是否依约对赵国俯首称臣端看各国国主。
在赵怀恩回国不到一月,齐国就偕梁国带头撕毁北境盟约,将其作废,紧随其後翻脸不认人的就是燕、楚、魏国。秦国则选择主动臣服,成为赵国的附属。
秦曦是被赵怀恩亲手打败的,深刻知道赵怀恩的谋略与城府有多强,他输得心服口服,既不会愚蠢到再次跟赵怀恩为敌,也不愿与自己的同胞妹妹手足相残,更何况他本就无心称帝。这事他与秦王谈论过,秦王听闻後也只是长叹一声,承认是他小瞧了赵怀恩。
而不久後,远在秦国的他收到了梁国与楚国首都接连被赵国攻破的消息。齐国与楚国也算是真正地亡国了,其余诸国见状纷纷不战而降,再不敢萌生异心。
战争掀起的一波波涟漪彻底平息,天下归一。
抵达赵国京都後,秦曦看着熟悉的街景,不禁触景生情,回想起以前被秦王送至赵国当质子的那段时光。
以前秦曦被送来赵国当质子时是住在後宫之中,由太监负责管理,跟不受宠的赵怀恩赵怀泽他们住在同一个偏殿之中。秦曦在来赵国前曾听秦王提过这对双子的事情,知道他们体内流着与自己相同的血脉。因此秦曦在来到皇宫後就一直以兄长的身分关心着他们。
忆起赵怀泽,秦曦叹了口气。赵怀恩回到赵国後就铲除了他埋在赵国的所有眼线,他最後收到的消息断在了赵怀恩成功阻止了赵怀泽起兵叛乱,自己却在几天後自己弑君篡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那之后就音讯全无,也不知赵怀泽如今在赵怀恩身边过得是否安好。
皇宫内禁行马车。秦曦在宏伟的宫门前下了车,徒步走向太极殿。
入了太极殿,秦曦一眼见到了身穿帝袍,正坐於龙椅上的赵怀恩。赵怀恩的肌肤比两年前在北境见到时要更白皙了些,神情却也更加清冷,勾勒出一丝冷艳的意味。
行完谒见之礼,秦曦跪在地上等待着赵怀恩的命令。
赵怀恩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一如当年在北境那般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好久不见,秦曦。”
听见赵怀恩那毫无情绪起伏的嗓音,秦曦在心中苦笑了下,没有抬头:“劳烦陛下百忙之中挂念,微臣感激涕零。”
“弯弯绕绕就免了,卿像以前那般唤朕小名便可,无须有所忌讳。”赵怀恩坐回龙椅,“赐坐,给秦爱卿斟酒。”
寝宫中央的龙榻上,帐幔层叠,隐隐描绘出一名美人的轮廓。美人缱绻侧卧,双手并缚身後,双目为黑纱所蒙,只着白纱禅衣,衣料极好,却薄得几近透明,掩不住糜艳欲色。
甜腻的哭吟回荡在殿宇之中,如挠人心痒的猫叫。
赵怀柔朝站在一旁的宫女颔首,那名宫女似是早已司空见惯,只是鞠躬微一行礼,将床幔别起候便转身离开。
“二哥,我来探望你了。”赵怀柔摘下赵怀泽脸上的黑布,望着那张哭得泪流满面的艳丽容颜,浅笑道,“有没有想我?”
赵怀泽循声抬眸,眸子却如氤氲薄雾迷离失焦,眼尾勾红,面染春潮,正用双腿夹着被褥轻轻磨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情慾磨钝的脑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赵怀泽咬住唇,躲开赵怀柔贴向他脸庞的柔荑:“......不想。”
“亏我带了些好消息要来同二哥分享。”赵怀柔面不改色,扳过赵怀泽的下颔,指尖以轻柔的力道和缓慢的频率在他的颊上摩娑,“不过现在看来,二哥似乎是觉得一杯媚吟春没意思,需得喝上一壶才过瘾。”
随後指尖游走,探入薄纱之中,以手掌裹住赵怀泽饱满浑圆的乳房揉捏,又捻住他硬挺的乳首揉弄。
“住手呜......”
赵怀泽本就已被体内剧颤的勉铃折腾得理智破碎,浑身乏力,加上双臂被绑在身後,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够像只乖顺的宠物承受主人的爱抚,等到主人尽兴後才能获得一丝解脱。
恍惚中,赵怀泽攀上高潮,淫水又泄了满床,但赵怀柔的亵玩却彷佛没有尽头。
“二哥真可爱,刚才我都是逗你玩的。”当赵怀泽几乎失去意识时,赵怀柔笑意盈盈地收回手,朝殿门唤了声“都进来”。待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後,赵怀柔遂向神情恍惚的赵怀泽道,“二哥,皇姊让你前往太极殿一趟。”
“......太极殿?”赵怀泽勉强分出一丝神智去思考,却仍想不出赵怀恩让他出现在前朝正殿的理由。
“这就是我捎来的好消息。”赵怀柔扶起赵怀泽,却压根没有替他取出缅铃的打算,“秦国的使臣秦曦想见你,皇姊同意让你们一起用膳。”
“高兴吗?二哥,你又能见到秦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踏入承欢宫之时,颜如画回首,静静凝视铁灰色的苍穹,一如那日与赵怀泽初见,流云轻风,细雨飘花。
她撤回目光,收起伞,沉默地随大宫女进入囚着金雀的深宫。
在鬼门关前辗转走了一遭,醒後又闻父亲颜彧卿交出兵符,卸甲归乡,只为换自己一条命。颜如画哭得泪流满面,但若时光溯流,无论多少次,她都会为了赵怀泽刺杀皇帝,哪怕粉身碎骨。
後来赵怀柔奉皇帝之命来探视她,带了一碗药汤,给她指了两条路。
一条,是继续被监禁在冷宫之中;另一条,是喝下药汤,前去承欢宫当一名宫婢。
她还有得选吗?颜如画自嘲一笑。遂道:“妾斗胆询问三殿下,知善如今身在何处。”
“赵知善已送给贤太贵妃扶养。你日後若是想他,随时都可前去探望。”
颜如画颔首言谢,仰首饮尽药汤。
自此,她成了哑巴,再也说不出话。
身为粗使宫人,颜如画最初是负责浣洗内侍衣物,尚无资格进去承欢宫主殿,更别提见赵怀泽一面。颜如画本是将门嫡女,颜彧卿的掌上明珠,从小就是给人伺候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初次接触此等粗活,尚不熟练,与其他宫婢相形见绌,头几日总免不了挨一顿骂,但颜如画并未表露出任何不满,只是将心中酸楚尽往腹中吞去,加倍努力干活。
未几,浣衣局局长与共事的宫婢们便知此哑女刻苦耐劳,做事勤勉,且为人谦逊有礼,温柔和善,心中难免对她萌生了几分好感。吃饭时都会刻意给她留些好菜,直言道她太瘦,比她们更需补补身子。
当她们完成差事,聚在一块闲聊时,见她在附近歇息,便招手唤她过去,让她坐在一旁倾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人们的谈资无非就是皇城一隅的日常琐事,朝政时局对她们太过遥远,坊间传闻又不比皇室秘辛刺激。虽然她们什麽都能聊,但话题最终都会绕回当今圣上。
提及九五至尊,她们中总会有人露出钦佩的神情,虽已刻意压低声音,却仍能听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颜如画静静聆听,随着时光流逝,也逐渐从她们的口中了解到赵怀恩更多的面貌,却与她认知中的大相迳庭。
那个发兵叛乱,弑父篡位的暴君,却是她们眼中除暴安良,拨乱反正的明君。
她们知她惩贪官、罚污吏、斩奸臣、除逆贼,却不知她丧尽天良、罔顾人伦、残杀皇嗣、折辱手足。
颜如画咬着颊内肉,赵怀泽虽与她成亲,诞下一子,却鲜少对她提及过往,聊至身处他乡的长姊时总是只以寥寥几句粗略带过。後来得知赵怀恩是在北境打仗後,赵怀泽砸碎了王府里的许多瓷器,急不可耐地入宫面圣,换来的却是殿前失仪,禁足一月的惩罚。
赵怀泽在她面前始终是温和谦逊,笑意盈盈的模样,那天是她第一次看见赵怀泽如此失态,为了他生死不明的姊姊。
而後宫人又一转话锋,将话题聊到承欢宫那位身上,每一次的谈话都是如此。她们地位低微,没资格前往主殿,承欢宫那位也不曾踏出宫殿一步,她们大多数人自然是不曾亲眼见过那位的,就算有幸被传唤至殿内办事,也仅能远远一瞥,见到的不过是那位隐於帷幔後方的朦胧身影,以及垂在床畔的半截皓腕。
有人猜测那位是至尊自北境带回来的侍宠,至尊打仗时九死一生为其所救,至尊与之一见锺情,遂将其带回赵国养;有人揣测那位是至尊在青楼赎回来的花魁,至尊微服出巡行至青楼,被其倾城美貌,天籁歌声所吸引,心生情愫,遂掷千金替其赎身,领回後宫好生豢养,并时不时前往承欢宫听美人抚琴吟唱;也有人说那位是至尊从他国抢回来的皇子,少时两小无猜,互订终生,却为时局所迫不得不含泪分开,待至尊坐上帝位,欲待与之再续前缘时,却惊闻那人已与他人成亲生子,因此至尊怒而发兵,将其掳回宫中囚禁。
众说纷纭,众口难调,每个版本的故事都比前一个更加狗血,精彩程度堪比茶楼说书人讲述的章回。
但是无一例外,她们口中的那位,容颜永远都是俊美而昳丽的。毕竟她们也想像不出来,究竟要生得何等天人之姿,才能让至尊独排众议,一意孤行,让他住在金碧辉煌的承欢宫中。
颜如画始终都平静地听着,哪怕真相与她们想像中的天差地别,她终究没戳破她们的幻想,告诉她们鲜血淋漓的事实,因为她早就无法说话了。可转念一想,人活着总是要有希望,有梦想,这个浣衣局位处承欢宫角落,就跟个冷宫一样,她们这些人就像是被打入了冷宫,做着最不起眼的粗活,生活早已被无趣无望的无能给瓦解,如今也就只有畅聊真假参半的秘闻故事,才能聊以慰藉,排遣她们孤独的青春。
和众人一样绾发盘髻的颜如画也就随波逐流,同她们一起在这乏人问津的角落里洗涤了足足一个春天的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某日午後,局长偕一名衣着绣着暗纹的宫女从外走入,四下环顾,瞅见正在洗衣的她後便直直向她走来。
“颜如画?”那宫女问。
颜如画放下衣物,点点头,浣衣局的姊妹都喊她阿颜,并不知晓她的真名,想来这宫女定是......受某人嘱托,前来找她的。而一旁的局长更是腰都挺不直,可见这名宫女的身分地位绝非等闲。
那宫女又淡淡道:“如此,你随我来,给殿下送趟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