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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纳鲁王残党和那三个世家残存势力后,在小皇帝的推波助澜下,他的势力不断膨胀。魏国不灭对他也有好处,他在此扎根多年,谋反的準备做了这麽久,怎麽会愿意被草原人摘了桃子。
如今他收拢的人手不少是因为志向相同才愿意听命,也是他许诺了不少才换来的盟友。就算皇帝再怎麽兇恶,此时放弃,先不说忍不忍得住数年心血毁于一旦,这些人已经把他给架起来了,他若停手,其他人会放过他,而不是把他卖给皇帝换来封赏吗?
知道小皇帝胜利后,已经许久没有休息好,长孙坚站在暗道中,悄悄透过事先留好的缝隙往外看,他本已经有预期,人不会有多少,却没想到,来的比他预计的还要少。
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他是难以居于人下的性子,一步步爬到现在,不知道卑躬屈膝了多少次才换来如今一切,因为心中有着坚持,想要谋夺最高的那把椅子,所以才这麽大年龄还坚持要造反。
可没预料到,人不胜天,天啊,既然有了我长孙坚,赋予我不愿意屈居卑下的性子,又为何有了裴钰,还让他小小年龄就能大权在握,如此意气风发。
那是他做梦都没敢想的快乐,自己就算是上位,还得分给盟友利益,不得不暂时受制于人。可皇帝现在都已经基本上独揽大权了,连太后都站在他背后为他背书,而不是想着去分权,这简直在不断的刺激长孙坚,让他又是恨,又是嫉妒。
但放弃又不是他的风格,大不了继续等,他都等了这麽多年了,说不定皇帝哪一天跟他父亲一样突然也病死了呢。
更何况,皇帝的接连改革,动作太大,早就激发大量的不满了。没事,他还有机会,长孙坚安慰自己,一味的暴政不可取,就算是暂时吓住了人,也会在衆人心中积攒起仇恨的种子。
当大臣们都对皇帝不满意的时候,这个帝王还能位置安稳吗?想来也知道不可能,那时候,他的机会就来了。
他别扭的心理外人不得而知,在外,长孙坚总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起来就十分可靠。
长孙坚在聚会前,已经和马永超吩咐过了,连他都心中不安,估计这群乌合之衆心理的畏惧也不会少,不如去引进新的变数,太皇太后辈分够高,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若是太皇太后能够夺回权利,从她手里去抢夺,总会容易许多,最起码这个辈分极高的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多麽杰出的智慧,甚至还有些偏心偏信,比小皇帝好糊弄多了,今日一见,让长孙坚心中不安。
皇帝如此雄心壮志,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情,他居然有魄力改动祖制,还一起对军中和文官取录下手。
他本以为这个长于深宫的幼童会是个软柿子,可见到他今天连消带打,还知道让何允彦承担骂名,这手段可不像个不知事的孩子。虽然不知道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有希望就要去尝试。
马永超过了一遍说词,这才开口:“诸位,陛下行事欠妥,在往武官身上割肉完以后,竟然还不满足,将刀子砍到了我们文臣身上。虽然在朝堂上没怎麽开口,但大家应该都清楚,现在已经这样了,以后我们还要吐出去更多的利益。不从我们身上撕咬,皇帝怎麽喂饱他新养的忠犬?”
这话说的简单又在理,赵怀真简直不能再同意,要不是有这种顾虑,他怎麽会继续参加集会。
下面冻结一般的氛围终于缓缓改变,开始有人出声支持:“马大人说的对,皇上年纪小想法可不小,祖宗家法说改就改,大臣说下狱就下狱,他专横蛮断,丝毫不给我们体面。我见楚河镇那几家竟然青天白日,就被控鹤卫踹门而入,兇神恶煞的套上枷锁,把朝廷命官给锁拿下狱。
这样可怕的事情,居然不需要朝臣们共同决断,全让控鹤卫这条好狗干了。更甚至于,我听说连永川伯都下狱了,这可是皇亲国戚,连太后的情分都不顾,陛下如此刻薄寡恩,怎麽不让咱们心里害怕?
更何况,鲁王的前车之鑒可还在眼前摆着,鲁王还是陛下的亲叔叔呢,孤儿寡母闭门不出提心吊胆,家人被逼迫成这样,鲁王本身也死不瞑目。”
连自己的亲戚都毫不手软,就算是有做错的地方,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这麽冷血,自然让人唇亡齿寒,况且对待臣子没有体谅,将大臣如此狼狈下狱,这才是更让人感同身受的感到畏惧。
谁不担心皇帝的屠刀落到自家头上,他们总得想办法找个人去稍微限制。
“就算是不能回到先皇在世时的尊重,也该避免继续如此了,屠杀大臣如杀鸡一样,我们辛苦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让身家性命都寄托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吗?君对臣这样狠辣,臣子何必继续忠诚侍奉君王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