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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的跋扈,但是侧妃也没有觉得有什麽。反正鲁王能够兜底,又有什麽可畏惧的呢。
没想到这个男人没了就没了,还连累着收回王位,从皇妃贬为庶人,孩子从世子成为平民,甚至没有出头之日。
侧妃头晕目眩,几乎可以说是想要大喊:鲁王那个混账,究竟干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这才惹来大祸。他死就死吧,怎麽还被除爵。
拿出金子贿赂传旨宦官后,侧妃才明白,这乃是皇帝旨意。
宦官掂量着沉甸甸的金子,低声提醒:“您还得早做打算,虽然权势没了,好在还有富贵。如今消息还未传的到处都是,但迟早会被衆人知道,您的时间不多了。”
侧妃黄雯姗心头想到以往仗着王府势力,自家的作为就一阵头大。她高嫁后,行事张扬,除了面对皇族、高官世家外,再没有什麽惧怕的。虽然不少人有怨言,但是碍于鲁王,面上还得笑脸相迎。
此刻才会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真可谓天都塌了。
她苦苦哀求:“此事就难以转圜吗?还望大人不吝指点,妾身必有厚谢。”
虽然眼馋黄家的身家,想要趁机勒索。但是想到太皇太后宠爱鲁王,如今太皇太后不在宫中,得知鲁王没了,想必会有所反应。这黄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失势,还需要再看看。
宦官心念转动,便道:“陛下旨意岂能更改,您唯一能盼望的,就是太皇太后了。”
言语到此,宦官不敢再多说,不顾黄雯姗挽留,匆匆离去。
禁军包围王府后鱼贯而入,府中此刻已经开始混乱,下仆们惊慌失措,如同无头苍蝇。一些想趁机抢夺财物的仆从,更是被禁军直接砍死。
好在因裴钰旨意,黄雯姗总算还能带着嫁妆出去。
抱紧了孩子,黄雯姗心中苦涩:鲁王遭难,家中若是知道,又岂会有好脸色给自己看。
王世子裴君旭本来还想发怒,可见到一群黑甲兵毫不客气的闯入府中,将值钱财物收拢一空。中间婢仆作乱,更是被禁军大刀挥下,人被劈开,血液横飞,肢体撒了一地。
身边伺候的仆人就像是鸡一样被人宰杀,这一幕吓坏了裴君旭,以往何时有人敢在他面前这麽不客气,这种形式变化让他不敢再如往日般暴躁。
浑浑噩噩,最后怎麽被自己母亲带走的,裴君旭都记不清了。
黄雯姗捏着钱财,不顾价格多少,先是急匆匆的从中人手里花大价钱买了一栋宅子,将东西先安置下来。
她知道那个狡猾的中人肯定报的过高了。反正她有钱不在乎,现在更重要是不敢再闹出事情来,只想和孩子安安稳稳的缩小存在感,万万不要再招惹来注意。
此时东西堆积一地,见到孩子小脸煞白,哪里还像以往那样神采飞扬的模样,她心疼的哄着:“儿啊,娘在这呢,别怕。”
裴君旭此刻已经缓过来神,他头脑聪慧并不是傻子,只是以往身份高贵,懒得考虑他人感受,此时自然要着急自己的前途:“娘,贬为庶人,那我以后该怎麽办啊。”
黄雯姗也没有办法,但是她是个极为识时务的:“这是陛下命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如何,做臣子的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想起以前得罪的人,黄雯姗有些紧张的说:“今后你可要收敛性子,不可再如往日一般骄横。我们母子夹紧尾巴,老实做人,等到时间久了,兴许还有转机。”
“这狗皇帝……”
裴君旭怒从心头起,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
黄雯姗立刻捂住儿子的嘴,然后警惕的左右打量。
这宅子是刚置办的小院,并不大,还没有招下人,此刻,空旷的院落里,就她们母子二人,想来应该也没有其他人听到才是。
黄雯姗紧张的说:“不可口出妄言,即日起收敛性情,以防隔墙有耳。要知道,陛下手中可是有控鹤卫呢,那些人无孔不入,据说还都武功高强,能在臣子背后记录言行然后呈禀皇帝,臣子本人甚至从头到尾都不会察觉。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盯着我们?你父王不在,我们以后经不起折腾了。”
此时,正藏在树上的人擡起了头,衣袖垂落,肩膀上赫然绣着一头白鹤。他随意瞄了一眼黄雯姗,这位鲁王侧妃说的不错,作为鲁王亲近之人,他们早就上了裴钰心里的黑名单,被吩咐过要重点关注,一举一动都有人暗中记录。
抚平本子上的褶皱,用狼毫小笔写下:裴君旭口出怨言,辱骂君父······,他只管记录,至于交上去以后,这些监视对象会有什麽下场,那就不该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