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到了景王府,周景然既然是小暖的哥哥,那也是娘家人,送的盆自然也是有用的,周景然听了程恪郑重的请求,倒在摇椅上,捶胸跺足,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满口答应着,初一那天,必定送个百八十个分痛盆过去,程恪也不理会他,依旧忧虑重重、愁眉不展。
十月初一日,一大早,周夫人和严氏一起,亲自带着几十只分痛银盆,无数催生慢头、眠羊卧鹿、小儿衣物包被等物送到了汝南王府,古云姗和古云欢也带着丫头婆子,各自送了十几只分痛盆、催生点心衣物过来。
景王府的分痛盆和催生点心衣物是孙氏和戴氏一起送过来的,上百只分痛盆一路招摇着从景王府送到汝南王府。周景然站在家茶楼里。居高临下,得意的看着热闹。
李小暖目瞪口呆的看着从院子里满扑扑直摆到外头的分痛盆,只恨不得一脚把程恪踢到天边去,正恼怒间,程贵妃也遣人从宫里送了几只分痛银盆过来,李小暖抑面倒在榻上,捂着脸哀叹不已:“这让我往后怎么再出门见人?!”
入了月,老太妃也神神秘秘的忙碌起来,带着白嬷嬷,到药库里搜拣了无数贵重不贵重的药材,又列了长长的单子,交给外头的采买,严厉的限着期限要买进来。
李小暖早就没功夫管别的事了,只看着人在东边厢房收拾了里外两间产房出来,照着自己的法子,每天看着人用大锅蒸,用开水煮着各种各样要用的东西,亲自看着兰初、竹叶、竹青,照自己教的法子准备着生产那天要用的一应物什。
她知道的东西,能帮到自己的,只有这些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避开因不洁带来的感染,别的,只能放开心绪,是福是祸,都得走过去。
十月一天天过去。胡太医等三位太医早就由三天一趟,改成了一天一趟,过了初十,程恪干脆让三个人轮留住在府里候着,汝南王府的稳婆们早就搬进了清涟院后院倒座间住着,满府上下,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着,只等着一声传唤。
程恪每天心神不宁的到户部当着差,周景然每天中午到户部叫他一起去吃午饭,说说话儿,被他的愁眉染得也跟着担忧起来。
十月十六,两人刚吃了饭,程恪锁着眉头倒在摇椅上,一边晃着,一边忧虑的叹着气,“今天都十六了,十六了!前天范婆子就说什么头入盆了,说是快了,这都快了两天了,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唉!这得快到什么时候?”
程恪长长的叹着气,周景然一边喝着茶,一边瞄着他,听着他长长短短的叹着气,笑着劝解道:“你怎么这么罗嗦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这女人生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要过了这一关不是?没事,小暖是个福泽深厚的,往后五男二女,生孩子的时候再后头呢,能有什么事?必定是顺顺当当的,好了好了,别总想着这个了,大哥这些年从户部借的银子,数目理出来没有?”
“还没全理出来,他从天禧二十年就开始借库银,那些陈年老帐,翻起来极费力,正让他们悄悄的理着呢。”
程恪听说到了公事。忙敛了忧虑答道,周景然拧着眉头“嗯”了一声,正要说话,毕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恪的小厮安远狂奔着冲进来,也不及见礼,急急的叫着禀报道:“爷……爷快回去吧,少夫人……生了!”
“生了?”程恪一下子跳了起来,周景然也‘呼’的站了起来,安远咽了口口水,点了下头又摇着头答道:“还没生下来。”
程恪一口气松下来,伸手扶着旁边的桌子,转头看着周景然,胡乱挥着手说道:“我回去……”
说着,也不等周景然答话就奔了出去,几步下了台阶,刚走了两步,却重重的跘倒在平整的院子里,安心和安远急忙上前拉起他,程恪站起来,推开两人,拎着长衫往外狂奔了出去。
程恪脸色惨白的赶到清涟院门口,院子内外已经站满了丫头婆子,汝南王背着手,正在院门口一圈圈转着圈,见程恪往院子里疾冲而去,忙指着程恪吩咐道:“拉住他!”
小厮上前拉住程恪,王爷走到程恪面前,拍了拍他,“在外头等着吧,你进这院子不吉,与你不吉,与你媳妇也不吉。”
程恪忙顿住脚步,往后退了半步,掂着脚尖,焦躁万分的一边往里张望着,一边问道:“多长时候了?还没生出来?这都多长时候了?”
“什么多长时候了?连半个时辰也没有,头一胎,没那么快,总要再等等。”
王爷一边安慰着程恪,一边焦急的往里张望着,里头一个婆子急急出来,曲膝禀报道:“回王爷,回世子爷,少夫人痛过一阵子,这会儿好一些了,吃了几口燕窝粥,这会儿正歇着养力气呢。”
“痛过这一阵?痛过几阵了?还要痛几阵?这要痛到什么时候?”
程恪站在婆子面前,紧盯着她,一迭连声的问道。
第三百一十四章:添子
婆子被问得张口结舌,眨着眼睛呆怔怔的看着程恪,傻了片刻,才苦笑着答道:“回世子爷,这会儿才刚开始痛,痛一刻钟,歇上一两刻钟,再痛一阵子,再歇一阵子,就这样要痛上大半天,越往后,这痛的时候越来越长,越来越痛,中间歇的时候越来越短,到最后这痛连在一处,那个时候,也就差不多该生了,这生孩子,快了也要三四个时辰,慢的,一两天的都有,少夫人这是头胎,可没那么快,急不得。”
“要一两天?!”
程恪几乎要跳起脚来,婆子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王爷一把扯住程恪,“你急什么,哪能一两天的?!”
王爷说着,转过头狠狠的瞪着婆子一眼,训斥道:“赶紧进去侍候着!什么一两天!哪有这样的事!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婆子往后退着答应着,急忙奔了进去。
王爷拉着程恪往外走了两步,温声安慰着他,“小暖那样的福泽,你只放心,说不定天一落黑就能生下来了……”
“天落黑?!这才午末!”
“你叫什么?你当女人生孩子说生就生,那么容易呢?!要不怎么说是鬼门关!”
程恪脚一软,几乎要扑倒在地,王爷连声咳着,忙往回扭着话意,“不是这个,不是这么说,好了好了,没事,肯定没事,安心等着好信儿就是。”
王爷拖着程恪,拧着眉头转头训斥着站了满地、垂手等着听传唤的小厮、管事、婆子,“一个个都呆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搬两张椅子过来!”
平安呆怔了下,这爷俩个准备在这院门口等到孩子生出来?!一边想着,一边已经挥着手,示意着旁边的一个管事,两人一起奔到旁边的暖阁间,搬了两张扶手椅子出来,又指挥着从小厮搬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