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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小绵扒了皮之前是什么颜色,但是我想另外送一只羊给塔娜,她也会原谅我的。”

张晋岩看了眼池砚的神色,内心说不出的滋味盘亘着,有些喘不过起来,“知道了,您别操心这些事了,我明天都会安排好的。”

“池砚呢?”沈意鸣轻声问,“你把他送回去了吗?”

张晋岩依旧看着池砚的脸色,梗着脖子道,“池总定的那家宾馆,老板不讲信用,见池总一直不去租给其他人了。”

池砚皱皱眉头,伸手去抢张晋岩的手机,张晋岩赶忙说,“一连找了几家都没有空位置,我又回到我们定的这家,目前就您和可可的房间还各自剩下一个床位。”

沈意鸣长长喘了一口气,“那你让他住我这间吧。”

张晋岩得逞一笑,却听见沈意鸣又说,“我晚上去你和冯哥的房间打个地铺。”

池砚将要碰到手机的手顿住了,他忍不住想要反讽一句,电话里面的沈意鸣比他先出声,委屈又而可怜,“现在池砚看见我就烦,昨天他因为我飞这么远,还没有空出时间休息,晚上让他好好歇歇吧,我,离他远点。”

“不用!”池砚冷声喝止沈意鸣想要打地铺的想法,他看着张晋岩有些期待的目光,闭了下眼睛,语气稍稍放缓了一些,“你掏房钱,我还没那么矫情到不与你同室相处的程度,留好门吧。”

张晋岩松了口气,把手机挂掉跟池砚说话,“池总,您别自欺欺人了,虽然沈总从不在外招蜂引蝶,但是招惹他的人不少,您就真舍下了他?”

池砚若有所思,缓了一会儿才回张晋岩,“你知道当年的情况,跟随钟泰的董事要拥立我与沈博为割裂,如果我不按照沈博为的谋划入狱,他根本没有好日子可过。”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如果真正的撕破脸,沈博为即便赢了,胜实也是元气大伤,压在沈意鸣身上的压力不会小,如果沈博为输了,沈意鸣就如坠入泥潭的白藕,有的是人想把他挖出来嘲讽。

张晋岩也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如今沈博为死了,胜实也被沈总管理的很好,正是你们之间的好日子,为什么偏偏还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呢?”

“如果那群人知道我回来了,说不定又要躁动起来,即便我没心思当胜实的总裁,他们也会给意鸣制造很多麻烦的。”

“那就告诉那群老头啊,你俩是一家的不就成了?”

池砚掀起眼皮,反应着张晋岩的话,内心似有什么破土而出,扰得他心慌。

回到房间,沈意鸣已经睡熟了,池砚用手背贴了贴沈意鸣的额头,有些热,但不烫。

额角出了些汗,粘了几缕头发,池砚用手将发拨到一边,俯下身,看着沈意鸣的眉眼发呆。

沈意鸣三十岁了,从人生的十几岁遇见自己,他一直过的都不如意,如果说池砚童年的悲惨与沈家有关,那沈意鸣也不过是偷了一个美好的童年。

他们像是一对逆行人,要消耗对方的美好才能成就自己的舒适。

或许张晋岩说的不错,池砚的存在不会剥夺沈意鸣现有的一切,他们可以……一起做的更好。

薄唇轻轻贴了贴额角,男人如墨一般黑沉的眼暗了暗,轻轻的嗓音贴着沈意鸣的发,“晚安。”

沈意鸣睡得并不安稳,梦里热得快要蒸发一般,他踹翻了被,没一会儿又被裹起来,几次折腾下来,他累得虚脱了,连蹬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早晨醒过来已经是十点钟,房间里没人,旅馆的窗帘还拉着。

出了一身的汗,浑身粘腻,被子倒是干爽。

他捏着被角,看另一张只剩下床单的干秃秃的床发呆。

手机上的闹钟被关掉了,他知道是谁所为,换到通讯录的界面给张晋岩打电话,背景音是连成一片的羊叫声。

沈意鸣嗔怪,“你已经去买羊了,怎么不叫我?”

池砚在那头替张晋岩回答,“我叫你了,叫不醒。”

他后知后觉自己说话有几分僵硬,又补充道,“正好我来找养殖户谈买牛羊的事,多你一只也不过是顺手。”

沈意鸣低头,攥了攥搭在膝上的被子。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张晋岩给沈意鸣打电话,问他需不需要带午饭回去,彼时沈意鸣正脚步虚浮的在大街上闲逛,他想再给塔娜挑选一个礼物。

“不需要,我在外面,附近小吃很多,饿了我就随便吃一口,你们打算回来了吗?”

张晋岩回,“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您在什么位置,我开车去找您。”

沈意鸣抬头看了看附近的标志性建筑物,零星的街边餐馆不如大城市那般耀眼,木板上写了几个大字便是招牌,他在一家杂货店门口站定,望着窗口里面的一只小羊公仔,“不用了,买完东西我自己回旅馆,你在旅馆等我就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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