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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沈意鸣顿了顿,似乎说话太快,自己的声音都震得头疼,“我昨天听谢扬晨说这些,起初是气池砚,最近为我做的这些事又在利用我去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可昨晚我问池砚,谢扬晨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没有否认。
是啊,池砚之心从来都是袒露的,是我自己麻痹自己,我该气,也只能气我自己不争气。”
沈意鸣这次说的很慢,一段话说完,苹果也削完了,他递给昝楚予。
昝楚予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来,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却没有吃,思索着该如何安慰沈意鸣,“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沈意鸣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窗外,神思飘的有些远,“可能脑子撞坏了,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也想不出来。”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昝楚予轻轻咬了一口苹果,房间里开始充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说说你吧,昝哥,你怎么办?”
沈意鸣看了会儿明亮的阳光,也觉得头晕,只能又把视线挪回来,落在昝楚予的脸上。
“我不想让你跟在谢扬晨身边了,今天他能拿椅子把你的腿打骨折,明天我怕他会害你受更严重的伤,他这个人跟池砚不一样,池砚擅长的是算计人心,谢扬晨就是个极端大变态,暴力狂……”
昝楚予没忍住,“噗”的笑出来,沈意鸣转着眼珠看着他,不太明白自己这段话有什么好笑的。
昝楚予正了正神色,跟沈意鸣解释,“你不了解他,认为他是这样的人,但实际上他只是外强中干,可能你了解了他的身世背景之后,你大概就明白他这种异常行为是因为什么了。”
谢扬晨的妈妈是广远国际的千金大小姐,年轻时候出国留学,恋上了同班的一个男生,是个外国人,爱自由,爱钱,也爱美女。
开放的国度里自由恋爱,大小姐学业未成,未婚先孕,带着男朋友回国见父母。
父母不同意也不行了,急匆匆办了婚礼后,男人回国完成学业,大小姐独自在国内待产。
生下谢扬晨之后,大小姐带着孩子奔赴M国寻找自己的丈夫,原以为一家三口至此幸福快乐,没想到男人频频出轨。
本就有些产后抑郁的大小姐几次大吵大闹,见到丈夫的情人挺着大肚子来到家里叫嚣,她更是在人离开后崩溃地抱着不到两岁的谢扬晨准备从别墅三楼跳下去,恰好被佣人看见拦住,这才保住了母子的性命。
只是没多久她得到了那个女人生产的消息,还是用一把小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男人仗着距离远信息差,骗过广远国际的谢氏夫妇自己妻子的死因,只说她产后抑郁,自己也心痛不已,转身将她名下的财产全部继承与他的小情人快活度日。
可他不甘心止步于此,仍旧惦记着大小姐母家的家业,毕竟谢扬晨是广远国际谢氏夫妇的独外孙,两位老人仙去,万贯家财自然就是他的。
于是他把谢扬晨带去新家,本就是算计而来的儿子,又有什么感情在呢,不过是链接广远国际的一条纽带。
所以谢扬晨常常无缘无故地遭受后母和弟弟的虐待,每次跟外公外婆透露一点自己的委屈,父亲知道后只会打得比后母和弟弟更凶,所以十五岁之前的谢扬晨在就像活在黑暗里的一只爬虫,渐渐也把自己养得心狠又阴毒。
那年他弟弟十三岁,谢扬晨连同他弟弟的同学把他弟弟骗去爬山,趁人不注意时把他弟弟推到山下,摔断了一条腿,他爸爸知道这件事后用皮带狠狠地抽了谢扬晨一顿,险些要了谢扬晨的命。
这件事最后还是让广远国际的谢氏夫妇知道了,花了很大一笔钱才把谢扬晨从他父亲手里“买”回来,所以小时候挨揍的阴影,让谢扬晨常常身边要有能打的人陪着才能安心。
“所以,其实谢扬晨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沈意鸣拄着脸下了结论,“只是在装坚强罢了。”
“所以对付这种人,根本用不上动手,你就耍嘴皮气他,他又说不过去,一气就能气个跟头”,昝楚予笑了笑,想起自己昨晚喊谢扬晨“要死”时,他那副内心抓狂的样子。
沈意鸣突然掀起眼皮,盯着昝楚予的眼睛,“可是昝哥,你怎么知道他那么多?我之前也就听池砚说过一言半语的,什么谢扬晨跟他弟弟抢东西,你连他父母的事情都知道。”
“那个”,昝楚予语噎了一下,有些纠结该不该开口,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沈意鸣回头,沈雀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口,“原来你真的在这间病房啊!”
他走进来,把沈意鸣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又去看昝楚予,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看来昨晚我应该跟着去见识一下这壮烈的场面的,有助于我对于一些武打细节方面的了解和丰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