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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鸣身体不舒服,耐心也就差,不等乔逸说完直接将他打断,语气带着湛湛的寒意,“我虽然不知道你多大,但应该大不过我,作为过来人我劝你不要意气用事,很多时候的选择只在一念之间,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沈意鸣缓了口气,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你觉得夏云生是因为我而对你另眼相看,你想把气撒在我身上实在没必要,爱而不得是人生常态,要怪就怪你出现的晚,如果你先出现,那就没我什么事,我从不觉得一个人是非爱另一个人不可的,他没有非要爱我,你也没有非要爱他,这世界不只有爱情,还有生活,工作,我在跟你谈工作,可你非要讨论谁爱谁,谁不爱谁的问题,那我也告诉你,他爱的不是我,也不是你,首先他爱的是他想爱的构象,然后这个人才会出现,既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而我现在不想继续跟你说爱不爱的问题,显得很蠢,就这样,挂了。”
爱签不签,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个会唱歌的,他又不是非要把那首歌出了。
发了一通脾气的沈意鸣顿时觉得好多了,他把脸埋到枕头上,隐隐有了些睡意。
……
“爸”,阳光明朗的男孩在演唱会的后台打电话,“你和妈妈到哪了啊,演唱会还有不到二十小时就开始了,快来,要快一点啊!”
时间渐渐过去,男孩只剩下焦急,工作人员过来喊了好几次进场,他都没有理会,接连拨出去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最终被工作人员强拉着上场。
心不在焉的将一首歌唱完,冯银桦突然捏着手机站在舞台入场的地方朝沈意鸣摆手,他走过去,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听见冯银桦一字一顿的说,“你的手机刚刚打进来一个电话,说是那部手机最近的一条通话记录,而手机的主人遭遇了车祸……”
沈意鸣突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房间里亮着床头灯,床的一边还坐着人,沈意鸣原本惊神未定,这下更是惊叫出声,连连往另一边爬,嘴里不停的喊,“昝哥!昝哥!有人!屋里有人,救我!”
本来欲抱上来安抚的男人动作一顿,眼眸深深的沉下去,他起身摸到床头打开了房间的灯,整个屋子亮如白昼,池砚看清了缩在床脚的人额头上全是汗,连睡衣的衣领都湿了。
原本翻涌上来的怒意顿时被密密麻麻的心疼所覆盖,他叹了口气,绕过床尾把一直颤抖的身体抱进怀里,轻声安慰着,“对不起,都怪我,我听于嫂说你不舒服,所以上来看看,不知道吓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别怕了……”
沈意鸣抱着自己,池砚抱着他。
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了下来,沈意鸣还在抖,只是没有先前那么厉害了,他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池砚,将池砚看得心头一软,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沈意鸣的眼尾。
瞬间有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池砚吻过的地方掉下来,一向镇定的池砚也慌了手脚,抱也不是,擦泪也不是。
“好了好了,对不起,嗯?我错了,你打我……别哭了……”
“砚哥……”
池砚整个人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这个软弱可欺的男孩儿,心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疯长,要将他的躯体撑爆炸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爸爸妈妈来参加我的演唱会,要不是我一直打电话给他们影响他们开车,他们也不会出车祸,都是我害了他们,都是我……
池砚心狠狠的停了一下,他蹙着眉头,仔细的看了一下沈意鸣的神情,这样脆弱又无助的表情的确不像是从国外回来的他,“你……做噩梦了……”
沈意鸣摇着头,眼泪掉的更凶了,“不,都怪我……我应该听话学商业管理,我不应该学音乐的,他们不喜欢我学音乐,他们也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你快走吧,他们看到会生气的。”
池砚不顾沈意鸣的挣扎将他抱得很紧,任他的泪眼将胸口的衬衫染湿,宽厚的手掌一直抚摸着薄薄的后背,池砚将自己的脸贴到沈意鸣的耳边,神情凝重语气却温柔的不像话,“我走,我一会儿带你一起走好不好,去我家睡一晚,明天起来了什么都好了,你做噩梦了……”
沈意鸣闷着头不说话,他放开了抱着自己的胳膊,虚虚的抓着池砚的衬衫,男人将他打横抱起,刚刚走过床尾,怀里带着哭腔的男孩开口说,“手机呢,手机要拿着,爸爸妈妈联系不上我会担心的。”
池砚又走到床头,放低身子让沈意鸣拿到了手机。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了,一楼的佣人差不多都睡了,池砚将沈意鸣抱回了自己的房间,用纸轻轻抹掉他脸上的泪痕,然后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想把房间里的关了只留床头灯,可沈意鸣不让,“黑,别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