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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抽了一张纸巾,优雅的擦着嘴角,静默了一会儿,方轻描淡写的开腔,“你把面前的饺子吃完。”
沈意鸣摸起筷子,一口一个,没一会儿盘子就见了底,他还没有完全吞咽下去,就有些嫌恶的开口,“滚!”
房间里是诡异的寂静。男人放下交叠的腿,从椅子上缓缓的站起来,他拿过于嫂递过来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细致的整理着袖口,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不愉悦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叮嘱,“意鸣,早点休息,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池砚一出门,沈意鸣就奔到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睡前喝过温牛奶,沈意鸣站在窗口看着空荡荡的广场,将那通未接电话回拨过去,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沈先生,我是昝成平。”
出于礼貌,沈意鸣叫人,“昝伯伯,有事请你帮忙。”
昝成平从小习武,年轻时就跟着沈博为,随着年岁渐长身体机能下降,前几年在一次事故中断了腿,一下子所有的旧伤都找上来,休养了许久也不见好,那条腿隐隐有瘸了的趋势,他把儿子召唤回来想要继续给沈家卖命,沈博为却突然住进了隐蔽的私人疗养院,“先生客气,您有事直接吩咐就成。”
“我目前在国内,未来一段时间应该不会走,公司情况我目前不清楚,有些事情需要查清楚,我希望能有人保证我的安全。”
“我懂,您告诉我您的位置,明天一早我会让我儿子去您的身边。”
“象牙山别墅。”
时间还很早,沈意鸣被院子里的喧闹声吵醒,他把脸埋在枕头上蹭了蹭,抑制不住的起床气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烦躁,揉了揉头发,从被子里钻出来,打开二楼阳台的门往下看。
一个身高似乎快两米的壮汉立在院子里,军绿色工装裤搭配皮靴,上身是一件迷彩半袖,胸肌若隐若现,短发下是一张肤色偏黑却又充满正气的脸。
男人敏锐的观察力让他从沈意鸣掀起窗帘时就注意到了,纯白色的短裤和白T睡衣套在身上,消瘦的身体能看出骨架的大小,那腰似乎一只手就能攥起来,眼皮慵懒的耷拉着,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他似乎知道了这人是谁,于是自报家门,“沈先生,我是昝楚予,您的保镖。”
沈意鸣的眼神恍惚,似乎在努力的聚焦,可他困的厉害,虚虚的隔着一段距离看过去,初醒的嗓音有些沙哑,“昝楚予,拦住他。”
昝楚予不太明白自己需要拦住谁,但很显然,现在被拦住的人是自己,他又抬头看了一眼一只手撑着阳台栏杆,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从二楼吹下来的人,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院子里传来人肉相搏的声音,不到十分钟,昝楚予站在客厅里,看已经洗漱好正在喝豆浆的男人。
短短的银发下已经生出了一点黑茬,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昝楚予在入伍之前看过一次眼前这个男人,那时候他大概十二三岁,眉眼还没长开,但秀气文质,被沈渡的司机载着去上学。
“吃过饭了吗?”
正出神,饭桌前吃饭的男人突然出声,褪去初醒时的慵懒,此刻的沈意鸣已经清醒了,他嗓音淡淡的,像一汪泉,昝楚予方一听见就觉得心间一颤,有些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
他很少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吃……吃过了。”
第22章 坑深22米 蓄势
池砚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赶到象牙山别墅的时候,恰好沈意鸣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准备出门,在地库里找车。
他不会开车,因为昝楚予体型较大,所以挑了一辆稍大型的SUV,车子被迫停在铁栅栏的门口,男人带着四个保镖排成一排,似乎有些话想跟沈意鸣说,但很显然,沈意鸣无意与他交流,冷静而淡然的坐在车上,问驾驶室的昝楚予,“能解决吗?”
“能”,自信而稍显狂傲的声音回应。
“最多半小时,稍后我们还有急事要处理。”
“好”,昝楚予打开车门出去,四个保镖直接把他围了起来。
沈意鸣看着男人迈着长腿往这边走,弯着身子钻进驾驶车,将车门反锁,窗外是男人逐渐阴郁下来的神色。
沈意鸣歪着头,用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淡淡的瞥着,饶有兴致的隔着茶色的玻璃欣赏男人从平静到逐渐难以压抑的情绪显露在脸上。
要看他抓狂而又无可奈何,这日子才有趣。
昝楚予很快把四个人解决了,立身在驾驶室的车门前,沈意鸣不说话,他自然不敢对这个矜贵的男人出手,只是一双眼睛敏锐的锁着池砚的脸,随时等待着命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