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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工作日,街上的巫师并不多,但是因为暑假的原因,咖啡馆的生意还不错,店里面挤满了少男少女,而外面的茶座也有几对情侣,但是他们关心的仅仅是彼此,以及面前摆着的作业,根本就不会关注某个座位上的心情低落的即将步入三十的年轻男人。
哈利拿起盘子旁的小汤匙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没有多余眼神分给一旁放着咖啡调味品——鲜奶壶,放着各种糖的小抽屉还有增添风味的肉蔻之类的调味粉末。
他已经连续工作21天了,天天和办公室的咖啡为伴,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回办公室,不论是咖啡豆的烘焙程度还是制取咖啡的手法,那些焦黑色的液体在他的嘴里面也只剩下了苦与涩。
他的整个小队全部时间都砸在班奈太太的谋杀案里面,而现在正是寻找整个案件唯一证人扒手基恩的关键时刻,为了找到这个狡猾的惯偷,他们在基恩常出没的翻倒巷的酒吧埋伏了整个一周。但是现在他却请了两小时假期坐在这里来处理他的私事。
他是一个失败的男人。哈利这麽想着伸出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他的一半大脑在还在贯注于被他差一点就全部搞砸的班奈太太的谋杀案,一半在思考即将和斯内普教授见面的措辞,不,应该是他的丈夫,但是现在肯定不会是他的丈夫了。
是的,他是来处理他们之间的所剩的问题,而这将步向惟一的结果,离婚。
忽然,哈利擡起头,他对着来人露出一个微笑,略带一丝疲惫,但是其他情绪都没有了——除了工作塞满了他的大脑,留给私人的地方很少之外,这几天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下午好,西弗勒斯。”哈利微笑着朝他颔首,然后他扯了扯嘴角,“哦,抱歉,我忘了,是斯内普先生,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点时间习惯这个称呼,放心不会很久的——我想,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多,可能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所以不要为这个称呼而烦心。”他用尽全力在施展大脑封闭术,他发誓他从未如此精通过这个魔法。
他已经够伤心的了,但是他哪有时间去伤心呢?
“波特,你还打算浪费多少时间?”斯内普冷冰冰地开口,他打量了下周围,“当然你有的是时间供你挥霍。你选的地方还真是诠释了你所喜爱的吵闹,希望你没忘记你把我约出来的目的,这就是你的态度?”
“但愿你的健忘症没影响到你的工作,忙得终日不见蹤影的傲罗队长。”斯内普冷笑着给周围打上隔音咒防窃听咒以及忽略咒。
“我想你不会乐意看见我这张脸。”哈利讪笑着解释,他不想和昨天才从圣芒戈出院的斯内普谈论他的工作,现在的斯内普必定不会想要知晓任何关于哈利.波特的细节。
他的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惨白。
哈利注视着斯内普,但是在他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视线仿佛被蛰到一般离开了,他伸出手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令浓郁的苦涩钻入他的喉咙,顺延向下仿若他咽下的并不是顺滑的液体而是一块铅块令他的胃袋下沉。
斯内普的每一句都令他不满。
但是结婚七年,他早就习惯了。哪怕是在迷情剂的作用下,这个老混蛋也没有好话。
他没能继续想下去,一想到迷情剂就令他难堪不已。
哈利令自己靠在身后的金属椅背上,并不舒适,但是却很凉爽,不至于头脑充血,他开口,“我没打算浪费时间,我已经没有什麽能够辩白的了,如果你需要一个态度,那麽我们就长话短说,我也赶时间。”他暗自深吸一口气,不想对面坐下的斯内普看见他的示弱与萎靡。
他并不是离开了这个黑漆漆老混蛋就难受的一天都过不下去的!
“所以你承认了,你对我使用了迷情剂,促成了这麽个荒诞的,”斯内普顿了顿,他的嘴角扯起,那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哈利,就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般,整个微表情所构成的讥讽令哈利难受到仿佛他被当场扒光了,“关系。”他找到这麽一个词来描述他们的婚姻。
哈利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不再热的咖啡液仿佛被施了冰冻咒,咽下去后令他的胃发冷。
“我承认。”他面无表情。
坐在对面的斯内普仿佛对这个事实并无意外,但是哈利就是觉得斯内普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冰冷,也许斯内普在想着给他死咒,他在思考着如何实施——他并不想和一个波特扯在一起,但是他却被迫和他搞在一起长达七年——这对他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侮辱,说不定比詹姆.波特还要令他厌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