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一所公寓三楼,洗手间内,菲利克斯咳出一口血。
Omega撑在洗手台上,镜子里倒映出一个脆弱的影像。
盥洗盆里,喷溅的鲜红触目惊心。
菲利克斯抬起头,艰难地喘息,肺部和腹部随着呼吸的牵动传来钻心的绞痛,镜子里他毫无血色,嘴唇边残留着斑驳血迹。
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药盒,倒出两粒药片,Omega就着水龙头的一点生水,将药片尽数服下。
他不是病秧子,至少不是天生的。他变成这样,还要从三年前开始说起。
宇宙历54年8月13日,月球暗面城市:弗莱堡
一声巨响炸裂开来。
城市上空,原应坚不可摧的铁幕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裂纹。
人们走在街上,见到这幅景象,瞬间像苍蝇似的四处逃窜开来。
顿时,城里尖叫哭号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一会儿往教堂跑,一会儿往地上钻,从城市的这头窜到那头,在避难所的入口围成一团,有人脸上挨了警察的棍子,转头就和背后的人打起来。
“你挤什么挤!”
“是你站在那里像头猪一样一动不动,傻逼。”
两个男人厮打着,不过几秒钟,惶恐的人潮就把他们淹没了。
不远处岩壁高处的夹层,弗莱堡市长坐在办公室里,俯瞰着整个城市,正巧看到了这一切。他抬起眼睛望向裂缝,心中充满担忧。
他越看那条缝,越觉得它正越裂越大,顿时吓得把手指放到自己紫色的嘴唇上,抿紧了嘴唇。
背后,市长秘书坐在办公桌前,一边耳朵夹着一只电话,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蓝色悬浮屏幕,屏幕上,正是宇宙区总司令那张疲惫的脸。
此刻,市长、秘书和总司令三个人,以及联邦上下成千上万的政府要员和军人,已经五天没有合眼了。
五天前,地外殖民地叛军毫无征兆地对地球防线发起了全面攻势。
目前,以1号殖民卫星——月球——环球轨道——2号殖民卫星形成的地球最后的防线,已经损失了两个:1、2号卫星已被全面占领。
而环球轨道正遭遇叛军主力的猛烈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势单力薄的月球方面军,在叛军孜孜不倦地围剿下,已经溃败,弗莱堡岌岌可危。
为何叛军要专门攻击弗莱堡,则要从太空桥的建立讲起。
五百年前,史上第一座超大型太空桥在月球暗面建成。
这座规模宏伟的工程允许大型星舰穿越,为此后人类在各个星系蓬勃发展的的殖民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距今为止,这是唯一一座允许大量舰队进行跨时空旅行的太空桥。
叛军要想全面占领地球,则必须通过这座太空桥将他们远在数个星系外的主力部队传唤而来。
月背太空桥的控制中心位于弗莱堡。这让这座月球第一大经济体同时成为了重要的军事中心。
而这天,弗莱堡上空,月背太空桥银白色的环形轮廓高高悬挂。
仔细一看,环状结构的内圈站着数架红色和黑色的机甲战士。
它们隶属于殖民地叛军,正等待太空桥开启,与总攻部队汇合,此刻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远处沉默的蓝色星球,只要一声令下,便将对地球本土全力出击。
市长抬头,似乎透过裂纹看见了这些可恶可怖的叛乱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过身,问秘书:“怎么样?有海因里希的消息吗?”
“海因里希少尉仍被围困在木星。”秘书摇头,继续对着右边的话筒窃窃私语,不出一刻,狠狠摔上电话,接着恐惧地瘫倒在椅子上。
“该死的!”他说。
“怎么啦?”市长焦急地看着他
“检查小队在城外发现了三个散发大量辐射的不明军事装置,分别位于不同方向,很可能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秘书推了推眼镜:“但现在根本不可能派机甲部队出去探测和拆除。”
“为什么?”
“叛军已经取得了月球制空权,我们的这点部队出去只能是送死。”
“那不去拆武器我们也是个死啊?!”市长嚎叫着抱住了头。
秘书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左边毫无回音的另一只话筒。
屏幕上,联邦宇宙军总司令只张嘴,听不见声音。仔细一看,总司令是在对身边的人下达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五天前战役爆发,总司令一直镇静自若,可是现在,这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官也慌了。秘书自然注意到了总司令脸上的变化,于是他自己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想对市长说些什么,想说出一个理智的对策来,可是他的舌头干得像一条风干的抹布,就这么躺在他的口腔里,就像他因为劳累和害怕而停止运转的大脑一样,不再听他使唤了。
于此同时,总司令焦急地转向通讯兵二号:“海因里希那边怎么样?”他问——司令部已经乱成一锅粥,此时为了提高效率,各个单位都该用临时职位和编号来互相称呼。
而这个士兵则是专门负责与驾驶员海因里希联络的通讯兵,坐在二号通讯位。
指挥部不敢错过任何一条来自海因里希的消息。
海因里希是联邦唯一翻盘的机会,也是联邦的底牌,他们绝对无法承受失去海因里希的代价,尤其是现在。
“少尉还活着。少尉再次发来支援请求。”通讯兵回答。
窗外闪过数道激烈交火的闪光,甚是骇人。
司令官咬紧了牙关。他呼唤自己的副官,使了个眼色,自己又立即投入对环球轨道保卫战的指挥。
副官原本正在战略指挥台帮忙调动,收到指令,连忙跑到二号通讯台前,抢过耳麦,说道:“海因里希少尉,你是否能在今天突围?”
通讯设备另一端只传来驾驶员力竭的粗重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副官手心的汗流到手臂上,他咬着嘴上的死皮,重复了一遍问题,然而,耳麦中仍然没有出现驾驶员的答复。
“海因里希少尉?”
对面突然断了线。
副官眼前一黑,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在通讯兵身上。
士兵扶住他,他推开通讯兵的手,觉得脚下仿佛踩着流沙。
就在这时,远处亮起一道极其两眼的白光,它像数千个闪光弹一同发射一样刺眼,照得所有人都眯起眼睛,甚至过了好几秒,坐在就近舷窗的士兵还陷入在暴盲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紧接着,所有单位近乎同时都收到了警报。司令官吃力地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仍旧没有恢复视力。他的眼前只有一片白,眼球像被湿润的白色幕布裹住了。
坐在他前方的士兵发出一声哭喊,接着有人强装镇定地大声报告道:“四点钟方向,环球轨道被击中发生爆炸。正在尝试联系环球轨道C区指挥官。”
几个士兵奔来跑去,数双军靴敲击钢铁甲板,发出一阵令人焦虑的混乱的哒哒声,同时从各个方向传来窃窃私语。
司令官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面前的控制室发生了无法控制的情感崩溃事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妻子……”
“会活下来……”
“请尽快镇定……”
从嘈杂的嗡嗡人声里,他捕捉到这些字眼。司令官展现出他作为军人的果决和冷血,立马命人将因为情绪激动而失去应变能力的士兵拖了下去,并赶紧换上新的人作为替补。
失明的感觉无疑是惊悚的。
总司令感到自己仿佛身处一片白色的迷雾,周围的士兵和指挥官惶然的呼吸声和低声交谈扰乱了他的方位,加剧了他的焦虑,令他晕头转向,在这片白雾中越走越深。
“现在第七师到第十一师还剩下多少人?”他问。
短暂的沉默告诉他,恐怕这几只部队已经凶多吉少。
“总共还剩七百人左右,五十部可动机甲,所有星舰都遭击沉,驱逐舰和巡逻舰各有大约三十搜,数量仍在统计。总指挥官全部牺牲,第七师副师长安全脱离星舰,已登上塞舌尔6号驱逐舰。”
“第七至第十一师剩余人员重编为新第七师,继续协助环球轨道部队,告诉他们必须严守爆炸缺口,不能让任何一个叛军进入轨道内部。”总司令沉声安排,“报告叛军大约伤亡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仍在统计。但是据各部指挥官初步报告,也受到重创。他们的攻击效率和频率正缓步下降,几个部队也反应,他们的侦察兵发现叛军火星方向已经没有增援,并且木星方向今早启程的援兵也尽数返回,应该是已经无力关注木星战况。”
士兵顿了顿,意识到后者或许并不是好消息,“但这也意味着海因里希少尉大约已经……”
“火星方向部队回撤,去增援环球轨道。”司令官打断了他,不想听到哪怕只是揣测的噩耗。
同时他动动手指,摸索到自己座位扶手上的一个按键,关闭了静音。这下,弗莱堡市长和秘书都能听见他说话。
他对他们说道:”继续和弗莱堡方向叛军谈判,不要慌,他们攻击铁幕就是为了威慑你们。
“铁幕除了暴力轰炸不可能被攻破,只要太空桥的控制密码还在你们手上,你们就是绝对安全的。”
“原本是这样的,司令官先生,但是现在不是了。”弗莱堡市长浑身颤抖地走到屏幕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在城市附近埋了一种新型武器。我刚刚收到了他们的信息,”
“他们说,如果引爆它,整个月球都将化为尘埃。而且不仅我会死,你、在场的所有士兵和整个地球都将不复存在。
“也就是说即便我们,假如说,能赢下这场战役,我们也一个也活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月背城市弗莱堡铁幕外,朝西北方向三十度越十八公里处,一支联邦陆军步兵部队正极速前进。
他们坐在最老旧型号的月球车里,穿着最原始的灰白色的陆军作战宇航服,手握实弹步枪,背着工兵铲,没有携带任何需要卫星定位和电磁波的现代武器,就连车顶的型号塔也被拆除。
这全是为了躲避叛军的雷达的侦测。
出发前,市长亲自向他们交代,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使用任何手段,此次任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这支队伍由三辆月球运输车组成。三辆运输车排成三角形,一辆在前方领航,两辆紧贴其后。
运输车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驾驶室和驾驶室后方的乘客舱,全都是封闭式舱室,与外界隔绝,车底的氧气罐向其中供氧。
两个部分之间并不直接连通,一块钢铁板将他们分隔,在隔板上有一个小小的舷窗,可以由活动的推拉门关闭或开启。
乘客舱里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铁制长椅,与车舱通过焊接固定在一起,顶部是两排白炽灯光条,不可以调节亮度,要么关闭,要么只能发出忧伤而冰冷的白光。
现下为了不暴露行踪,乘客舱里的灯光保持关闭。
驾驶室原配有通讯设备,现在全都被切断,所有屏幕和控制按钮都熄灭了。
没有这些荧光的照耀,由于月球背面永远没有阳光,驾驶室里黑漆漆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借天上的点点星光,负责开车的士兵勉强能看清前方车辆尾部的反光条,从而才能够跟着领航的月球车前往目标位置。
至于前面带路的人,他们的驾驶室除司机外还坐着一个副驾驶。副驾驶负责根据提前下载好的的地图和行车速度,时刻计算着大概位置,在靠近障碍物时提醒驾驶员打方向盘躲闪,又在合适的大概方位通知转向。
所有人静默着,像在提前为自己默哀。
领航车辆的乘客舱里,靠近驾驶舱隔板的左手边坐着这支队伍的队长,加西亚·罗西。
绿色头盔边缘露出他灰白色的头发,头盔卡扣勒住他的下巴,在系带边缘堆积着松弛的皮肤。他是个老人了。
四十四年前,他加入联邦军。那时的联邦军还不叫联邦军,只是各个地方和地外殖民地的二等公民自发组织起来的反抗尤弥尔千年帝国残暴统治的游击队。
在那期间,他和今日的巴黎行政长官让·劳伦同在马赛参与地下工作。后来,又和劳伦一同在战场立下赫赫功劳。
联邦建立后,他被任命为弗莱堡军事司令。
然而,随着联邦宇宙部队的崛起,弗莱堡从前的军事力量大都重新编制到了月球方面军麾下,加西亚手下的兵力遭到极大削弱,后来,又因弗莱堡警卫处的建立,加西亚的军队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从没有人,包括加西亚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弗莱堡这支由失势的内战遗老领导的名存实亡的军队会真正派上用场。
车里很冷,几乎接近零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西亚叹了口气,戴着手套的手指摩挲着步枪的枪管,把枪管上由于呼吸所产生的水雾抹去。
在他对面坐着的士兵不停地抖腿,一直朝车尾方向看,透过玻璃窗,月球平原高耸的山峰在他的眼睛里留下宏伟震悚的阴影。
加西亚从他脸上移开视线,拉开通往驾驶室的小窗。
从他的位子上,刚好可以看见副驾驶的侧脸。
副驾驶并不隶属于弗莱堡军队,而是前一天月球方面军撤退到弗莱堡的其中一支部队的士兵,负责机甲战士的核心组检修。
也受过系统的军校教育,会联邦的新版登高地形标记图,因此被安排进这个紧急任务做领航员。
从上翘的鼻尖和细细的颧骨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个荷兰人。
察觉到小窗上的动静,副驾驶转过头。
他的嘴唇很饱满,而且湿润,眉毛没有一点起伏,温顺地勾勒出平缓的眉骨,灰蓝色的眼睛在星星微弱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湿热的景象,正平静地注视着加西亚。
他心里充满疑惑,并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德高望重的内战遗老,加西亚会亲自参与任务。
如果是需要行动指挥官,难道弗莱堡军队里没有别的军官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到哪里了?”老人问。
副驾驶回答了一个坐标。
“还要多久?”
“三分钟左右,长官。”
加西亚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但是也没有关上窗户。
副驾驶等了一会儿,见队长没有事情要再问,就坐正了,面色凝重地低下头查看地图,一边不时抬起头向周围确认地标。
黑色船形帽的边沿,副驾驶的额角有一颗若隐若现的痣。
“你叫什么名字?”
副驾驶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菲利克斯·德·哈恩向您致敬,长官。”
“你原本在哪支部队?”
“我是马克西米安上校直接领导的僚机部队的二级检修员,长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说你经常看见马克西米安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上校本人,长官,我的工作时间和他完全错开。”
说完,副驾驶提示驾驶员绕过一座陨石坑小山,山脊背后,数十根左横交错的密集的巨型尖刺映入眼帘,见到这个由庞然大物组成的建筑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驾驶员握紧了方向盘,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他们在距离尖刺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以后恐怕也不会见到了,菲利克斯。今日我们将在这里光荣牺牲。”加西亚站起身,戴上作战服头罩,率先走向车尾。
“来吧小伙子们。骄傲起来,你们将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死。”
士兵们纷纷站起来,把头罩往头上一扣,宇航服的反光镜掩盖住他们脸上恐惧的神情,让他们看上去无所畏惧。
尽管士兵们都知道,无论他们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地球人类都玩完了。
此刻,环球轨道指挥官和叛军的谈判失败,不得已重新开始调整部队,准备和叛军殊死一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叛军第一次击中环球轨道已经过去一天整,期间叛军发起了两次登陆行动,都让环球轨道部队以极其惨痛的代价侥幸瓦解。
之后双方陷入僵持局面。
通过视讯,两方指挥官进行了谈判,但是巨大的诉求差异让两方根本无法达成共识,加上叛军指挥官个人对联邦的刻骨仇恨,谈判没能持续到六个小时便结束了。
“通知总司令,环球轨道需要全线支援。”环球轨道指挥官站在指挥室里,喃喃地对副官说道。
指挥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的副官面如菜色,回答:“我不觉得宇宙军还能有精力来帮助我们。他们的主力部队,总司令所在的舰队,正面临叛军的直接围剿,现正努力突破包围圈。”
指挥官手肘支在椅背上,把脸埋进自己的双手中,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几天他已经向上帝祈祷了太多次,到了这个地步,他对上帝再也无话可讲,也再也没有圣经可念,他已经相信一个可怕的说法,那就是他的军队、他的物种,已经被上帝所抛弃了。
现在他们无力回天,除使用人海战术光荣战死外,联邦用尽了所有其他一切战术。
他想起自己的女儿,顿时热泪盈眶。他多想看着她长大,他的宝贝女儿才只有六岁,怎么可以没有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轨道另一端,总司令坐在自己的指挥椅上,心中同样充满绝望之后的无奈和平静。
通讯员2号早已被调至驱逐舰,他的副官曾接替了尝试与海因里希重新建立连接的工作。
三个小时前,副官前去询问舰队机甲驾驶员人数,之后一去不返。
他估摸着副官大约是情急之下跟随机甲部队出击了,可根本无法确认。
由于昨天的白光,他已经彻底失明了。
要想与机甲战士联系,他需要通过点击面前这块屏幕上的按键进行通话,在眼前只有一片白色的情况下,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他只好呆坐在座位上,掩饰自己的异样,直到在副官离开后十几分钟,弗莱堡市长告诉他,弗莱堡将向叛军投降。
“我不觉得我派出去拆除武器的军队能成功。他们根本没有带任何通讯设备,现在要联系他们太晚了,太困难了。”市长说。
“如果叛军想引爆武器,那他们就不会还如此疯狂地来对我和环球轨道进行攻击。他们的威胁只是危言耸听。”司令官再次向市长重申。
“事到如今我不管了!”市长崩溃地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夺取了月球卫星的控制权,在我们的广播上24小时实时公放处决。
“而且没有运粪飞船和补给,我们没有吃的,大街上和大楼里全是粪便和尿,再这么下去弗莱堡迟早要爆发瘟疫。”
“而我们已经在一场殊死的战争中,我们要么赢,要么死。”总司令冷漠地说,
“请务必履行你作为弗莱堡行政长官的义务。你是成为英雄还是叛国分子,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市长嘴唇颤抖,总司令看不见他的表情,以为他会顺服地关闭视频原地待命。
“那么,”市长突然说,“如果我把控制权交给他们,而他们赢了,我是否也会成为他们的英雄?”
司令官脸色一变,刚想斥责市长,他耳边却响起了视讯挂断的清脆声响。
司令官把屏幕掼得远远地,一下子瘫了下来。
指挥室前方剩下的唯三个通讯兵渐渐沉默,好像到了这个地步,相反没有任何消息值得通报了。
他们四个人互相并不交谈,也没有人陷入死亡前的癫狂。司令官甚至能描摹出他们脸上的怅然和安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和军人共事的好处,他想,你在体面中死去,而不像政客,他们愿意下贱地苟活,还让别人死得狼狈。
舷窗外,战斗仍在继续,仍旧激烈。联邦没有撤退的选择,叛军则好似打定主意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攻破地球防线,加上损失惨重让这些叛乱分子更加不顾一切。
在战舰附近某处,副官的机甲残破不堪,经过几轮打击,只剩下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腹部控制室旁的管线外露,再有一次直接命中,就极有可能发生爆炸。
他躺在宇宙中,吃力地调动机甲的变向系统。
两条手臂由于撞击而严重骨折,本应不该再动了,不过,副官仍咬牙坚持着推动操纵杆,以不断躲避敌人的导弹和各种战舰的碎片,和毫无目的地漂浮的机甲战士的残骸。
呵……这就是他生命的尽头了吗?
副官苦笑一声。
所有人看向远处,海因里希所驾驶的机体金色的精神骨架全数展开,在数万颗恒星的簇拥下,像闪电般袭来。
“我们派去的援军呢?为什么两千人都没能干掉他一个?!”
“这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叛军总部炸开了锅。
“不是五天前就已经将他围堵在了木星吗,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叛军首领气急败坏地向下属大叫。
“确实是这样,大人,我也不知道——”
“你说过他的所有僚机在最一开始就已经被歼灭了!”
“是的大人,此话千真万确——”
“那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是说他在我们那么多机甲的围攻下存活过了五天五夜,现在还突围了?!”
下属翕动着嘴唇,脸色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