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妩见他这么干脆,也把他手上那面有几分美观的面前拿了过来,也戴到了脸上。
戴好后她看向谢玦,有那么一瞬,她似乎在他那露出来的嘴角上看到微微笑意。
这时,江岸那边忽放了烟火,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之中瞬间炸开。
同时,她的手再次被他那粗粝的手心包裹在了其中。
转而看了眼身旁的人,心跳有一瞬的微微发颤。
但很快,这丝丝不同被她压了下去,顿时又趋于平静。
乞巧节过半,谢玦到底没有与她一同去雀河,但倒是逛了大半个街市。
晚膳没怎么吃,便在客栈附近寻了一家酒楼点了一些吃的。
半晌小二送菜上来,多了一壶酒,正纳闷没点怎会有酒之时,送菜上来的小二解释道:每年乞巧节,凡是夫妻同来,都送上一壶桂花酒,这酒香甜,女子也可小酌两杯。
解释后,小二便退了下去。
谢玦把酒推到了一旁,翁璟妩却是看了眼酒壶,兴致颇浓:我尝尝。
谢玦看了眼她:你不会饮酒。
他依稀记得成婚时的合卺酒寡淡得似水一样,却依旧把她呛得咳嗽不止,脸红耳赤的。
翁璟妩却是低声道:谁说的,你不在的时候我可常常一个人月下小酌。
她话语中的不在,唯有谢玦明白是什么意思。
谢玦瞧了眼她,淡淡道:到底不同,你现在还是喝不得酒的时候。芯子不一样,但身体还年轻着。
虽如此,还是提起了酒壶,在她面前的酒杯倒入了桂花酒。
最多三杯。他说。
翁璟妩淡淡一哂,端起酒杯轻嗅了嗅:淡淡的桂花香,这酒应该不烈。
说着浅抿了一小口,甜丝丝的,酒味很淡。
她说:这哪里是桂花酒,叫饮子还差不多。
谢玦闻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入喉,却是没怎么尝出酒味,入口都是甜味,只抿了一口便不再沾。
最后只说允妻子饮三杯,但半壶酒几乎都入了她的腹中。
纵使无甚酒味,但到底也是酒,喝的时候无甚感觉,但许久后才隐隐有些上头。
起身的时候,站得站不稳,晕乎乎的,只得扶着桌子才堪堪站稳。
谢玦无奈,上前扶住了她,嗓音低沉:往后若我不在,在外边还是莫要吃酒了。
许是酒劲上来,她抬眼瞪了他一眼,声音娇嗔:你少管我。
谢玦倒是习惯了她时而鲜活的性子,转眼看向惊愕不已的明月繁星,随而道:你们娘子醉了。
说着便扶着妻子从酒楼走出。
客栈与酒楼不过隔了两间铺子,不过一会就回来了。
进了屋中,明月很快便打来了热水。
翁璟妩瞧了眼身旁的谢玦,脑子逐渐不清晰,骂他:你可别趁着我醉了就占我便宜。
谢玦:
在她这里,他难不成真是衣冠/禽/兽不成?
那边的明月繁星也是怔怔愣愣的。
谢玦沉默了一会,也担心她语出惊人,便把明月繁星屏退出了屋子。
他洗了帕子,拧干后转身走到了榻前,看着晃着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的妻子,坐下后无奈一叹:就不该信你说你会饮酒的。
说着,伸手给她擦脸。
但才擦到一半却被她推开了。
翁璟妩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后,她忽然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
谢玦低垂视线,目光落在她放在自己脸颊的柔夷之上,继而抬眸望向醉醺醺,脸颊酡红,双眸似水朦胧的妻子。
隐约可以看得出来她眼中带着茫然与疑惑。
她喃喃自语的说:你怎就长得与那讨人厌的谢玦一样?明明你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不对,你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你因我变了,你才跟着改变的,要是我没回来你肯定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谢玦一默,半晌后,他问:你讨厌上辈子的我?
翁璟妩费劲的想了想,如实点头:讨厌。
那现在的我呢?他又问。
她嗯了半天,思索了许久,才应:没那么讨厌。
如此说着,却忽然笑了,说着醉话:好在你不是与我一样,若是你也回来了,我或许
她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半刻后,她抬起头,不大高兴的说:再也不与你欢好了。
谢玦继而沉默。
半晌后,却蓦然把她拉入了怀中。
紧抿着嘴唇。
翁璟妩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靠着,然后闭着眼,打了个哈欠:你要是真回来了,你可要瞒好了,莫让我知晓。
她像是醉了,可说的话却又很清醒。
可若是清醒,她便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玦看了眼伏在胸口前的妻子,随而抬起目光望着房梁,沉默不语。
不知为何,在听到她的这些话,谢玦的心底尽是凝重沉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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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照顾
翁璟妩整个人都醉醺醺的, 在明月帮忙擦洗后便睡了。
谢玦从屋中出来,恰好在廊中遇上了在小摊打罐子时碰上的男人。
二人目光相碰,男人一笑, 朝着谢玦略一颔首。
谢玦脸色淡漠的从旁走过。
待男子回了房后, 谢玦行至楼梯口, 低声吩咐在楼梯口的看守的侍卫:方才那个男子,盯紧一些。
吩咐后, 才从楼上下去。
下了楼, 今日随行出去的侍卫候在楼梯口, 朝着谢玦略一拱手。
谢玦出了后院,侍卫紧随在身后,低声道:今晚属下去搜茶楼之时, 虽未查到什么端倪,但特别留意了戴面具或帷帽之人,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孩童, 身形与那对姐弟相似。
想了想, 又说:乞巧节如此热闹, 孩子几乎都在街上看热闹, 又是什么样的孩子不爱热闹, 却跑到茶楼喝茶, 属下着实觉得诡异, 跟踪时不甚被甩开了。
听到那对姐弟有可能在蛮州,谢玦也不惊讶, 既然乔装打扮上船, 便是对官船起了心思, 在暗中盯着他们倒也不奇怪。
思索了一下后, 他低声吩咐道:告诫弟兄们, 咱们可能被盯上了,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
侍卫低声应了一声是然后退了出去。
*
晨光熹微,翁璟妩睡醒后,因宿醉,浑身酸累,就是额头都隐隐泛疼。
谢玦起床穿戴衣物时,正取来腰封时便见听到帐帏内传出难受的呻/吟声,还有两声略干哑的咳嗽声。
他也不急着束上腰封,放下皮革的腰封,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复而走回到床外,撩开帐幔,坐下,把她扶起,给她喂水。
他低声道:宿醉后会比较难受,喝些水润喉。
茶水入喉,喉痛才渐缓。
谢玦把空杯放到了一旁,她抬眼看向他之时,双眸通红湿润,便是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