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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
如若不然……
信应该是匆忙写下的,字迹虽有些潦草,但是一字一句尽是写信之人的真心,最后一句赫然是,吾爱你,至死不渝,只愿吾爱平安康健,一世无忧。
知微并未看完,眼泪便铺天盖地而来,这眼泪来势凶猛,是两个丫鬟从来未见过的模样,两个丫鬟不知所措,花影跟月痕递了个眼神,自己悄悄的退了出去,忙跑着去请大小姐去了。
待沈知微和高氏慌忙赶来,便见知微将信扶在胸口,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高氏心疼的将女儿抱在怀里,沈知蕴抽出了知微手中的信,待看清信里的内容,心里也是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匣子是顾铭珏留给知微的,信里写着,若是他战死,这匣子里的所有东西便是他送给知微下半生的依靠,叫知微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他会一直守护着她,会看着她幸福。
若是他能平安归来,这便是自己的聘礼,往后的余生他会倾尽他所有,将她视若珍宝只为她幸福。
若是五年内他仍未归来,这匣子里的东西也都是知微的,知微觅得良人,他只会是知微最大的后盾……
只这一句,叫知微气到不像话,她愤愤的想,等什么等!还五年!最多三年!不!她明日就去养小白脸!气死他个狗东西!呜呜呜,这么大年纪还玩什么纯爱!
说真的,知微不感动就奇了怪了,匣子里面是顾铭珏的私库,他所有的财产都在里头,田产庄子银票铺子,厚厚的一打,怕是能抵的上侯府的半个家业。
高*氏接过信件看过后,也是默默垂泪。她不知道顾铭珏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给知微留下的这封信,但是她知道,他很爱自己的女儿,爱到了骨血里,这个男人是值得女儿托付终生的,这便够了啊,足够了。
得了消息的沈父也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沈知蕴将信件给爹爹看了,沈鸿叹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酸涩,对大女儿摇摇头,道,“叫微儿哭吧,微儿懂他,会想开的。”
他说完便又出了府,马不停蹄的赶去宫中议事了。
一波大军去了,还得继续调兵啊,他忙啊,文武百官都在忙,有国才有家啊!
沈知蕴低垂着眉眼,面色也有些不好。
养兄不在北疆,爹娘并不担心,只是,她怕他会偷偷的去……
不多会知微便不哭了,只是还是呆呆的,无甚精神。
花影拿鸡蛋帮她消肿,午膳前红叶同念秦一同过来了。
念秦也知道了知微前阵子受伤的事情,心疼的很,现下一过来便看到知微红肿的眼睛,心里又难过起来,这刚明白自己的心意爱人便去打仗了,叫她她也不定得哭成什么样子。
红叶叹了口气,叫念秦来安抚知微,结果二人抱在一起哭起来了,她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才哄着哭做一团的二人分开。
念秦自从怀孕,情绪就敏感的很,从前是个冷面话不多的,如今是一点小事便会掉下泪来。
待二人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红叶便对知微道,“放心吧,他身边有老侯爷留下的暗卫,还有顾家军,会保护好他的,而且,他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弱。”
红叶没说,顾铭珏为知微受的伤,怕大多数时候都是故意的,就他那身手,能伤他的只怕是不多,他那分明就是故意的,不然怎么叫她心疼。
知微轻轻的抽了抽鼻子,眼睛红肿的真如个小兔子一般了,乖乖的嗯了一声,道:“姐姐,我知道的,就是。”
她又差点掉下泪来,深吸口气平缓了心情才继续道,“就是他的银钱怎么都留给我了啊……”
红叶轻轻搂着她的肩,笑的笃定,“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回来的,也是好叫你的家人看到他对你的拳拳之心,这些都是聘礼,他才不会吃亏呢。”
也就在这一日的皇宫。
陛下因郑国公通敌卖国致使北疆多城失守,怒极攻心竟晕厥过去,一日后竟直接驾崩了。
三日后太子安若瑾继位,改国号为致胜。
', ' ')('同年腊月初八,帝后大婚,北疆战事吃紧,皇后在宫中召集大臣家眷商讨为战争捐款事宜,知微将自己所赚所有的银钱全部捐了去。
大婚后,沈知蕴便未再做过预知梦了,仿佛那确实只是老祖宗对她们沈家的一种警醒和庇佑。
又一年春,知微的酒坊终于开业。
五月,安定侯府老祖宗叫人接回了在乡下的顾青禾,顾青禾不舍乡亲,却还是回去了。
小侍卫牵着她的手,叫她别担心,他会一直在。
六月初,北疆传来战报,顾铭珏收回两城,两国僵持不下。
六月底,安定侯府老祖宗在睡梦中离世,享年71岁。
七月,国安郡主亲自教导顾青禾掌家,顾珞安顾青禾迅速成长。
九月,酒坊在青州开业。
十月,知微回了临县。
……
又两年后,敌军投降,顾铭珏收复北疆,于九月班师回朝。
正巧是桂花飘香的时节。
知微带着翠儿一起去了庄子,自从知微出事之后翠儿总是无时无刻的跟着姐姐。
知微也说到做到,走到哪里也都带着她。
今日她们是去摘些桂花来酿酒的。
天气很好,惠风和畅。
金桂飘香,大山脚下的这颗桂花树已有百年的树龄,枝叶繁茂,点点金黄缀在枝头,花香浓郁,离的很远便能闻到桂花的香味,仿佛整个人徜徉在桂花海里。
知微今日一身桃粉色长裙,头上只挽了两支玉簪,她站在树下欣赏桂花树,同两年前相比,更美了,如今的她,仿佛一株盛放的牡丹,高贵又艳丽。
翠儿今年十七岁了,已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只是性格还是那样活泼好动,早就爬上了山腰,去摘野果子去了。
知微笑着摇头,同花影月痕专注的摘起桂花来。
因着战事,冯三也是跟着顾铭珏去了北疆,同花影的婚事自是先放了下来,不过二人一直有书信来往。
只听一阵马蹄声传来,知微眉头轻轻皱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定是她那个二表兄又驾着马过来了,这个二表兄,偶遇了人家庄子里一位休养的贵女,听说是御史大夫家身体不好的小女儿,时不时的就要过来一趟,缠了她几次想要登门拜访,被她给拒了几次了还不死心。
只是她刚要转身训斥,入眼看到的却是一个身穿铠甲的高大身影,这人背着阳光看不清面容,但她却能一眼便认出这人是谁。
黑了,壮了。
她像是定住了一般,手中的竹篮掉在了地上,金黄色的小花撒落了一地。
这人!信上不是说还得几日的路程吗,怎么今日便到了。
就连战事吃紧时二人也是月余便有一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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