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却还是那幅清丽出尘的模样,一如娇娇明月,天上仙子。
他想要靠近她,想诉说自己的思念。
但是他忍住了。
他们如今身份已有所不同。
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眸里盛满了相思,半晌才开口道了声,知知。
知微轻舒口气,她的心口已经不似从前见到他时的激动了。
她想,原身可能真的要走了。
知微淡笑着回了句,宋大哥。
她没急着叙旧,叫宋言澈稍等她片刻,便转身去了后厨,按着记忆,亲手煮了碗猪油汤面,这可能是二人最后的道别了。
宋言澈只愣愣的坐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盯着雅间的门,他恍惚中察觉到了知微和从前的不同,他抚摸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异常的酸涩,不是失而复得,倒像是即将失去和远离的难过。
崔文远伸着头,待看到知微亲自端了碗面进了雅间,啧啧两声,心说还得是宋兄啊,都吃上老板亲手做的面了。
楼下的高淮阳撇了撇嘴,捅了捅聂斐然的胳膊道:“不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嘶……”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小妹拧了一把,翠儿和高雅晴二人对高淮阳杀气腾腾,“再胡说!”
聂斐然脸色瞧着并未有何异样,他思趁片刻,才缓缓踱着步子上楼。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不迭跟了上去。
宋言澈接过面,眼睛再看向知微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层雾气。
他并不知眼前的人已经换了芯子,但他知道,回不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知微此时的心中也是有些难过的,为这对有情人。
她笑着开口,眼睛却忽的落下泪来:“宋大哥,快吃吧,凉了便不好吃了。”
这是原身的心意。
宋言澈点头,深情的望她一眼,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他吃的很慢很慢,似有眼泪落到了面里,带着微微的苦涩,他似乎知道她开口要说些什么。
看他将面汤也喝光了,知微右手抚上了心口,她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的,是原身的意识,回来了。
她不再保持冷静,或者说,自她开始亲手为宋言澈做面的时候,原身的意识便苏醒了。
再开口,已是泪流满面。
“宋哥哥,你要好好活着,你说过的光宗耀祖,做个好官,你,忘了我吧,咱们缘分已尽……”
宋言澈愣愣的看着她,整个人不自觉激动起来,“不好,知知,一点都不好,我怎么会忘得掉你呢?是我食言了,是我不对,是我来晚了……”
“我,我会努力,给我些时间,我会努力追的上你,知知,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可是只刚刚那一句宋哥哥,那一句话,原主就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意识忽的消散了……
知微平复下心情,擦净眼泪,让自己恢复淡然的模样。
知知她已经去了,我并不是你的知知。
她硬下了心肠,一字一句道:
“宋大哥,从前的知知已经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沈家二女,沈知微,知微对宋大哥,并未有任何男女之情,请宋大哥。”
却听砰的一声,门外有人碰到了门板,门外吵吵嚷嚷的,什么表妹姐姐什么外男,打断了她要开口说的话,叫她火冒三丈。
知微眉头紧皱,今日这话,是说不成了。
她咬着牙,转身猛的将门打开,门外的三人砰的一声砸到地上,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高淮阳。
知微难得板起了脸,面无表情的看三人从地上爬起来,翠儿支支吾吾解释,她们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想看看姐姐在干嘛,嗯……
罪魁祸首聂斐然,却捂着嘴咳嗽两声,拖着一步三喘的身子进来了。
“知微表妹,是表兄的不是,咳,是我,表妹怪我吧。”
知微只冷冰冰的看着四人演戏,待眼睛盯的四人都闭了嘴之后,转身对宋言澈道了句抱歉,想离开,却又停下了。
她转过身,郑重的对宋言澈道:“宋大哥,知微刚才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还请宋大哥记在心里。”
说完看也不看任何人便径直离去。
聂斐然摸了摸鼻子,脸上哪里还有做错事的小心模样,他转过头冲宋言澈勾了勾唇角,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而后缓缓的下了楼。
徒留宋言澈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看了半天戏的崔文远终于冒头,无奈拉着宋言澈到自己桌喝酒。
他也不知道怎么劝,只一杯一杯的将酒杯倒满。
“酒后高歌且放狂,门前闲事莫思量。来!宋兄!喝醉了就不想了!喝!”
出了雅间,知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发现她和从前知微的不同,她必须狠下心来,将两人割舍开才行。
她不能可怜宋言澈啊!绝对不行!
宋言澈记挂的喜欢的都是原身,她哪能那么没脸没皮的,连爱人也给人占了去!
也不知她今日说的,宋言澈能不能听进去,要是可以,她真的希望两人不要再见面了。
实在是她有原身的记忆,整个人不自觉的会受原身的记忆影响。
可她不知道,也就是这一次的拒绝,将事情弄巧成拙,宋言澈的执念越来越深,他们之间的牵扯,越来越多……
一直到回了府,知微的一张脸还是沉的厉害。
翠儿同高雅晴二人低着头,老实的跟在姐姐后面,高淮阳则是早就溜了,没敢出来碍眼。
聂斐然一直在观察知微的脸色,心里变的有些琢磨不透,小表妹,不会真对那位同乡有意吧?
单看长相,那位确实也不错,但跟他比,是差一些的。
但是那位身体康健,还是个传胪,功名在身!
他后知后觉,他这幅身体必须得好起来了,不若再考个状元?
知微其实也不是生气,就是想给捣乱的四人吃点教训,做事没个轻重,*以为她脾气多好似的。
一进正厅便见长辈们正围着个白胡子老头说话,那白胡子老头见聂斐然回来了,竟直接将人拉了过去,好一顿数落,话里话外都是对他扔下自己的不满。
这些话,聂斐然应是听惯了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无奈,一屋子里的人听着老头絮絮叨叨,长辈们也没一个帮着聂斐然说话的。
无它。
这位便是掌握着聂斐然身体状况的梅神医。
说什么聂斐然都得老实受着,谁叫他能活多少岁,人家老头说了算呢。
梅老头是个不修边幅的医者,医术高明,被百姓尊称梅神医,鹤发童颜。
他年轻时受过聂斐然祖母的恩惠,近些年一直照顾着聂斐然的身体。
直到近日他终于研究出能将聂斐然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治好的方子,便火急火燎的找了过来。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