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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撞在了墙上,弹了一下。然后贺慎安高大的身体就像一大片阴影一样落了下来,覆盖了他的全部。
“戒之,你说你很想我?”贺慎安盯着他,向他确认。
秦戒之因为颇受触动而一时沖动,对人表露了心迹,现在反应过来,其实有点懊恼。他不敢去看贺慎安直射过来的目光,偏过脸去,垂下眼帘,说:“……我想你,也想爸妈。”
贺慎安不愿意听他如此欲盖弥彰,说:“一样吗?这两年里,你究竟是把我当成亲人想念,还是——”
“不是。”秦戒之不敢承认。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知道了我想问什麽?”贺慎安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正,强行让他看着自己,直白地问:“喜欢我吗?”
秦戒之眼珠一阵颤动,尽管脸被贺慎安卡住了,但是眼珠却滑到了边上,第二次不敢看他。
“不喜欢。”他说。
贺慎安眼眸瞬间紧缩,继而压低眉眼,光点消失,整张脸都变得晦暗莫测。
“真的不喜欢吗?可是你的身体反应不是这麽告诉我的。”贺慎安的声音变得很沉,“你在发抖,你的心也跳得很快,我听到了。”
秦戒之静默了几秒,似是隐忍,然后他终于擡眸看过来,说:“我为什麽要喜欢你?你只是我哥。”
“只是?”贺慎安抓住秦戒之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反讽地问:“我只是你哥,所以你只是想了我两年,只是一想到我就会抽好几根烟,只是看见我手指受伤就心疼得不行,只是——”顿了顿,捏住了秦戒之的下巴,“只是在今天的饭桌上频频偷看我?”
秦戒之一惊:“你知道……”
“我知道。”贺慎安说,“我还知道两年前的那个吻,在我吻你之前,其实你也向我也张开了嘴,对吗?”
“……”秦戒之没说话,却不是在回避,而是已经自觉再怎麽辩解都会是苍白无力的了。
是的,两年前的那个吻,他自己也主动了。秦戒之想。
如果说秦戒之不可告人的内心是颗洋葱,那麽贺慎安此时已经剥到了最里面一层,并取出了中间最敏感柔嫩的芯。
他被贺慎安看穿了。
秦戒之心砰砰地跳,他隐忍着,把自己的指尖掐得很疼。
这时,珠帘被人叮叮咚咚地挑起来,有人走进了花园里,发出一阵响动。
被逼到墙角的秦戒之背部骤然紧绷。贺慎安用手护着他,高大的身体不动如山,扭头看过去,姥爷正在花园里走动。估计是起夜后心血来潮,走到花园里来看看他心爱花草。
有一棵大山茶树做遮掩,姥爷看不见墙角里的两个人。贺慎安把脸转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怀里的秦戒之,动了心思。
他把秦戒之的两只手腕都抓过头顶,固定在墙上。秦戒之被他这个异常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心率加速,想叫他放手却又不敢出声,怕惊动不远处的姥爷。
过了一会儿,秦戒之把自己的声音压得非常非常低,几乎等同于蚊子叫:“哥,你放……”
“嘘。”贺慎安对他摇摇头,然后用空出的手托住他的脸,刻意压低的声音十分沙哑:“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吻是怎麽感觉吗?”
秦戒之:“……唔!”
贺慎安忽然吻了上来。
“!”秦戒之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像是炸开的白色颜料,涂满了他的全世界。
此时此刻,姥爷还在花园里没有离开,可贺慎安却仅凭着一棵山茶树的遮掩,把秦戒之摁在墙上亲嘴,而且还亲得很用力,真是胆大妄为。
他亲得既用力也用情,像是在认真地帮助秦戒之回想起两年前那个吻的滋味。但实际上,比起两年前,这个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的第二次接吻经历了很多波折。一开始,秦戒之因为震惊而十分僵硬,两秒后,他羞愤地咬了贺慎安一口,小犬牙把哥哥的嘴唇给咬破了,血腥气顿时在两个人的口中弥漫开来。
被咬了一口的贺慎安非但没有退却,反而以更加强势的力量亲秦戒之,在血腥味里发狠地蹂躏他的唇瓣,有种强烈的征服意味。
“唔……嗯……”呻吟声不可遏制地洩露出来,秦戒之做贼心虚,生怕被姥爷听见,心怦怦乱跳。他的手抵着哥哥的胸膛,嘴被哥哥亲得从反抗到顺从,最后竟然开始回应起他的节奏,动情地回吻他……
两个人都动情后,这个吻就从一方的强势霸道变成了双方的温柔缱绻。蹂躏变成了吮吸,撕咬变成了舔舐,血腥变成了甜美……
今夜极为幽静。茶树下的暗影里,他们都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让别人听到,却依然无法做到滴水不漏,还是让一点口水声洩露了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