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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戒之连忙跑过去抢贺慎安的手机,“哥!你别!”
可是他哥的身材太高大了,力气也绝不是秦戒之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可比的。
在秦戒之好像小猫拍爪子般的“阻挠”下,贺慎安转了个身,一边继续和警察沟通网吧接受未成年人的事,一边用一只手把捣乱的秦戒之摁在了墙上。
“老实待着。”贺慎安拉远了手机,压低声音警告秦戒之。
秦戒之手腕被他哥牢牢地抓着扣在背后,面朝着墙好像在面壁思过,他很不服气,但是他又没有力量反抗。
“哥!哥!你不能这麽做!”秦戒之嘴上还不停地抗议着——贺慎安要是真把网吧举报了,那以后就没有网吧再愿意让他进去了!
秦戒之越来越心急,到最后甚至忍不住叫道:“贺慎安!”
“嗯?”打完举报电话的贺慎安回头看他,有点意外,噙着冷笑道:“居然敢叫你哥全名,看来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你‘长进’不少啊。”
秦戒之很倔强地扭头看他,低眉压眼的,好像贺慎安一放开他,他就会立刻反咬他一口。
“呵。”贺慎安笑着点了两下头,然后轻飘飘的把他放了。
秦戒之如蒙大赦,立即转身靠在墙上,好像小狼一样转动着一双眼珠子,提防着贺慎安接下来会不会又有什麽举动来控制自己。
然而等了半天,贺慎安没有再怎麽着他,而是抱臂很认真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他许久,最后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头顶上,还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说:“戒之,你长高了。”
羊角
秦戒之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哥靠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
秦戒之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然后踩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走近,来来到贺慎安面前,直到再也不能再往前一步,否则就会吵醒对方,他才停下来。
他哥有一双喜欢含笑看人的眼睛,总是那麽随性又意气风发,会让人觉得很轻松,但是又绝不轻佻,他哥是个很可靠的人——他工作时认真到极致的眼神不会骗人。
秦戒之从小到大看他哥的眼睛看得多了,早就熟视无睹,然而今晚这样——他哥喝酒喝得醉醺醺,皮肤发红。虽然穿着西装,身体却自然而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睡觉,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贺慎安的这种样子——他工作后,应酬完酒局后,这种疲惫又无所谓的样子,秦戒之时是第一次见到。
此时此刻,秦戒之看到的贺慎安是他卸下所有坚硬的武装和沉重的担子,从外面回到家里,像一只年轻的雄狮一样开始休息。
除了他强健的体魄和勃勃的野心,秦戒之现在看到更多的是他柔软的鬃毛、放松的四肢。
滴答——滴答——
时间流过电子钟,穿行在客厅里,映着窗外的一点清冷雪色,静静地飘蕩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大边牧索尔趴在地上看着他们。
秦戒之就这样悄悄地站在他哥面前观察了他许久,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然后在某一刻,他忽然伸出手,隔着空气在他哥头上用食指画画……
他饶有趣味的画着,而贺慎安就在这个时候醒了,于是他马上把手藏了起来。‘
刚睁开眼睛的贺慎安:“?”
秦戒之假装无辜而正经地看着他。
“……”贺慎安坐起来,压制着醉酒带来的燥热感,捏了捏眉心,盘问道:“你刚才趁我闭着眼睛的时候做了什麽?”
“我什麽也没做啊。”秦戒之矢口否认,走了几步也坐上沙发,看着很老实地问:“哥,是不是你做梦了,梦见我做了什麽,就以为我真的做了什麽?但其实我什麽也没做啊。”
“嘁。”贺慎安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一件皱了的衬衫,然后对秦戒之说:“你真行,打算说一套绕口令把我绕晕吗?你哥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喝傻了。”
秦戒之笑了笑,头发上的水滴在脸颊上,亮晶晶的。
他说:“哥,你喝了那麽多酒,现在肯定很不舒服吧,不如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别跟我耍心眼子。”贺慎安心里渐渐觉得十六岁的戒之和十三岁比起来变了很多,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
尤其是性格。
他变得——
叛逆、轻狂、傲慢。
这些性格其实在戒之小时候就已经初露端倪,但是因为那时候他年纪还太小,所以这些性格尚还可以被称为顽皮和淘气。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戒之已经十六岁了,这恰好是步入青春期的年纪。他的叛逆和轻狂已经显露出了不可忽视的锋芒,犹如小野兽咧嘴亮出它那初具规模的尖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