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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慕岚道:“可是什么?”
龙飞赧然—笑道:“可是我不以为关外人有这么美的……”
韦慕岚胸气翻腾,道:“飞兄,关外无此美人,中原也无此美人,她似乎不属于这个尘寰,应该是蓬莱宫中人,可是?”
龙飞点头说道:“是,是,是,对,对,我就是这意思,我就是这意思……”
韦慕岚摇头强笑,道:“这算什么,有这么巧的事么?”
龙飞愕然说道:“慕岚兄,你说什么?”
韦慕岚定了定神,倏然一笑,摇头说道:“没什么,无论怎么说,我得再跑一趟关外了,在此恭祝三位永为眷属,相偕白首,告辭了。”
一拱手,腾身破空射去。
龙飞呆了一呆,急忙扬手叫道:“慕岚兄,日后有暇,务请光临华山……”
只听夜空中传来韦慕岚清朗话声:“飞兄放心,异日定当前主叨扰三位一杯。”
龙飞垂下了手,人呆呆地……
天大亮后,韦慕岚出现在东通咸阳的大道上,他微皱着眉鋒,踏上了灞桥。
灞桥是座出名的古桥,也就是灞桥折柳的灞桥。
这座桥据推测是建于汉代,王莽篡汉更名为长存桥,两端各立有牌坊,分书:“西通关陇”、“东接肴函”。
汉高祖入关后,进兵咸阳,灭胡亥而后回兵灞上,即在此地,又汉元帝送别王昭君后,京中送客,均在此作东门之饯,折柳话别。
李白诗句,“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和北方的长亭饯别一样,是当时一种特有的风俗。
韦慕岚之所以上灞桥,并不是送谁,电不是要跟谁折柳话别,他是想在灞桥下乘舟由灞水人渭水,然后渡渭河再到关外去一趟。
他怀疑,不,该说是有八分把握,龙飞是碰上了温娃娜,因为他不相信世上还有第二个这么美,介乎中原与关外之间,一身有两种血统的女子。
龙飞所说美得迷人,美得醉人,这,他也有此经验。
唯一使他迟疑的,是他不明白温娃娜为什么要到关外去,或许,那是假的,要是真的,那只有—个理由,她定然是找自己去了。
巧,世上没有比这更巧的事了。
他拦了一只小舟,下了灞桥,到了灞水之旁,抬起腿,刚要跨上小舟,一阵急促蹄声飞卷而至。
铁蹄,扬起了灰尘,重重地踏在桥上,飞驰而过。
他看见了那儿人几骑,那几人几骑却没有瞧见他,不过,他要是再慢一会儿下桥,那几人几骑一定会看见他的。
这又是一桩巧事。
韦慕岚怔了一怔,把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讶然自语道:“他带着人到中原来干什么,莫非……”
一顿,接道:“船家,我不坐船了。”
转身走了上来,上得桥头,他就要追上去,蓦地——“喂,小兄弟等一等。”
小兄弟,这是叫谁?声音好脆好俏。
韦慕岚不自觉地停了步,抬眼循声望去,只见桥头一家酒肆里走出来个人,风摆杨柳般走出来个人。
那是位黑衣大姑娘,不,她不象位姑娘,细腰丰臀,体态美好,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风韵,该说是位少妇。
她,长得不算美,长长的眉,细细的眼,可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却有一种勾魂的魅力。
韦慕岚一看不认识,再一看她那双眼睛,眉锋一皱便要走。
“喂,喂,小兄弟,等等啊。”
韦慕岚一怔再看,这回他看清楚了,敢情她是向着他走了过来,莲步轻移,浑身都在动。
很快地她到’了跟前。媚眼儿一抛,双眉微蹙,那娇媚之态令人怦然心动,她娇声道:
“你是怎么了?叫你等等,看人—眼.又要走……”
韦慕岚愕然说道:“你这位……是叫我吗?”
黑衣少妇道:“哎呀,你是怎么了,不是叫你是叫谁呀。”
韦慕岚道:“你……姑娘认得我吗?”
黑衣少妇道:“瞧你……你也许不认得我,可是我认得你,你不是姓韦吗?”
韦慕岚道:“不错,我是姓韦,姑娘是……”
黑衣少妇道:“先别问我,我问你,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是送人哪,还是自己要上哪儿去呀?”
韦慕岚道:“我预备到关外去。”
黑衣少妇瞪大了一双美目,道:“到关外去?到关外去干什么呀?”
韦慕岚忍不住又问道:“姑娘究竟是…””
黑衣少妇横了他一眼,包含了无限的娇媚,道:“瞧你这副急性子,别站在这儿,怪显眼的,来,咱们到酒肆里说去。”
伸出那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就要拉韦慕岚的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