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几天就会好,把空调开到暖风温度最高,让我今天先在家好好休息。
他甚至还对我说,晚自习他会帮我请假。他去学校看一看,很快就回来,顺便帮我拿回来发的试题。
我发现自己的心早已万劫不复,我爱他,我怎么可能不爱他,我永远地执恋地疯狂地爱他。
——
这天晚上,他没有再刻意回避我的触碰。他大大方方地递给我汤碗,皮肤相贴时他没有绷紧身子,没有与我相距甚远。
他坐在我身边,仔细检查我身上的仗痕,他扶着我的肩,皮肤的温度透过感知细胞传递到我跳动的脉搏里。
我痴痴地呼吸着与他交融的空气,听他拿着棉棒为我擦拭,一遍一遍地问我“这样疼吗”,感受着来自他的失而复得的爱。
我很想凑过去吻他。不牵扯任何情绪的吻,我不想逼迫他,不想因欲望支配而伤害他,我只想表达出去我的爱,想让他知道我爱他。
但是我忍住了。
我只是目送他离开了家,打开手机。同桌框框给我发消息问我怎么办啊,我不去他数学卷子没得抄了。后桌也滴滴地敲我,问我是不是又双叒生病了不然江老师怎么去把发给我的卷子拿走了。
我让他把数学卷子借我同桌抄,他不情不愿地给了,扭头说我肾虚,说他要和周君芙当对家。
神经病。
第26章 喜欢
“我*!野哥你脸怎么了!”
周一到校时,后桌看着我肿着的脸,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鸣,问我是不是出去*娼开房借高利*吸*被我爹发现往死里打。
我没理他,也没理别的瞎起哄的同学,把所有要收的作业上交,又扭头把一摞稿纸拍在他面前:“我写完四稿了,距离截止日期还有一周多点,你随意。”
他又开始尖锐地爆鸣。太智障的男的怎么可能讨女生喜欢,人家白芷连理都没理,不受干扰地坐直了读英语单词。他要是想追到人,可长点心吧。
语文课上,叔叔又开始叫我回答问题,周君芙偷偷在底下补别的作业被抓,但是没有挨罚。
她下课后过来找我叭叭,说她的建议是不是很好用,她博览群耽火葬场的最佳复合技巧就是1受伤自残虐身。
哦,还说我的脸肿得很有艺术感,没破坏本身的颜值,非常适合卖惨撒娇得寸进尺等等。
其实说得挺好,我深表赞同,但是她照例挨了白芷一脚。
后者嫌弃地把她扯开,先是慰问了我的情况,待我说没事后,又和我讨论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
我给白芷讲完,她道了谢,问我征文写得怎么样。越邻近截止日期她越慌张,总觉得自己哪儿都写得不好。
我用周六听到的信息安慰她:你江老师是当年作文大赛的国一,有他在,你怕啥。
白芷更紧张了,她说我有基因她又没有,如果她是江老师的侄女,她也不怕写作文。
其他几个人凑过来纷纷附和,说野哥获奖板上钉钉的事,说我和我叔叔基因都好。他们像蚊子一样嗡嗡地叫,白芷听了更焦虑,把人都骂走了。
我发现她们很羡慕我。羡慕我和叔叔的血缘关系。羡慕我师承于他的文字感知,羡慕一个并非父母的人,却能够无条件地对我好。
该的。我叔叔天下第一好,谁不羡慕我啊?
白芷又把我的作文扒拉出来看了一遍,礼尚往来我也粗略浏览一遍她的。写得挺好,她也是我叔的得意门生,文字功底深厚。
她吹我,我吹她,后桌插过来嗷嗷叫,被周君芙一个爆栗砸下去,委委屈屈地不说话了。
——
大课间,我把四稿上交给叔叔。他看了之后皱了皱眉,说我情感表达还是太充沛。既然是写对母亲的感情,就不该掺有太多爱情的色彩。
书院杯固然是挑战新思维,打破旧观念的束缚,但这类擦边情感是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是不可触碰的红线。
他在说作文,又在说我,却好像在恍惚。我逼视着他的眼睛,他虽在与我对峙,眼底却好像透过我的窗,看曾经那个挣扎起伏的自己。
当年,他写我父亲……不能说,不敢说,在心底慢慢回味变质腐烂重塑的情感,一旦暴露在阳光下,会剧变吧。
他是如何隐藏自己的爱意?爱意是在文字里流水一般的存在,像溶于水的强电解质,静静地化为游动的离子与水分子交相融合。生活在地沟里的老鼠即使染上白漆,长长的尾巴也会暴露它们的卑贱。爱意,真的能被隐藏吗?**
“小野,听明白了吗?作文先放我这儿,需要改的地方我给你圈起来,晚上放学给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