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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还没有说话,赵霆轩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还用怎麽认为?你总不会是想说你是真的喜欢阿溪吧?我告诉你——”
“好了,”白溪淡淡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赵霆轩的话,“你先回去吧。”
“白溪!”
赵霆轩震惊地睁大眼睛,他总是对自己的地位没有明确的认知,然而在白溪冷淡的目光下,他只能咽下这口怒气,故作无事地离去。
路过顾青空身边的时候,他还讥讽地一笑,好像已经看穿了他的目的。
然而赵霆轩走了,楼梯口的气氛却没有因此重回以往。他们沉默地对视,谁也没有先说话。
白溪不自觉地蹙眉,开始思考要怎麽打破这种氛围。这对他来说,本不是什麽难事,然而在这一刻,好像无论做什麽,都格外地不合适。
白溪觉得自己有些心慌,然而他却不明白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隐瞒过顾青空什麽,这一切都是他们二人都了解且默认的。
但在这一刻,白溪莫名的心烦意乱,他紧紧看着顾青空,试图从那里找到一个突破口。
好在这时候,一个搬着箱子的员工走了上来,为楼梯里古怪的气氛疑惑,好在看到了之前的客人,确认道:“顾先生,是这家对吧?”
顾青空终于有了动作,他微微一颔首,“就是这里,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位先生,能让一下吗?”
白溪依言让开了位置,看着员工抱着东西进了厨房,询问地看向顾青空。
“我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刚好看到下面的电器在做活动,就买了一个烤箱。”顾青空将手中的东西先放在了客厅里,“是壁挂式的,不会占什麽空间。”
白溪嗯了声,叹了口气。
烤箱的安装并没有费什麽功夫,很快工人就离开了,一时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白溪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顾青空,轻轻啧了一声,决定主动出击。
“不开心吗?”他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的扶手身上,故意凑过去,声音里带着撩人心弦的笑意,“怎麽看上去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我没有很难过,”顾青空别过脸看他,一手稳住他的胳膊以防摔倒,“我只是……”
他的只是在口中残留了半天,也没说出剩下的话来,只是看着白溪,更加不言语了。
人大概真的是贪得无厌的动物,顾青空想,明明一开始只是希望哥哥好好的就可以,然而到了现在,他却觉得难过起来。
“那是觉得不知道该怎麽处理我?”白溪伸出手,温柔地描摹他的眉眼,“毕竟和我在一起,似乎很挑战你的道德底线?”
和顾青空在一起的时间不久,但也足够让白溪了解,他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
而这麽一个人,终于清晰面对自己在这份感情里的尴尬地位,很容易会感到不适吧?
要不还是早些结束游戏?
白溪漫无目的地想,并没有发现自己又在考虑这件事情,逐渐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大概是珍珠在前,谁还去想要那惨白的鱼目?
顾青空摇摇头,双手虚虚怀抱着白溪以防他摔下来,是得体又温柔的距离,“并没有……哥哥和他,算不上是情侣。”
顾青空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感到难过,仅仅只是因为白溪而已。
“没有任何一对情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的肆意压迫。也没有任何一份爱情,是这个样子。”顾青空看他,在心里说,哥哥只是生病了,才会以为自己爱赵霆轩。
就像现在哥哥以为自己喜欢他一样。
这个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顾青空轻轻拍了拍白溪,让他从窄小的的沙发扶手上下来,提着买来的东西走向厨房,“我买好了食材,哥哥要吃蛋挞吗?”
“好啊。”白溪眼睛一亮,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厨房。
顾青空在厨房忙活,他大概做过很多次蛋挞,所以动作分外熟练。白溪站在他旁边,偶尔给他打下手,气氛逐渐恢複了以往的愉快。
直到顾青空斟酌着、试探着提起了一个问题,“我刚才听到,过几天是哥哥父母的忌日?”
白溪递东西的手一顿,了然问道:“你很好奇?”
顾青空没有说话,干脆停下手中的活,转头认真地看他。
“唔……你要是好奇的话,说说也无妨。”白溪道,面上带着几分忧伤和怀念,“他们在我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到现在已经快有六年了。”
“他们是很好的一对夫妻,对我也很好。”白溪叹息,“只可惜,水火无情……它带走了我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