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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人闲来无事宠上一宠,倒也无妨,如今忽然有孕,也算是意外之喜。
“太医说并无大碍,确凿是有一个月的身子了,待回宫后,儿臣会晋一晋她的位份,宛容华此刻正在内室,母后若是想见她,可移步内室。”
太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平平无奇,不想还是她中用些。看就不必看了,免得吵着她安养,天家子嗣贵重,这次可万不能再有闪失。”
她眸色一沉:“任何敢妨害子嗣的人,都绝不能留!”
闻言,垂首而跪的宴宴不禁背脊发凉。
“贤妃。”太后冷不丁唤了她。
“臣妾在!”宴宴赶忙叩首。
“听闻今日是你差点害了皇子?”
“臣妾有罪。”
宴宴掐着自己的手,尽可能让声音保持平稳。
“那你便说说,何罪之有?”太后冷声道。
“臣妾错在马术不精,马发性时未能及时控制,更是跌下马背,让马彻底失控,这才不小心冲撞了宛容华!”
不知不觉,宴宴的后背已经濡湿了。
太后却冷哼一声:“避重就轻,巧舌如簧!”
冯太后在后宫厮杀了大半辈子,怎会听不懂宴宴的言下之意?
但太后本就不喜欢她的出身,更觉得她占着统理六宫的位置格外碍眼,这件事怕是更给了太后由头处置她,好给太后身边那位冯真真腾地方。
“无论如何,冲撞皇嗣已是事实,若不惩戒,只怕无以警示六宫,便先罚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闻言,宴宴抬头仰视着裴臻,企图从他身上觅得一丝半点希望,但裴臻却只是低垂着视线,甚至不曾看自己一眼。
她闭上双眼……裴臻可以为当初那一剑以及贞宜皇后的缘故而予她垂青,但这样的恩宠终究比纸薄。
“且,不论故意与否,这样的性子,哀家实在不放心把六宫交由你手中,不止如此,以你的出身而言,能身居贤妃之位已是皇恩浩荡,但如今想来,亦是德不配位……”
“母后。”裴臻这时终于开口:“如今宫中嫔妃不多,宛容华已有身孕,不宜操劳,六宫暂无能打理事宜之人,不如这主理六宫之权,便先别褫夺了。”
只不过,这次的求情并非为了宴宴,而是为了不让后宫被冯家的人把持罢了。
“皇帝。”冯太后语气淡漠:“盛京里有得是能执掌中馈的闺秀,天底下也并非只有她晏氏一人能坐这个位置,可宛容华腹中怀的是你的亲骨肉!”
面对太后的逼迫,裴臻亦陷入两难,他想让宴宴作为他的人掌管后宫,可也不想为此和太后闹僵,且他也不是不能再扶持起一个新人执掌六宫……难不成真的要放弃宴宴?
看着眼前女子的绝色容姿,裴臻摇了摇头,有些不舍。
这女子的美貌堪称尤物,是宁婉娴不能企及的,且有几分脑子,能帮他做些事,而今弃之,实在可惜。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大雨滂沱间,一个女子高声着,不断重复一句话:
“贤妃有冤!臣女求见陛下!”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宴宴有一瞬间恍惚……
第119章 珠胎暗结
“贤妃有冤!臣女求见陛下!”
裴臻拧着眉:“什么人?”
应公公走到门边看了眼:“看着像是谁家的官眷,陛下要传吗?”
“先带上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太监架着个人进了门,那女子淋了雨,浑身湿透,衣服上满是泥渍,就连脸上都沾了不少,看着格外狼狈,而身边还跟着伺候宴宴的谭女官。
她被太监丢在地上,跌得哀嚎了一声,对上裴臻的眼神,嚎一半又憋住了。
冯太后冷眼看着,嫌弃不止:“你是何人?”
她伏在地上,手忙脚乱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回禀太后和陛下……臣女是忠勇侯府的戚珞。”
裴臻闻言,不胜其烦道:“又是戚家人?戚玦让你来的?”
虽说戚珞平日无法无天惯了,但眼下面对的是当今圣上和太后,她还是不敢造次的,缩着肩膀老老实实道:“不是的,五妹妹她进山围猎去了,不知道这件事,是我自己来的……今日之事发生的时候臣女也在,这件事贤妃娘娘真的是被冤枉的,还请陛下明鉴……”
“大胆!”太后斥声:“兹事体大,岂容你一个黄口孺子胡言?”
太后斥得戚珞一激灵,却还是壮着胆子道:“……臣女真的瞧见了,求太后听完臣女的话再定夺!”
“太后!”宴宴见状,赶忙道:“此事和戚姑娘无关,还望太后心慈,念及她年幼,莫要苛责于她,臣妾甘愿受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