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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时让你来了!”
“人头畜鸣的东西!若不是你给我写信,我何苦来此做这等送命之事!”
“闭嘴!”宁婉娴又挨了一巴掌:“我从未写过信予你,是你自眉郡起便对我纠缠不休!”
“……不是你?”宁婉娴怔住,随后如见鬼一般盯着那黑衣人:“难道是……是你?”
那人闲坐在桌前:“正是在下。”
宁婉娴顿觉周身一阵凉意,愣了许久,她才捂着脸,声泪俱下。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
黑衣人无视她的诘问,不疾不徐,道:“你若不想将人引来此处,便安静些,老老实实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
宁婉娴闻言,再不敢吵闹,只能咬着手,让自己的哭声渐渐趋于微弱,因为惊惧而生出的眼泪,却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那人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只道:“今天这件事,我会帮你们保守秘密,但前提是,我要你们二人为我所用。”
“凭什么!”
未曾见识过此人的可怕之处,姜昱怒视着眼前之人。
而他却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不禁笑出声:“凭我手里现在捏着能让你们送命的把柄,淫乱后宫,二位可知,此罪当处五马分尸?”
宁婉娴怕极了他,她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你要我们做什么?”
“有事需要你们做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知道。”黑衣人说着,把方才手里的那张纸展开,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见是一幅画,而上面交缠着的两个人,正是宁婉娴和姜昱。
“别想着违抗我,否则,这幅春宫图将会传遍盛京的每一条街巷,到时候,想必皇上自会认出这位背上有红色胎记的女子,就是他的宛容华。”
“要我听命于你这个藏头露尾的鼠辈?你休想!”
姜昱清傲了一辈子,怎受得了这种威胁?
但黑衣人却是不急,只逼近了他们,吓得宁婉娴用被子遮住了自己。
他道:“姜昱,你没有谈判的资格,你不愿?很好,那今日便给你一个教训。”
“你要做什么……”
姜昱话音未落,黑衣人便对着他撒了把粉末,几乎是瞬息间,人昏厥过去了。
宁婉娴又惊叫了一声。
黑衣人拍了拍手,对宁婉娴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在你来此之前,戚玉瑄、戚瑶和戚玦三人也来过。”
宁婉娴瞪大了眼睛:“她们!”
“不错,你和姜昱都中了迷情香,这本是姜夫人准备用在姜昱和戚玉瑄身上的,姜昱对此完全知晓,只不过戚玦横插一脚,计划落空,才致你们二人有了今夜的一场荒唐。”
宁婉娴登时由惊转怒,手指几乎要把被子抓破:“戚玦……又是戚玦!为什么她不去死啊!”
在宁婉娴的惊怒中,他道:“你还算识相,所以今晚,我不会对你如何,宁婉娴,你可以走了。”
说罢,他便从大门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宁婉娴一时不解黑衣人的意思,只愣愣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许久,又看了眼赤身露体,仰面昏厥的姜昱,而后手忙脚乱着穿好了衣服,仓皇逃离。
……
戚玦全然不知她们离开后,那间院子是何等精彩纷呈。
她避开姜府的人,悄悄潜入了一间藏书阁。
她推开窗户的一角,对着不远处的裴熠轻声道:“这里!”
裴熠翻窗进来。
他已然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蒙着面,没了帔风的遮蔽,旁人轻易认不出他来。
姜府的藏书阁,不似文渊阁,夜间外头常有姜家的仆妇来来往往,他们不敢点灯。
这间藏书阁,从前是她外祖阴宣侯的书房,她表兄同她打赌输了的时候,曾告诉过她一个秘密:阴宣侯书房的一块地砖下有个密格,用来存放要紧之物。
不过,耿月夕对这密格也只停留于耳闻,终究没机会亲眼得见。
只有一次,她偷偷躲在书房里,想要一探究竟,就看见她外祖竟是从房梁上取下一把钥匙,可惜还没见外祖开密格,她就被逮了个现行。
如今只能靠运气摸索了。
这密格十分隐蔽,想来即便是抄家的时候也未能被发现。
二人找得腰酸背痛,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戚玦才在一个书柜下的地砖上,摸到了一枚小小的孔,想必正是锁眼。
戚玦一喜,她悄声唤道:“裴熠!”
裴熠应声过来:“找到了?”
“嗯。”戚玦道:“钥匙在房梁上,你帮我取。”
裴熠轻功上佳,有他在,会便利很多。
果不其然,裴熠很快取下来了一把带着灰的钥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