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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玦哦了一声:“原来广汉伯不知道这件事啊?”
看戚玦笑得阴险,姜兴吓得满身膘都在抖:“你想做什么!”
戚玦耸耸肩:“没人知道的话,自然是杀人灭口咯。”
“有人知道!有人知道!”姜兴惨嚎如杀猪:“姜宜和宁婉娴知道我在这!我若是出事第一个饶不了你!”
弄到这里戚玦算是确定了,这幕后者,至少不是姜家。
关于幕后之人的身份,戚玦不是没有怀疑过广汉伯姜浩。
她猜测,或许是姜浩和宁婉娴共谋,就是为了将她拿捏到姜家手里,好逼问一些有关契书上内容。
但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连姜浩都不知道。
如今看来,如果宁婉娴的计划成了,戚玦的结局无非是做姜兴的妾室,然后在姜家被折磨死。
可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吗?
难不成,还真是因为她查看了宁恒的尸体,被她发现了宁恒之死并非意外,而要对她杀人灭口?
这至于吗?
……
“你真生气了?”戚玦有些哭笑不得。
裴熠看着戚玦,忙摇了摇头:“不是的……”
戚玦伸手掐了掐他鼓着的脸,冰冰的,像块酥酪团子。
被戚玦掐脸的时候,裴熠总是睁着那双眼睛,和她对视,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
他抿着的嘴唇动了动:“我走之后,若再有此事,该怎么办?”
戚玦一愣:“你在想这事?”
她失笑:“他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我想,总会有法子的,况且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
被戚玦掐着的酥酪团子有些发热,裴熠低下头,道:“是我还不够有用,没法多帮你些。”
戚玦起了玩兴,松了手,又在他脸上戳了两下:“小孩子家家,你才多大?都还不及我高呢,想这些做什么?”
说到这里,裴熠才终于撇脸避开了她不安分的手指,煞是不服气地嘟囔道:“我会长高的……而且你才不过大我两岁,细算起来,连两年都不到,我若是小孩,你是什么?”
戚玦一愣,她自己虽比同龄人多了些心思,但也不过比裴熠大不到两岁而已,不知为何,她看裴熠的时候都觉得在看个小朋友。
不光是裴熠,对戚玫,戚珞,甚至戚瑶都是,所以有时候面对戚瑶和戚玫的恶意,她甚至发不出火来,只觉得幼稚和胡闹。
自己未免太老成了些吧?
……
宁婉娴没想到自己还有醒来的时候。
她只觉自己身处黑暗中,整个人头昏脑涨,浑身冷得僵硬,但身上不知怎么,似乎粘着湿热的液体。
月色被窗棂割开,散落在她脸上,眼前升腾起她呼出的还在颤抖的水雾。
嘈杂声响起,那月色逐渐混进了昏黄的火光,杂乱而焦急地摇曳着。
似乎还有人在说话。
至于说的是什么,她脑子里尚一片混沌,根本听不清……
突然,砰的一声,门开了,火光变得清晰刺眼。
她下意识伸手挡了挡,但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不对……那只挡在眼前的手上还粘着湿热的液体,隐隐透着铁锈味……
火光之下,她看见了,自己的手上正滴答往下垂落的浓稠液体……竟是……血!
她惨叫出声。
而眼前也逐渐清晰,是一群小厮并仆妇,正举着火把围着她,而她则趴在地上。
眼前的这些人,脸上的惊恐更甚她千百倍。
“啊——!!!”
“来人呐——!!!”
一声声惊叫击碎着夜色,但这些恐惧却不是对着她。
她顺着这些人的视线向身后看去……
一瞬间,她只觉得整个人似被惊雷击中……
“姜兴……”
姜兴……死了!
……
“姜兴死了?!”
戚玦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在沉渺居的靖王妃卧房。
收拾完宁婉娴,她和裴熠便离开了竹亭,而后便一直在靖王妃这里。
靖王妃与裴熠之间虽不及亲生母子,但也亲厚,尤其是裴满儿格外粘着自己亲哥,连带着对戚玦也亲近。
靖王妃抱病这几日,本就无聊得很,便也喜欢看裴熠和裴满儿在她跟前,又因为戚玦得她这一儿一女喜欢,对戚玦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靖王妃本以为戚玦就是个外面养大的市井丫头,不成想论起谈吐却并不粗俗,性子既不怯懦又不谄媚,一来二去,便也改观了。
丫头来传信的时候,戚玦心里一惊,脑子里警铃大作。
她的猜测被推翻了,她和宁婉娴对峙竹亭时,那个人还没有离开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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