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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江华年从来没有这麽倔强,擦干眼泪,一字一句的说:“我不走,你们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双行老鬼也好毒门也好,我就是死也要死得明白!”
江华年说完,不等银发老者开口,转身沖出屋门,银发老者追出两步,老人埋怨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告诉她吧……她早晚要知道……”
“告诉什麽?”银发老者脸色微变,“一日映辉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又是武林公敌,双行老鬼故意用他的名字引华年自投罗网,可惜他算错了华年什麽都不知道,如果让她知道,我们怎麽对得起江映辉。”
“唉……隐居这麽多年,为什麽偏偏会被双行老鬼找到……”老人百思不得其解,银发老者也摇了摇头,长叹。
屋外悉悉索索的虫鸣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华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耳边一直回蕩着银发老者的话,以往的和睦再也不複,武水镇的那一夜,身中剧毒的爹爹带着她逃了出去,娘亲断后,她依稀记得娘亲微笑着摸着她的头,安慰她没有事,她很快就追上他们,让她听爹爹的话,听话……
江华年裹着被子,蜷成一团,往事历历在目,她知道常爷爷夫妇不是普通人,知道他们肯定有办法对付双行老鬼,也许是她早已习惯依赖别人,依赖爹娘依赖常爷爷依赖锦瑟,事到如今终于轮到她上场,她要怎麽办?要怎麽做?放弃吗?退缩吗?
江华年,你怎麽这麽没用!
鸡鸣破晓,江华年忽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眼眶有些干涩,她揉了揉眼睛,三两下换了一身轻便男装,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她小心翼翼的出了屋门,见四下无人,偷偷摸摸的跑到后院。
“疾云!”
疾云听到声音欢快的摇头晃脑扯着缰绳想要跑过去,江华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跑上来,解开缰绳,在它身上拍了拍,说:“疾云,轻点,我们偷偷出去。”
疾云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也不闹腾,跟着江华年轻手轻脚往外走。
一人一马刚一出门,江华年跃上马背,疾云撒开蹄子,飞快的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为时已晚
疾云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到纵鹤岭,寒风刺骨,冷的她没由来一个哆嗦,直到此时,她才稍微清醒,自己竟独自一人打算去毒门?
她只从爹爹那里听到过毒门一些事情,但到底那是个什麽样的地方,会遇到什麽样的人她都一无所知,双行老鬼即便在,以她的武功打得过对方吗?她要怎麽找人?直接沖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她又吓得一身冷汗,勒马止步。
现在回去,万一被撞见了怎麽说?信誓旦旦的说要自己调查双行老鬼,到头来还要依靠别人?江华年犹豫不决,她不想永远依靠别人,但又害怕独自面对,想逃避,又不甘于退缩。
“啊——救命、救命——”
忽来一声求救惊的江华年猛地回神,幽深山谷,四野无人,江华年立刻找到声音来源,催马疾奔。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杀了我对你们没有丝毫好处,我都已经把知道的告诉了你们,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阮士子跪地求饶,痛哭流涕,飞思思呜咽的躲在阮士子身后,那几名黑衣人早就恼怒自己抓错了人,门主又没有特别交代要放了他们,憋了一肚子火儿。
“磨蹭什麽?一人一刀,赶紧动手。”
“啊——”刀还没落下,阮士子又是一声尖叫,脸色煞白的大喊:“等等、等等、你们要将功补过,我、我可以帮你们、我找到得到她们、我、我帮你们抓人!”
“别跟他废话,动手!”
为首的黑衣人看出手下的犹豫,厉声催促。阮士子见状发疯般的把飞思思往外挤,挣扎的大喊:“她们来了、你看、她们来了,在后面!”
黑衣人冷笑,就听一阵马蹄由远及近,其余人下意识扭头,阮士子趁机立刻朝外一滚,并着绑住的手脚,没命的逃。
“跑了!”两个黑衣人三两步跑上去抓阮士子,身后,江华年一眼看到被人抓着头发的飞思思,飞思思定眼一看,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飞思思?”江华年喃喃,再看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上下打量他,两人轻松提着阮士子,用力摔在地上,阮士子“嗷”的一声,鼻梁骨一阵生疼,擡眼一下,山坡下骑在马背上的不是江华年又是谁?
“是他、就是他!”阮士子顾不得疼痛,红着眼瞪着江华年,回头朝黑衣人大喊:“他、他就是你们要找的江华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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