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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他显然也没有例外。
或许是乍然听到了这个早已被他埋葬在过去、并不打算在重新拾起的名字,神威的记忆就像是被人拿针戳了个口子,从里面细细的流出了一点关于过往的回忆。
「千岁」……
虽然时隔久远,但不知为何对这个人的印象始终深刻。就像是记忆里在记录她的时候,特意选用了不会褪色的画笔,连同某个阴雨天里她回头看他时带着笑的表情都仿佛还在眼前。
在阿伏兔看不见的地方,神威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心里渐渐升起了一点点莫名的情绪。
这一点点情绪迫切地向前推攘着他,像是无形中生出的一只手,对着他的心底挠起了痒痒,成功的让他多年来都平静的心绪泛起了一点涟漪。
他把这种情绪归咎为一种杀意。又或者是某种隐晦的不快。
思来想去之下,还是因为对方不听话主动跑上门来找他的举动所造成的。
当年明明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
他早已经告诉过她,不要再来找他了。
可为什麽十年过去了,她却突然就不听话了呢?
她来见他,是要做什麽?
……她想要和他说什麽呢?
心底的那缕“杀意”随着越发古怪的想法而逐渐攀升,神威并不是一个会纠结太久的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选择顺从着自己的心意站起了身。
“那我就去见见她好了。”
他轻快的语气和阿伏兔越发死鱼眼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这麽顶着一张笑容比往日里莫名灿烂了一些的脸,步履轻盈地朝着门口走去,慢悠悠的说道:
“毕竟看在阿伏兔的面子上,也不能让她白跑一趟嘛。”
***
之后的事情,就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最起码阿伏兔是这麽觉得的。
***
我猖狂的笑声回蕩在春雨的母舰上。
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挺多,早在刚才神威出手的时候就不约而同的往我们这边聚拢了过来,看热闹似的把我们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似模似样的半圆形。
在神威猝不及防被我打中脸部之后,四周顿时一片哗然,其中还很不和谐的夹杂着几声幸灾乐祸的嘲讽。
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大概会上春雨内部小报的头条。
——当然,前提是要有这种东西才行。
面前的神威似乎是被我骤然的一击给打懵了,捂着流血的鼻子弯腰在原地站了几秒钟。
……这家伙,应该不至于被我给打哭了吧?
想到他以前那被我兇了一句就开始掉眼泪的模样,我心中有些犯嘀咕,忍不住也弯下腰,凑到他跟前去看他的表情,念念叨叨地说:“不至于吧神恩君,这麽大的人了被打一拳还要哭鼻子吗?”
我拽住他捂着脸的手腕,拉了两下,没拉动。
身后,名叫阿伏兔的大叔顶着一张满是愁苦的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不知为何突然像是不想往下看了似的,把头扭到了一边去。J
我:?
这人好怪。
我不禁对低着头的神威道:“那个大叔脸上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在同情你吗?”
所以说,这家伙现在原来是没有挨过打的人设吗?S
也对,毕竟他已经混到了团长的位置上,估计都好几年没吃过苦头了吧。
我这麽一下可能对他来说有点太刺激了。估计得缓一会儿才行。
这麽想着,我便耐心十足的站在原地等了起来。
说来也怪,我要是把对待他时的这股耐心劲儿用在对待头发上,估计早就学会了该怎麽给神乐扎团子了。S
哦对了。
说到神乐。
我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我是来帮神乐把哥哥带回去的。
……
……
现在去找个麻袋过来,还来得及吗?
***
答案显然是来不及。
因为就在对自己的準备不够充分而内心懊悔的时候,面前的神威已经缓过了神,放下手缓缓站直了身体。G
他随手擦掉了溢出来的鼻血,擡起头时脸上的笑容竟然分毫未变,依然是无比灿烂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想要查询一下他的精神状态。
“……好痛。”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眼弯弯地说道:“啊,感觉是比之前强上了那麽一点点呢。毕竟当年我可是在受伤那麽严重的情况下,都能轻松地把你甩掉,会不服气也是正常的嘛。”
我:“……”
面对这样的言论,我忍了忍,没忍住,说:“你在放什麽兔屁。”
当年我也是完全没有防备他的好吗?亏他还敢提这件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