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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什麽玩笑……”
“我没开玩笑。”池翰墨隔着店员学徒对上谢玦的眼睛:“你能做我为什麽不能做?”
“大哥……你那成绩跑这来干什麽,别闹了。”谢玦道。
“谁闹了?”池翰墨问他:“你来这学习手艺就是正经事,我来这就是闹了?”
谢玦终于收起脸上的笑来。
“两位祖宗,我说,大周一的你们俩不在教室里边上课,跑我这搞什麽行为艺术呢?”赵熙蕾问。
他看俩人僵持这架势,品出点儿不对劲来。
被围在中间的学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不该动手。
“铃——”大门被推开了,一位绑着高马尾的女人叼着根快烧完的烟,拎着包进了门。
“老板。”学徒和赵哥转头打了声招呼。
谢玦也看过去,他之前来过赵哥店一次,那时候赵哥刚过来上班,本着支持生意的想法在这剪过一次头。这个刚进来的女人他见过,就是赵哥嘴里那位“姑姑”。
也是店里的老板,他记得好像也姓赵来着。
女人把包随手扔在门口的沙发上,往几人这边瞅了一眼:“什麽情况,你小兄弟?”
这话是问赵熙蕾的。
“嗯,我朋友谢玦和他同学。”
“一中的。”女人看了眼谢玦身上的校服,抽了口烟,顺手掐在前台摆着的烟灰缸里:“剪头?”
一中虽然对发型什麽的抓得没那麽严,但也不能染烫。
“来玩的。”赵哥说。
“那不是,来学手艺的,姐,你这招不招高中毕业的?”谢玦已经就着杆上了。
“招不起。”女人看了他一眼,打开一边的员工柜拎出来一件工作服,套在了她的紧身背心外头:“细皮嫩肉的扛不住造。”
“啥都能学,姐,你看我跟着这个小哥学,已经差不多能上手卷锡纸啦。”
女人看了一眼谢玦,批评上学徒了:“谁让你学这个的?”
赵熙蕾立刻道:“姑,早上没客人,没洗头练手,我就教了教他。”
“乱整,你自己还是个学徒呢,就教上别人了?”
赵熙蕾讪讪一笑:“这不是没事儿麽,就,练练手。”
女人把衣服整理好:“少瞎练,刚来电话,染发剂和保养来了批新货,马上到后门,你们去搬进来吧。”
“诶好嘞。”
“带上你这俩想一出是一处的小兄弟。”
谢玦:“……”
……
三个人跟着赵熙蕾从理发店后门出去,推开门一阵热浪,就着头顶的大太阳正好看见有辆小面包停下。
司机跟赵熙蕾打了个招呼,下车把侧门拉开:“赵姐的货,刚打过电话。”
赵熙蕾走上前去:“都是我们的?”
“十七箱,你们搬的时候点好,搬完在我这签个字。”
“行。”
赵熙蕾把箱子往下搬,递给跟在自己身后头的学徒:“愣着干什麽呢?”
这句话是跟后头嘀嘀咕咕的俩人说的。
谢玦正拽着池翰墨让他赶紧回学校去,池翰墨没说话。
赵熙蕾这麽一说,谢玦转头道:“好嘞”,上前去接过下一个箱子。
池翰墨紧跟着他,有模有样地从他手里拿过箱子来。
谢玦看了他一眼,心想池翰墨这人怎麽死犟?
说不动了还。
啧,本来就烦,不管他了。
他把箱子往店里搬,那箱子看上去不大,掂到手里还挺沉,把箱子从后门路边搬到店里,再跟着学徒小哥放到理发店后面屋子的货架上。
跑了两趟就开始出汗了。
谢玦从赵熙蕾手上又接了个箱子,小声问:“赵哥,老板是你亲姑麽,看着跟你年级差不多啊,挺年轻的。”
上次来他就想问了,但那时候店里人多,不好开口。
反正他现在是池翰墨,问啥都不奇怪。
“不是亲的,是我堂叔的妹妹,也就比我大个一两岁吧,辈分大。”
赵熙蕾边递箱子边道。
“噢……这箱子还挺沉,一次得进这麽多货?”
“你小子问题还挺多,搬吧你就。”赵熙蕾笑骂了声。
等到货都搬完,赵熙蕾在送货那人的单子上签了字,带着仨人回了店里。
“搬完了老板。”
“数都对吧?”
“对,让他们放在后头库房里了。”
“来,让你小兄弟们来领工钱,一人一根雪糕。”
入门沙发前头的小茶几上放着个塑料袋子,女人刚出门去旁边小卖部买回来的,她手上捧着个火炬,上边的脆皮已经被咬得七七八八了。
“谢谢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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