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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最后一排靠窗位置正襟危坐的他就显得很特别。
在谢玦的位置上坐下,前桌睡倒的人听到动静勉力爬起来,看到他瞪大了双眼:“谢哥?”
于欣然揉了揉眼睛:“你今天怎麽来这麽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池翰墨擡眸瞟了他一眼,印象里这人是个跟谢玦经常待在一块儿的同学,或者用谢玦的话说,是“小跟班”?
俩人关系近,在成绩单上的距离应该也挺近。
池翰墨不知道谢玦平时是怎麽和他这些“跟班”相处的,回了句:“你不是也来这麽早?”
于欣然伸了个懒腰:“我是被我妈一大早拎起来推出家门的,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
懒腰伸完,他有了点儿精神,问:“我昨天晚上九点多邀请你打游戏你怎麽不接受?我看你是在线的啊。”
“不想打。”池翰墨回。
“噢……”于欣然没觉得有什麽异常,他又转了转脖子,从桌兜里捞出来学校的秋季校服垫在桌子上,这样睡能舒服点。
五月份之后学校就统一要求穿夏季校服了,但教室里空调打得冷,不少同学还带着秋季校服披一披,于欣然就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他那件校服一打眼看上去就没多“整洁”,原本空白的校服背面用黑色中性笔描出了巨大的涂鸦,是个头发盖脸的动漫男头,边上还用巨大的字体写了英文,即使校服部分被折叠着也能看清内容——“Baby Don#039t Cry”
衣服被洗了很多次,涂鸦和英文都有些发白,但依旧称得上是一种精神污染。
池翰墨一直不太理解这种在校服上搞这种抽象东西的意义是什麽。
……
于欣然把秋季校服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形状,转头朝着池翰墨想再说点儿什麽,突然注意到了池翰墨身上的校服。
“谢哥你今天真有点儿奇怪啊,怎麽连校服都穿上了?”
“别管,睡你的。”池翰墨简明扼要地回。
他和谢玦之前没什麽接触,但就昨天在医院和对方的相处,能大概摸清这人说话的习惯。
“噢。”于欣然点了点头,没再问什麽多余的问题,转回去趴在秋季校服上睡了。
池翰墨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了。
早自习开始十分钟,还没见谢玦的影子。最后一通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听着背景音确实已经是出门了,这人又出什麽岔子了?
他拿出手机来,把手放在桌面下,开始给谢玦打电话。
这次没人接,发消息也是一样。
直到上午第一节课结束,池翰墨既没看到谢玦的影子也没收到谢玦回複的消息。
第二节课快下课的时候,谢玦才来消息。
谢玦:【上午有点儿事要办,我跟老师请过假了】
池翰墨回:【你用我的身体办什麽事儿?】
谢玦又没回了。
池翰墨:“……”
预感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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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欣然本能地感觉谢玦今天心情可能不是很好。
也没有什麽具体的表现吧,就是睡完前两节课起来他拿着自制的五子棋线去找谢哥玩的时候,对方正低头在纸上认真写着什麽,并朝他挥了挥手让他自己玩去。
五子棋一个人怎麽玩啊?
他不死心歪着脑袋往谢哥写着的那张纸上瞅了两眼,只看到什麽……客观条件,互换因素之类的字样。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谢哥哪里会这麽高级的名词啊!
他死也不相信谢玦突然奋发图强了!说起来……昨天池翰墨点名让谢哥陪他去医院这件事儿就很奇怪,于欣然从来就没见过谢哥和池翰墨有什麽交情。
那池翰墨班级第一,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平时除了坐在位置上学习就是坐在位置上学习,怎麽就和他谢哥扯上关系了?
昨天人走得快于欣然没来得及问,今天人就在眼前,他凑上去,神秘兮兮地开了口:“谢哥,我昨天还给你发消息了呢,你都没回我,那池翰墨怎麽就叫你陪他去医院了?”
昨儿个下午俩人走了之后他和同桌老屈讨论了半天,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你就当他帮我逃课吧。”池翰墨找了个理由,感觉谢玦平时就是这麽处事的。
于欣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啊?你们有这麽熟吗?就池翰墨那个死板的样子,他能帮你逃课吗?”
“他很死板吗?”于欣然看见谢玦终于擡起头来,面无表情的问他道。
“是啊……班里学习好的那些人不都挺死板的麽,高一的时候我还没弄清楚他们的性格找学委借作业抄,结果被告老师了,反手喜提一套办公室罚站。我估计池翰墨也是那样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