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在身后被关上，瞥见墙边灯的开关，抬手一拍，整个房间亮堂了起来。
程哲这才看清这间类似KTV装修风格的包厢沙发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颧骨高耸，下巴宽大的男人。
而瘫倒在沙发中央的并不是程阳，而是和他有着一样发色发型的女人。
程哲捏紧拳头，眼神犀利扫过守在门前的黄毛，“你们想干什么？”
“哎呦，小弟弟还挺凶的嘛。”已经爬起举着镜子在整理发型的女人妩媚道。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点燃一支烟，凝视他道：“千志凡是我弟弟，就是你把他弄进局子里的？”
程哲想起来，上一世程阳把千志凡打进医院，就是他这位哥哥不依不饶一定要把程阳送上法庭，最后还是被程贺阙他们私下用钱解决了。
程哲回视他，没有半点怯意，道：“是你弟弟带人堵我朋友在先……”
后腰一痛，程哲被身后黄毛一脚踹趴在地，这真是伤上加伤，眼泪差点没飙出来。
黄毛恶声恶气地道：“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废话！”
程哲紧咬牙关，撑在地上的手连指尖都在痉挛，渐渐紧握拳头，极力制止双手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双皮靴出现在眼前，尼古丁的味道钻进鼻腔，男人的手抓上他头发，把他往桌边拖去。
头皮仿佛要被扯裂的剧痛使他脸色苍白扭曲，抓上他手腕，额头冷汗直冒。
程哲被丢到桌上，肋骨磕到桌角，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
“你没资格跟我讲道理，”男人用虎口掐着他下颌，把他头转向桌上，“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这杯酒喝了，要么你和你弟以后都别想好过。”
程哲看不清眼前玻璃杯里液体的颜色，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
“小帅哥，你就别挣扎了，这酒可是个好东西，喝了保准你以后还想喝呢，”高跟鞋踢在地上的声音刺激程哲的耳膜，那女人到他身旁蹲下，圆润指尖摩挲他唇瓣，似心疼地道，“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上，我才舍不得勇哥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你糟蹋呢。”
程哲似嫌恶地把脸扭到一边，瞪了她一眼，从齿间冰冷冷挤出一个字：“滚。”
“不识好歹！”
鞋尖踢向程哲胃部，胃里一阵翻涌，灼烧般疼痛让他没忍住痛叫出声。
男人不急不躁地声音在头顶再次响起，“废什么话，不喝就灌。”
“勇哥！”守在门口的黄毛语气不对劲地道，“老鼠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哲趁他们都没动作，立马把桌上的杯子打翻在地，被称作勇哥的男人低低骂了句娘，瞥了眼蜷缩在地的男生一眼，道：“撤。”
程哲听着三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房间里，意识混沌地好像听到了程阳的声音，身体像浮在了空中，被柔软的云包裹住。
程哲做了个怪梦，梦里有个声音在哭泣，他寻着声音找到了哭泣的少年，绕到少年面前，看到少年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梦里的他并不感到奇怪，他问少年：“你为什么要哭？”
少年的声音也和他一模一样，他啜泣地道：“你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我的爱人还在等我，他肯定很担心我。”
程哲又问道：“你的爱人是谁？我要怎么把你放出去？”
少年不说话了，哭泣声还在不断响起，却没有泪水从他眼里流出，程哲看着他，感觉自己面容微微湿润，抬手一摸，发现少年的眼泪竟从自己眼睛里流了出来。
程哲微微睁眼，强烈地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挡，指尖微动，没抬起来。
垂眸看到一颗趴在手边毛茸茸的玫红脑袋，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自己晕过去前的记忆如走马灯在脑中上演。
望着洁白天花板，将这件事与上一世程阳高二吸毒一事联系起来，那就很好猜了。
那女人说那杯酒是好东西的时候，程哲心中就隐隐有猜测，酒里肯定下了东西，十有八九就是毒品，不然就不会说他喝完还会想喝云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赵涵靠得住，警察来得比他想象中的快，不然这悲剧就得在他身上上演。
只是如果全都如他所猜想的一样，那时间就对不上，除非因为他对程阳的改变而导致后面发生的事都提前了才能说通。
手被轻轻捏了下，程阳直起腰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上。
程哲看到他琥珀色瞳眸里布满血丝，眼窝凹陷，眼下黑眼圈乌青，脸色难看极了。
程哲心里泛上心疼，动了动被他抓在手上的手指。
程阳怔了一会才如梦初醒般，眼角弯弯，欣喜地道：“哥！你醒了！”
程哲脸色苍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看着他终于有点生气地面容张了张嘴，嗓子干到发不出声音，程阳把耳朵贴到他嘴边才听到勉强的一个音节：“水。”
对方按响了床头呼叫铃，站起身拿着桌上水杯对他道：“先让医生给你检查下身体情况，水冷了，我去换。”
医生带着护士很快进来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结束后给他掖好被子，轻声对他道：“不用担心，恢复的很好。”
程哲对他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了。
程阳端着多了根吸管的水杯进来时问道：“我哥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看他一眼，道：“患者身体恢复的很好，下午家属带去做个胃部CT，期间可以喝点水，拍完片就能喝点白粥。”
“谢谢。”
程哲靠坐在床头，看着白大褂的医生出去时还带上了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医生刚才看向程阳时，眼神有点奇怪。
“慢点喝。”
程阳把吸管放到他嘴边，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刺激着他的胃部一缩一缩地疼。
总算是能说话了，只是声音跟个破锣嗓子一样难听。
“我睡了多久？”
“四天三夜，”程阳把水杯放在床头柜，欣喜早已褪去，又恢复了无精打采的神情，“还难受吗？”
程哲摇了摇头，除了身上酸软无力，也没感觉哪里不舒服，“没事。”
他看着程阳乱糟糟的脑袋，轻声道：“程阳，你靠过来点。”
程阳看着他，低低哦了一声，坐在了床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哲抬起沉重的手抚摸他头顶，凑近了才发现他脸瘦了一圈，揪心地道：“辛苦你了。”
程阳手覆上他手背，拉到自己脸颊处，在他掌心里蹭了蹭，无所谓地道：“你没事就行，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昏迷了许多天，警方应当出了结果才对，程哲看着他状似不在乎的神情，笑着反问道：“要去给我报仇吗？”
程阳依旧在他掌心里蹭着，瞪了他一眼，神情转为熟悉的不满，“爸妈瞒着我，警察也不和我多说，我就是心里不爽，你告诉我，我不会去找他们麻烦的。”
程哲挑了下眉，心道：信了你才真是有鬼。
“其实我也不清楚，你通知警察说我醒了，我应该还得做笔录，到时候我问清楚再告诉你好不好？”
程哲说的是实话，他连那三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程阳也不清楚，那说明那些人这几天没再找程阳麻烦，但总归是个定时炸弹，他现在只想知道警方的调查结果。
程阳放开他的手，眼里有些火气，起身怒视他好一会才开口道：“你傻逼吗？明明知道对方拿我当诱饵引你进陷阱，你非往里面跳干什么？现在被打进医院，结果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程哲猜到赵涵肯定和他说了这个事，而自己是因为他受伤，程阳肯定自责难过到了极点，生气也无可厚非。
“好了，”程哲用扎着吊针的手去拉他小指，轻轻晃了下，安抚道，“是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不生气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哲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让程阳气得牙痒痒，“程哲，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给你丢脸？”
程哲嘴唇微张，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是全校第一，是老师眼里的模范生，也是爸妈最得意的儿子，所以你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每天管着我，就算你不在学校也让赵涵那傻逼看着我，一出事又瞒着我，一次次把我当傻子一样骗，程哲，你到底在防着我什么？”
程哲那只勾着他指尖的手被他轻轻握进掌心，冰凉的手感到一些暖意。
程阳垂头看着他手背的针，怒意消退，神情落寞地继续道：“我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你管，也不用你担心，你要觉得我丢脸，我可以转学。”
听着他完全曲解自己意思的一番话，又心酸又好笑，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程阳，你看着我。”
程阳依旧垂着头没再说话，程哲无奈想直起身把他按回来坐着，只是刚一动作就感觉全身酸麻。
程阳发觉他蹙眉面露痛色，紧张地坐到床边按住他肩膀，佯怒道：“别乱动！”
程哲呼出口气，扯出一个笑容看着他，“你不听我解释，我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阳盯着他，眉尖动了下，没作声。
“我从来没觉得你丢脸，程阳，我瞒你骗你确实是我不对，但我也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就像你不想让我为你担心一样，不要误会我好不好？”
程阳眼尾发红，怔怔盯着他，“哥……”
“我没有防着你，我是心疼你，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在我这里当一辈子的小孩。”程哲摸上他脸颊，声音沙哑却有抚慰人心的魔力，“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你染的头发很好看，长发我也很喜欢，抽烟的时候很酷，打架的时候很帅，成绩不好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话音一落，唇瓣就被凶狠地咬了一口。
程哲微微愕然，尝到了一丝咸涩味，待反应过来那是程阳的眼泪时，齿关被撬开，柔软的舌头在他口腔扫荡。
程阳汲取他的津液，毫无章法地啃噬他的唇瓣，直至大脑缺氧，程哲才想起这一幕可真是再熟悉不过，只是这次与上一世相比起来，可温柔太多了。
多巴胺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暂时忘记疼痛，手搭上程阳肩头，轻轻推了下，再亲下去他要窒息而亡了。
程阳动作顿住，程哲趁机换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出来，就突然被推翻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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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阳，你知不知道，”程哲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手掌摸着他脸颊，“你这样很招人喜欢。”
程阳把他的手拿下来，低低叫了声：“哥……”
程哲拆开糖纸，甜香味刺激味蕾，他把糖纸塞回程阳手里，“大白兔奶糖啊，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很甜。”
黑暗里，程阳把糖纸反手放到床头柜，浓郁奶香味进入鼻腔，喉结滚动，手臂收紧，“哥……”
程哲的手从他腰部游弋到后脑勺，与他拉开点距离，抬头看着他唇部轮廓，道：“程阳，你想尝尝这糖有多甜吗？”
“哥……”
温软地唇瓣紧密相贴，程阳微微张嘴，还未化掉的奶糖被推进口腔，奶香味瞬间吞噬他的理智。
程哲从主动方变成承受方，整颗糖在两人唇齿间化开，空气里充斥着香甜气味。
手不知何时摸上他胸膛，程哲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许久的呻吟，暧昧动听。
程阳动作戛然而止，在黑暗中睁眼看着他哥还在忘我地吻着自己，愣愣道：“哥……我们，在干什么？”
这句话是唇瓣磨着唇瓣说出来的，程哲愣住，与他分开一点距离，眼神迷离，“程阳，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阳的手像触电般收了回来，翻身下床抓着头发，垂头骂道：“操，真是疯了。”
看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程哲回过神来，想起这时候他们还没捅破窗户纸，他着急叫住他，忘记了自己伤还没好，坐起的动作太猛，牵扯到伤口让他痛呼出声。
“啊！”
“哥！”程阳听到后赶忙掉头回去，抓着他的肩把他按回了床上，“别乱动了！”
程哲一手捂着肋骨一手抓着他的手，抖着声音道：“你别走。”
“我不走，我不走，你闭眼，我开灯去把护士叫来给你检查一下。”他有些着急。
“太晚了，我没事，等会就不疼了。”
“那我接热水给你热敷，医生说要是还疼可以热敷。”
程哲松开了他，闭起了眼睛，灯光亮起，程阳急匆匆出了门。
再进来时端了一盆还在冒热气的水，手里抓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白毛巾。
热感覆上肌肤，渗进毛孔，疼痛缓解，程哲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手搭上程阳手背，一同按着湿毛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阳，你怎么总是亲完我就跑，耍流氓吗？”
程阳嘴角下撇，不敢看他，也不答话。
“不敷了，好热，”程哲推他手腕，“我口渴。”
程阳把毛巾丢回盆里，拿着水杯端着盆出了门，这次很快端着满了的水杯回来。
程哲喝了两口才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精神气爽地拉着他躺上来，程阳犹犹豫豫关了灯爬回了床上。
程哲看着他弓起的背，抬手摸了摸，“程阳，我们聊聊吧。”
“你要是不想提我们之间的事，就说说前几天的事吧，你不是想知道是谁伤的我吗？”
程阳低低嗯了一声。
“你转过来，我就告诉你。”
程阳乖乖转身，两人之间隔着点距离。
“千志凡你还记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用你手机把我约到鹤冠酒吧的是他哥，当时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个黄毛还是当时跟着千志凡堵辛嘉的，是他哥司机，女的是他哥情人，上次我报警把他弄进了警局，他哥是来报仇的，想让我喝下了毒品的酒，我没喝就揍了我一顿，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程阳没作声，他继续道：“他们几个现在都在局里蹲着，过不了多久就能进监狱，这件事警察会处理，程阳，他们贩毒，是高危人员，你不能因为我去找他们或者千志凡的麻烦，不能冲动，知道吗？”
没有得到回应，程哲抬手摸向他眼睛，睫毛扫着指尖，程阳抓住他手腕。
“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
“我真的很担心你，害怕你出事，我不希望你以身犯险，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程阳把他的手抓在手里，玩着他手指，过了片刻才道：“知道了，我不会去找他们。”
得到保证，程哲松了口气，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真乖。”
这事告一段落，暂时揭过，他转移了话题，“我把你想知道的事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一个问题？”
程阳放开他的手，又想转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哲拉住他手臂，笑道：“放心，我不像你一样耍流氓，不会趁机提刚才的事。”
程阳把他手拂开，又往床边挪了挪，他都怕等会对方一翻身栽地上。
“那些照片，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房间陷入沉默。
“又不说话了，小哑巴？”
房间依旧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