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跳。
男子,是武术,不是跳舞。
听到这话,萧祈似有似无地睨了睨苏言风。
苏言风眨巴眨巴眼:这我不会,认输了。
会武功是他最后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暴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何况你们习武之人,身体都很硬吧。苏言风信口雌黄,皇上喜欢身娇体软的。最好是能打对折的那种,方便尝试更多姿势。
萧祈: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颜面扫地的反倒成了自己。
苏言风偏要说:皇上还喜欢会叫的。叫的越好听,皇上越厉害。床话也要会说,我每晚都不重样,你们会吗?
一旁的萧祈如坐针毡。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纯白无暇之人,芯子剥开后竟然是带色的!
苏言风!萧祈出言打断,耳垂又变红了。
怎么了?苏言风面露无辜,臣哪里说的不对吗?
萧祈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朕的后宫有一人足矣。萧祈坐直身体,正色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日后谁再妄图往朕的后宫塞人,别怪朕不顾君臣情分!
戏演完了,苏言风不想再待下去,打了个呵欠,朝萧祈一抬手:臣累了,皇上抱。
拉他出来挡枪,怎么着也得收些酬劳。正好他懒得走路。
萧祈走过去,稳稳横抱起苏言风,朝殿外走去。
路上,苏言风搂着萧祈的脖颈,恹恹开口:今天过后,臣头上善妒成性的帽子彻底摘不下来了。
朕沉迷男色的帽子也一样。
苏言风乐了,边打呵欠边道:那这波都不亏。
萧祈见他泪眼朦胧的:困了?
苏言风嗯一声:起的太早,没睡够。臣眯一会,皇上走稳些。
萧祈:
到底谁是皇上?
一路抱进朝露殿,将已经睡着的人小心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萧祈坐在床边,低眸望着床上的人,喃喃自语:睡的这么熟,对朕没防备了么?
回答他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又坐了一会,萧祈起身离开。
若一直如此,也未尝不可。
萧祈到朝露殿时,苏言风正在玩珠子。他不知从哪找到颗玉珠,搁在桌子上,左手扒拉到右手,右手扒拉到左手。来回反复。
若不是无聊透顶,谁也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萧祈一顿,抬脚走进去,看了一圈:肥啾呢?
苏言风这回连礼都不行了,兴致缺缺道:出去找小母鸟了。
萧祈没再说什么,吩咐传膳。
用膳时,萧祈瞄着身边的人,轻飘飘开口:明天是上元节,嫔妃可以出宫探亲。
正在吃饭的苏言风猛地抬起头,眼睛登时就亮了:出宫?
萧祈嗯一声:中秋、除夕、上元这些重要节日,允许嫔妃出宫一天。
一天也行啊,总好过一直憋在这里。
苏言风:臣也要出宫!
你家在苏国。萧祈明知故问,出宫做什么?
玩啊!臣保证准时回来!
见他如此开心,萧祈的心情也跟着好了:朕同你一起去。
苏言风纳闷:皇上不用在宫里过节?
太后薨逝,节日不宜大办,朕直接免了。萧祈解释。
好,那便一起去!
翌日,下了早朝。萧祈本想摆驾朝露殿,不料苏言风早早就等在勤政殿门口。见萧祈出来,几步迎上去,兴冲冲道:能走了吗?
萧祈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不稳重,点头默许。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驶出宫门,直奔闹市而去。
上元节又称灯节,晚上才是最热闹的。两人出来的早,这会还看不出什么。便先找一处客栈落脚。
小二见是两位男子,且衣着不俗,问:两间上房?
一间就行。苏言风想也不想,他是我夫君。
两间多浪费啊。何况他们又不住,只是歇歇脚。
身后的萧祈愣了愣,没反驳。
小二动作麻利递给苏言风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房间号:二楼最里面那间就是。
苏言风拿在手里,扭头示意萧祈:掏钱。
萧祈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不用找了,送些吃食来。
进了房间,苏言风走到窗户跟前,轻轻一推,底下的街景便映入眼帘。跟那些遗世独立的隐士不同,他就喜欢烟火气的地方。热热闹闹的,多好。
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苏言风回头喊萧祈:皇夫君快来看!
这里没有皇上和贵妃,只有萧祈和苏言风。
萧祈关上门,缓步走过去: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你看那儿,苏言风指着,那个小娃娃要吃糖葫芦,他娘亲不给买,闹呢。
说完咂咂嘴:我也想吃。夫君下去给我买。
苏言风一口一个夫君,叫得极其顺溜。反倒是萧祈有些不自在,扔下句:等着。出去买糖葫芦。
苏言风盯着窗外,没一会,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走到卖糖葫芦的妇人跟前,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了躺地上哭的小娃娃,一串准备拿回去给苏言风。
刚要走,被一名女子截住。
苏言风皱了皱眉,半个身子探出去,大喊:漂亮姑娘!他是我夫君!不许打他的主意!
萧祈仰头看去,楼上的某人正目光不善地盯着他。淡淡一笑:我娘子有孕在身,格外嗜酸,等着吃糖葫芦,恕在下失陪。
天色一暗,苏言风便按捺不住,拉着萧祈出去了。
街上张灯结彩,人潮络绎,叫卖声不绝于耳,杂耍表演随处可见。每走几步就能看到卖花灯的小摊。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直接用钱买的,有猜出灯谜就免费送灯,当然灯谜得花钱买。
街上人很多,苏言风一直牢牢抓住萧祈的手,带着他这跑那跑。那是萧祈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欢快与真实。
萧祈突然想,要是宫里也有这些就好了,不再是冰冷的宫墙殿宇。这样他便能一直这般开心。
沉思间,萧祈被苏言风拽进人堆里,清冷好听的声音传来:老板!我要买两个灯谜!
听到这话,萧祈已经做好掏钱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