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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了一跳,拉住萧言舟时,又发现后者没有动作。
谢蘅芜凝眸,这才发现里头出来的人原是观山。
这么看来……从一开始,萧言舟就在身边安排好了人。
观山低呼一声“主上”,见萧言舟点了点头,他又一拱手,身形隐匿在夜色中。
“进去吧。”
萧言舟与谢蘅芜轻声道。
书房内显然已经被观山仔细搜寻过了,书架上某处被留了一小块印记。
谢蘅芜跟在其后,看他将印记抹去,随后按下印记正上方的书脊。
书架后传来轻响,片刻后,两架书之间露出一条堪堪能通过一人的缝隙。
“这……”
一个小小县令府中竟会出现这样精巧的密室,那这县令是否还纯粹,便很值得怀疑了。
萧言舟侧过头,垂眼听了一阵,便往里走去。
谢蘅芜赶紧跟上。
密道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由萧言舟牵着,在里头小心走着。
如此黑暗中,其他感觉都被尽数放大。
谢蘅芜不免有些紧绷着,觉得像是有风吹过,又觉得除了两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外,还有什么别的声音。
她掌心微冷,泛出潮气。萧言舟默默紧了紧她的手,又将步子放慢了些,好让她及时跟上来。
如此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重新出现了光亮。
谢蘅芜还有些不适应,她眯着眼,从萧言舟身后探出头来。
眼前的密室布置与卧房相同,区别在于……寻常卧房内不会出现这么多的金子。
这里的灯烛只点燃了两三盏,然而那些光照在金子上,便有些刺眼了。
谢蘅芜轻嘶一声,看着由黄金垒砌的一面墙,喃喃:“这……怎么……”
区区一个边关小城的县令,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财?
萧言舟没看那些黄金,而是拿起案上的茶盏,往里瞧了瞧。
里头还有些茶水,杯壁仍带着细微的温热感,看来……不久之前,这里还有人。
算算时辰,或许就是县令本人在此。
他抬目,金墙的光映在他眸中,将他的眼眸都照出了兽瞳般的金色,几多危险嗜血。
“看来……这里的惊喜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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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未明,两人没有动什么东西,很快便原路返回,离开了书房。
观山在外头接应,顺利避过了筵席散去后回来的县令。
“主上,这县令还有一位女儿,尚未出嫁;夫人几年前病逝了,这县令也未曾续弦。”
“女儿?”
谢蘅芜有些兴趣,问道:“那女郎多大了?”
“应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不过这女郎没什么特殊的,属下便没有细查。”
萧言舟对什么女郎的消息并不感兴趣,及时打断了这没有意义的话题。
“明日你照着这模样,给她重新易容。”
他指着谢蘅芜现在的脸与观山道。
观山应是,也不再继续关于县令之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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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厢房内,蔻枝十分机灵地倒好了两盏茶,殷勤地递上来。
萧言舟只瞄了一眼,没有去接。
谢蘅芜倒是接了,却也拿在手中不喝。
蔻枝悻悻,退到一边小心翼翼道:“二位……大人,可要现在歇息吗?”
“奴家……奴家可以服侍。”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先前沙哑了些,也不知是依着萧言舟的吩咐演了多久。
“不必,你下去吧。”
谢蘅芜柔声,与她下逐客令。
蔻枝巴不得赶紧走,福过身后就要离开。
谢蘅芜却又叫住她。
蔻枝僵着脊背,缓缓回过身来。
“你今夜便宿在这里,明日我与他不曾回来,你也不要出去,明白吗?”
蔻枝连连点头,道着明白,十分迅速地往里屋走去。
吩咐完蔻枝,两人便去了原先为谢蘅芜准备的那间厢房。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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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谢蘅芜由观山重新易容上。
虽然与萧言舟的手笔没有太大区别,但看起来便英气许多,不再如先前那样阴柔。
显然谢蘅芜对此前被轩主识破女儿身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会儿对这张看不出一点女子模样的脸十分满意,在镜前端详个不停。
萧言舟便站在她身后,为她束发。
他煞有介事的模样,最初还真将谢蘅芜骗到了几分,直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谢蘅芜还是一头散发,她终于感到不对劲。
她眯眸,从镜中看萧言舟:“郎君其实根本不会,是不是?“
萧言舟怎会承认,他低垂着眼,冷淡面容中透出几分固执:“再试试。”
谢蘅芜轻啧,从他手中躲过梳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