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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芜的面颊贴着他滚热的胸膛,笑盈盈问道:“陛下还与妾身置气吗?”
萧言舟垂眼不语,只有手揉着她的后颈,像是逼迫又像是讨好。
谢蘅芜偏不让他遂愿,与他犟着不愿低头。
毕竟被惹火的又不是她,她可忍得起,至于他吗……
萧言舟抿了抿唇,艰难张口,声音带着燥意:“阿蘅……”
黑暗中,她笑得促狭如狐,娇艳可爱,带着天然的媚态:“陛下说什么呢,妾身听不清。”
萧言舟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气息,哄道:“阿蘅乖……”
听得出来,他忍得很辛苦。
但谢蘅芜并不想听这个。
她用面颊轻轻蹭着他的胸口,柔软的身子贴来,萧言舟紧绷得仿佛石头一般,半点不敢动了。
萧言舟彻底败下来,低声道:“阿蘅……孤不怪你了……”
谢蘅芜这才轻笑一声,遂了他的愿。
……
常言春雨润物细无声,今夜却甚是反常。
骤停之后,又唰啦一声落了下来。值夜打盹的梨落被雨声惊醒,连忙揉了揉眼,让自己清醒些。
廊下宫灯微弱的光照出雨水的形状,她眯着眼,望着雨水丝线似的从廊上落下,宫灯后是一片黑暗。
仿佛这雨将熄去所有光亮似的。
梨落不由嘀咕一声:
“怎么这样大的雨呀……”
沙沙雨声充斥耳间,这场雨遮天蔽日似的,像是将天地笼罩,所闻只有雨声。
于是也将此夜其余的响动尽数掩盖。
方才沐浴过的萧言舟不得不又去洗了一回。
回来后,他面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幸亏殿中昏暗,没让谢蘅芜瞧见。
他十分迅速地将人搂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禁锢,生怕她再做什么。
谢蘅芜靠在他怀里,无声偷笑了一下。
听多了他平时浑说,如今一试,发觉他似乎也不过如此。
第一百章 不合礼法
两人都不曾入睡,萧言舟是尚未完全平复,没了困意,谢蘅芜则是等着他说话。
可等了半晌,都不听他有什么话,她不禁疑心,莫非他已然睡了?
思及此,她便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下。
刚一挪动,揽在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一下。
谢蘅芜了然,轻声问:“陛下还没睡?”
许是因为方才逼着萧言舟与自己低头的缘故,她言语柔和了许多,听着还有几分心虚。
萧言舟不轻不重嗯了一声,搭在她腰际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摩挲着。
他半阖着眼,面上带着餍足的懒怠。他不说话,是在想事儿。
想她为何会懂这样多,不是有人指点,便是亲自实践。
但霍珩调查过,她的从前,几乎不曾与任何郎君接触过。
那就只有……前者。
高门贵族的确会让有经验的嬷嬷教自家的女郎一些相关的事情,可却都是在寻常范围内,不至于在成亲时抓瞎就可。
断不会……到谢蘅芜这样的程度。
若真有什么高门这样教习,传出去,只会被人戳脊梁骨。
一想到南梁的人是如此折辱她,又想到她在学这些东西时,该忍受多大的屈辱,萧言舟的心便一阵隐痛。
隐痛后,又泛起杀意来。
迟早要把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全部剁碎了喂狗。
谢蘅芜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冷意,颇为不解。
怎么……难道又不开心了?
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她兀自心中嘟哝着,靠在他身上,柔声道:“陛下不开心吗?”
萧言舟默默不言,正当谢蘅芜以为等不到他开口时,他低声问道:
“是谁教你那些的?”
谢蘅芜一怔,以为他是嫌自己过分了,指尖下意识蜷了蜷,随口扯谎道:“妾身就是……就是看话本看的。”
“阿蘅别想着骗孤,孤都是看过的,内容……自然记得。”
萧言舟慢条斯理说着,语气还算温和,谢蘅芜却觉得那字句似乎带着刃,直戳向心里。
她想萧言舟会不会是因她对床事太过通晓大胆……而怀疑嫌弃她。
那些难堪的往事,又浮现于脑海中。
谢蘅芜瑟缩了一下,不说话了。
萧言舟听她沉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将人抱紧了,有些着急解释道:“孤没有别的意思……”
“孤只是想知道……可有人折辱过你不成?若有,你尽管告诉孤。”
然后替你杀了他们。
谢蘅芜呼吸一滞,紧绷的肩头渐渐放松下来。
原来不是嫌她……
“都已经是过去了,妾身不想为了那些人费神。”她温声说着,在他怀里闭起眼,“若有一日再见,到时再清算,也不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