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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舟瞧着,觉得她这幅神态,像极了那日为她挑选猫时,见到的雪球的模样。
他如此想,便也如此说了。
“你和那猫,倒是越来越像了。”
萧言舟说着,空着的手抚上她面颊,大拇指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
谢蘅芜偏过头,将半边脸贴入他掌心,顺势蹭了蹭,看着他笑道:“陛下是说妾身像猫?”
她笑起来时,眼角挑起,带点慵懒,更像是雪球半眯着眼瞧人的模样。
萧言舟摩挲着她柔腻面颊,轻轻嗯道。
谢蘅芜眼波流转,似是想到什么作弄人的好主意。下一瞬,她丹唇轻启,在他掌中,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
萧言舟瞳中一震,险些没能拿稳手中的药碗。
谢蘅芜似是找到了撒娇逃过喝药的路数,一径说道:“陛下……就让妾身睡一会儿吧,这药……一天不喝也无妨的……”
萧言舟定定看她片刻,一笑:“那就要看阿蘅的诚意了。”
嗒一声,他将盛着汤药的碗放到了一边的小几上。
谢蘅芜眸中一亮,很是上道地探身,小心地亲在他唇角上。
因为要见崔露秾,谢蘅芜今日上了些妆,唇上还有胭脂,随她亲吻的动作,一点一点蹭在了萧言舟唇上。
萧言舟任她蹭着,等享受够了如小猫轻舔一样的吻后,才将主导的权力夺回自己手中。
谢蘅芜被亲得没了气力,软身靠在他怀中,两手还搭在他衣襟上,像推拒又像凭靠。
然后,她就见萧言舟长臂一伸,拿来了方才放在小几上的汤药。
他凤眸带笑,华丽又阴险,像得道多年的狐狸精:“既然阿蘅这么乖,孤便亲自喂阿蘅喝药吧。”
第八十三章 阿蘅的父母呢
谢蘅芜终究没能如愿躲过喝药,她红着脸缩在坐榻一角,腮帮子一鼓一鼓,嚼着着解苦的糕点,愤愤地,好像将糕点当作了萧言舟。
可恶!这个骗子!
被人在心里骂的萧言舟懒散斜靠着软枕看她,一手撑在额角,一手则搭在榻背上,指尖拨捻着玉戒,面上带着餍足的笑,狡猾至极。
他当然不会允许她不喝药,若是影响到她恢复,于她或是于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阿蘅要是好得慢了,先蚕礼那天上不了祭台,莫非还得让孤亲自背上去吗?”
看够了她愤愤的模样,萧言舟才悠悠开口,为自己“出尔反尔”的行为找个正当理由。
谢蘅芜闷闷哼了一声:“大不了就让陛下背。”
这当然是赌气的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在那样郑重的场合做出这种骄纵的事来,可言语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恃宠而骄的蛮横,却莫名取悦了萧言舟。
“好啊,孤答应你。”
他唇角微弯,随口应道,说不出的纵容意味。谢蘅芜唰地抬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陛下……妾身随口说的,可不能当真。”
谢蘅芜惴惴,毕竟旁人会将这话当作玩笑,可萧言舟……却可能来真的!
她可不想真的坐实了红颜祸水的名头。
萧言舟微微抬眉,凝眸看她一会儿,淡声道:“孤也是。”
谢蘅芜眉心一跳,身子比脑子动得更快,手已然抽过一旁软枕向萧言舟丢去。
后者笑着接了,不曾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悦流露,甚至笑意更明显了些。
他想逗她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阿蘅还想睡吗?”
“……不想。”本就是借口,又喝完了苦药,就算有睡意,现在也烟消云散了。
谢蘅芜便看着萧言舟面上出现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凑过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又将人揽在怀中。
谢蘅芜象征性地推拒了几下,便乖乖靠在了他肩头。
她垂着眼,伸手把玩他腰间缀着的香囊流苏。
萧言舟还戴着她送的那只香囊,眼下还有些香气幽幽,仿佛谢蘅芜身上仍有香一般。
陪伴多年的香气忽然没了,虽然不痛不痒,谢蘅芜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察觉到她情绪变化,萧言舟蹭了蹭她发顶,低声问:“怎么了?”
“妾身是在想……妾身的香怎么会这样突然就没了呢?”谢蘅芜幽幽道,“妾身以前也不是没有病过,也没有今朝这般。若说是因为那人给妾身喂的药……妾身还是觉得勉强。”
谢蘅芜仰脸,满目狐疑看向他:“陛下真的没有什么瞒着妾身吗?”
萧言舟面不改色,应了声“嗯”。
谢蘅芜嘟哝着低了头,流苏坠子在指间散落,似水一般。她忽而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陛下,姜御医呢?”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姜御医了,自从…除夕宫宴之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