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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他封闭情思,心也冷如寒冰,再未有过波动。
这还是他第一次吐血。
萧言舟拭去唇边血渍,低笑起来。
笑声传出宫殿,赵全与霍珩皆看见了对方目中的担忧。
陛下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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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平静的,只余下寿安宫。
听完崔露秾的叙述,崔太后神色莫测,低眸不知在想什么。
“姑母,我以为……陛下定是与她有了什么矛盾。”
“要不要借此做一番文章,索性将它闹大,让陛下彻底厌弃她?”
“不必着急。”崔太后捻着佛珠,唇角笑意刻薄,“她只有两条路。”
“要么,替哀家做事,事成后顶罪,死。”
“要么,与皇帝通气儿,没有了价值,哀家让她死。”
崔太后在“死”字上格外拖了长音,漫不经心的残忍,令人不寒而栗。
尽管崔露秾不知崔太后与谢蘅芜有什么来往,可听她的意思,多半与萧言舟有关。
崔露秾心头一紧,想姑母该不会是要对皇帝下手吧?
可他们……不是母子吗?
“姑母,她……要做什么啊?”
崔露秾壮着胆子问道。
崔太后没有回答,而是睥她一眼。
显出衰老的凤眸中,透着阴寒狠厉。
崔露秾瞳孔微缩,垂下头道:“臣女多嘴,太后娘娘恕罪。”
崔太后瞧了她许久,才懒懒应一声:“好了,哀家乏了,你下去吧。”
崔露秾大气不敢出,行过礼后,赶紧退出了寝殿。
她这位姑母……她从来都没有瞧明白过。
仿佛在姑母眼里,世上没有一位可亲近的人。
所有人都能利用,所有人都是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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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天际泛起鱼肚白。
紧闭了一夜的宫门吱呀一声,从内被人推开。
萧言舟垂手而立,长袖曳地,长发未束散下,几绺掩在深黑眸前,衬得面色苍白,颓靡又阴郁。
倚在外头打瞌睡的赵全立时清醒,赶紧起身迎上:“陛下有何吩咐。”
萧言舟定定看他一会儿,淡淡:“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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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哪门子的断情绝爱
赵全替萧言舟穿戴完毕后,又细致地理了理衣衫,抚平其上褶皱,低声道:“陛下,宸妃娘娘的东西……”
萧言舟眸心动了动,淡声道:“什么宸妃?”
赵全一噎,心下叹息。
看来陛下与宸妃娘娘真的闹掰了。
昨日他还留个心眼,不曾将东西送回拾翠宫,眼下看来,便可以安排上了。
“……奴明白了。”
只不过……出了这档子事,陛下竟不处罚宸妃吗?
除了与她断了来往以外,好像什么都没变,位份依旧保留着,甚至连上元宫宴都依旧交由她操办。
那刑狱司的鸦影,似乎只是被喊来当了回门神,没派上任何用场。
赵全自己也一头雾水,摸不清萧言舟的心思。
莫非陛下还有什么长远打算?可看昨日那模样,两人分明已经撕破脸了。
赵全想着该晚些时候去问问霍珩,一面退到一侧,让萧言舟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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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后,萧言舟照旧去御书房看折子,赵全则回了紫宸宫看着人收拾东西。
他站在一旁指挥着小太监将东西一件件摆好,一边瞧着霍珩的身影。
这时有几个小太监抬着地毯走了出来。
“赵公公,这毯子直接扔了吗?”
赵全拧眉,看着近乎全新的墨狐毯,眼睛也不眨道:“当然。”
小太监们的脸上露出肉痛神色。
“看看你们这样子,要财还是要命?”赵全恨铁不成钢斥道,现下这情况,别说是在陛下跟前提起宸妃了,连出现与宸妃有关的东西恐怕都不行。
那几人面上惶恐与惋惜交织,分外精彩。其中一人还有些依依不舍地摸了摸毯子,赵全眯眼瞧着,没有多说话。
宫里做事的,没点分寸怎么行。
却看着那人动作一顿,指尖在柔软毛尖一捻,捻出许多暗红色的碎粒。
赵全目光一凝,神色顿时凌厉起来。
“拿过来。”
几人也发觉不对,忙不迭递到了赵全跟前。
赵全低头,在那人摸过的地方嗅了嗅,神色愈发凝重。
是血腥味。
因墨狐毯是黑色,血迹又干涸,肉眼根本瞧不出来。
陛下昨夜是怎么了……?
赵全想起今晨萧言舟过分苍白的脸色与下朝后被传去的周启。
他皱了皱眉,忧心不已。
陛下没有外伤,那……莫非是吐血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