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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睡觉会不舒服,从浴室把人抱出来的时候,秦一隅只给他穿了半袖和内裤。
这会儿南乙也就这样站在洗漱台前,在暖黄色的浴室灯下,眯着眼挤牙膏,一双长腿白而精瘦,肌肉线条长而漂亮,动起来青筋若隐若现,埋在皮肤之下。只不过现在,他连小腿皮肤上都是吻痕,膝盖窝也磨得发红。
不能再看了。
“你干嘛?现在起来洗漱?这麽爱干净。”
南乙嘴里叼着牙刷,对着镜子歪着头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含混说:“看日出啊。”
秦一隅愣了愣,睁大眼起身跑过去,和他挤在一块儿,“真的?”
“嗯。”南乙漱了口,擡起水龙头想洗脸。水声哗啦啦的,他擡手下意识想扎头发,但手腕上已经没了发圈,索性直接把头发挽到耳后,就这样俯下身去。
可下一刻,一双手轻轻捞起他的头发,笼到一块儿,替他抓住了。
“洗吧。”
这感觉好陌生,好像比接吻上床还要亲密似的。
下面磨得有点疼,腿也很酸,但都还好,完全是可承受的範围内。奇怪的是,酸也好,疼也好,他希望这些感觉都能持续得更久些,好让他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水浸透了他的脸,凉凉的,令他彻底从困倦中抽离。一切都不太一样,但又并非是天翻地覆的改变,是微妙的,需要细细想才能发觉的。
那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也不太一样?南乙的确很想看看。
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派可真不像他。
以往他每走一步,预先都会在脑中琢磨、演习无数次,因为他没那麽多试错的机会,能一击命中是最好的。他也最讨厌被人打破计划,就像推翻精心布下的棋局一样。
可就是有这麽一个人,笑嘻嘻地说我们别管这些了,去他妈的血海深仇,去他妈的痛苦,至少在这时候什麽都别想了,你陪着我,现在就去看日出。
而他竟然欣然接受了,就像中了什麽解不开的蛊似的,只会点头说好。
这就是爱吗?
南乙不清楚,但他确定,这个人只可能是秦一隅了。
“你这样穿不行。”秦一隅看了他脖子上的印子,有些心虚,做的时候完全忘了还要录节目的事儿了,一点分寸都没有。
他将那件黑色高领毛衣套在南乙身上,替他理好头发,笑着说:“好看。”
我自己的衣服能难看到哪儿去?南乙有些莫名。
“你这样也不行啊。”他看着秦一隅穿上自己那件卫衣,“只有一件外套,你想在第一天就冻死在山上?”
“怎麽说话呢。”秦一隅啧了一声,没脸没皮地笑着,“你是想替我守寡啊。”
南乙没话可说,直觉秦一隅还会说出更离谱的话,想拿点儿什麽堵他的嘴,但还是迟了一步。
秦一隅一本正经地捧着他的脸,“你长这麽好看,一个人带着孩子,没老公,日子很难过的。”
南乙二话没说直接骑到他身上,两手狠狠掐住秦一隅的脖子。是因为掐的次数太多了吗?他几乎可以用自己的双手丈量出秦一隅脖颈的围度了。
明明都被掐得脸红了,青筋也冒出来,可秦一隅居然还在笑,还反握住他的手:“看来你是真的……被·干狠了,都……没力气了。”
“疯子。”南乙收回手,盯着他的脸,亲了亲,从他身上起来了,“先溜回去穿衣服,多穿点再去。”
“好的长官。”
神经。
下去时南乙非要把自己的羽绒服给他,可秦一隅死活不穿。等上了车,秦一隅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咱们应该定个安全词。”
这话一说,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瞟他们。
“什麽是安全词?”南乙问。
“就是……”秦一隅凑到他耳边,很小声说,“比如你掐我的时候,我受不了了,就对你说安全词,你就停下来,免得你真的变成……”
南乙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不出意料地被他啄了掌心。
事实上他觉得安全词是没必要的,他有分寸,就算秦一隅每次都挑衅,他也从不会真的下狠手。
但秦一隅要想,他也没拦着。
“你觉得什麽比较好?”
南乙头抵在前座靠背,转过脸看他,用口型说出三个字。
[我爱你]
“那不行!安全词一说就得停。”秦一隅直接否了,“这要说很多遍的!到时候不跟掉帧一样啊,一卡一卡的多难受……”
南乙笑了:“那你自己想吧。”
“孩子醒了。”秦一隅笑嘻嘻说。
“你有病吧?”南乙直接骂了出来。
“嘻嘻,那你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