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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不理我?”

南乙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神经病,居然能这麽缠人,坐缆车都要跟着。

无落是信了什麽玄学?觉得找个神经到与衆不同的吉他手就能再创辉煌吗?

殷律简直像个被下达了某种指令的机器人,只能不断地输出,卡在这个死循环里。

南乙从山顶往下,他也跟着。

“你可以和我试试,我和他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南乙冷冷道,“等你到他的程度再来找我。”

风比方才还要大,呼啸而过,南乙侧身前刃摸雪,忽然听见很细微的断裂声,还有些疑惑,下一秒,原本暗色的视野忽然变得极其明亮,雪光像无数根针一样齐齐刺过来。

该死。

他的雪镜绑带松了,直接飞了出去。

南乙只能紧急反拧剎车,停下来,眯着眼寻找雪镜。

没多久,一个身影闪过,侧身捞起地上的雪镜,滑到他面前。但他却没伸出手。

“坏了。”殷律的声音还是那样,没有高低起伏,“卡扣断了。”

南乙只觉得倒霉:“给我就行。”

看他还闭着眼,殷律又问:“你眼睛睁不开?雪盲?”

南乙:“……”

“别滑了。”殷律猛地靠近,单板卡上南乙的板子,他忽然伸出手,遮住南乙的眼睛,“脱板,我送你回去。”

这人的字典里似乎就根本没有分寸感三个字。

南乙头往后仰,微微睁开眼看到他手里的雪镜,于是靠近了些,準备自己上手去夺。

没想到远远听见秦一隅的声音。

“干什麽呢!”

殷律直愣愣扭头,手里一空,雪镜已经被南乙拿走。

他把雪镜戴上,左手绕到脑后攥住,拧板滑走了。

秦一隅来得更快,快要贴他脸上了。

殷律在雪镜下眨了眨眼。

“我在陪他滑雪。”他语气平静地说。

这话却差点把火药桶点炸。

本想骂人,可他看到南乙已经走了,只能暂且压住火跟过去。

南乙就这样单手扶着雪镜,一路从侧边来到有树的地形道,这里几乎没有人。他停下来,把板子插在地上,想看看到底是哪里坏了。

但很快,秦一隅便跟上来,带着气将板子插进雪里,一步一个脚印朝他走来。

“为什麽和那小子一起?你让他陪你?我不就走了一会儿吗?”

背对着他,南乙眯着眼皱起了眉。他不知道秦一隅突然发什麽脾气,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发什麽疯?”他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都带了些许嗔怪。

“我发疯?”秦一隅显然也没意识到,还气笑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还捂你眼睛,干嘛呢这是,搞这麽浪漫?隔老远就看见了,滑就滑呗上什麽手啊,你别说还挺般配的,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南乙身处其中,根本意识不到刚刚和殷律在第三视角看上去有多近,只觉得全世界最莫名其妙的两个人都找上他了。

“你在胡说什麽?”

说话间,秦一隅也已经走到他面前,摘了自己的雪镜套在他头上,给他扣好。

南乙这才睁开眼,本来也气,但看他这样又平複了些,擅自原谅了秦一隅的胡言乱语,解释说:“他只不过是帮我捡雪镜,我雪镜卡扣碎了。”

可秦一隅不依不饶:“那我还碎了呢。”

“你哪儿碎了?”

“我心碎了!”

南乙也有些想笑了,他认为自己都比秦一隅有资格说出这个词。这几天他听到的看到的都够多了,可他能说什麽呢?

不对,他根本没资格,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你为什麽不说话?”秦一隅不懂,他都说自己心碎了,为什麽南乙没有反应。

“嗯,你心碎了,那你怎麽不去医院呢?”南乙说完,竟然笑了一下,“哦对了,你有两颗心是吧,碎了一颗影响也不大,还能继续聊天做饭。”

听到这句,秦一隅眼睛都睁大了,风吹得他脸生疼,提到做饭更生气了,“那我做饭不应该吗?难道我给你做饭还做错了?”

“我没说不应该,你不要篡改我的话。”

哪有什麽应不应该,是他不应该在一旁看着,他不应该吃他们做的饭而已。

“你为什麽突然变这麽兇?”秦一隅无法理解。

“我一直都这样,现在才发现?”南乙回避他的视线,拿起板子想走,本来就应该保持沉默,从一开始就是,发这种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脾气只会让他看上去很蠢。

可他却怎麽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第一天去找你你不就说我吓人?你不喜欢兇的,有的是温柔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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