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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隅有些出神,想到了不久前,于是便昏了头似的,压实的掌心故意揉了揉,低声叫南乙学弟,然后告诉他。
“……是粉的。”
什麽?
在拉锯中,南乙花了好几秒才找回思考的能力,而后脑中轰得炸开。
“闭嘴。”
秦一隅的手掌依旧那样贴着,还在笑,笑得低低的。
“南乙,你见过我揉弦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真是……”
想推开他,南乙伸出手掌用力按住秦一隅的肩。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做出了同样的手势,他莫名又想到了秦一隅在电梯里说的话,还有他无聊时敲的电子木鱼。
无畏印,佛法,木鱼。
佛经。
超度……
“我知道第三视角用什麽了。”
就在秦一隅正起劲的时候,南乙一把将他推开。
“什麽?”秦一隅人都懵了,差点儿被直接推到床上。
“不是……你劲儿真大,怪不得一个打八个!”
“别说这个了。”南乙低着头,快速理好了被撩起来的衣服,“之前那个主唱层次的问题,我想到一个办法了,得找大家去排练室试一试。”
“现在?”秦一隅嗓子都还是哑的,他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然后扯了一角被子盖上,“太晚了吧,要不明天?”
“现在定下来明天就可以排练了,没几天了,还得腾出彩排的时间。”南乙说完便打开门,见秦一隅没跟上,又扭头看他,“走吧。”
“你先去吧。”秦一隅苦着一张脸,“我一会儿就到。”
“哦,好。”
好??
他还真是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啊!有这麽玩儿的吗?是个正常人都要被玩坏吧?
合着我成了灵感工具人是吗?
秦一隅啊了一嗓子,然后倒头躺在床上。
可下一秒,黑漆漆的天花板上印上一道光。门又一次被打开,再关上,光消失了。
脚步声和南乙身上独有的气味一起靠近。
秦一隅眨了眨眼,一偏头,“怎麽又回来了……”
刚说完,南乙用手拢住散落下来的头发,弯腰,低头,声音里明显带着狡黠的笑意。
“学长,快点儿。”
说完,他轻轻咬了一口秦一隅贴着创可贴的下巴。
救命。
秦一隅的脑中冒出一句动画片的台词——可怜的小秦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救命啊。
这次关上门之后,他更大声地喊了一嗓子,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恨不得要打一套军体拳。
最后,他还是丧眉搭眼地把自己关进了洗手间。
深夜,群名为[B了全世界]的B组大群。
一向在群里潜水的南乙,突然连发三条消息。
[恒刻贝斯手:大家睡了吗?]
[恒刻贝斯手:今天遗留的最后一个问题,我想到解决办法了。]
[恒刻贝斯手:没睡的人可以跟我去排练室,试一下效果。]
原以为就一部分人去,没想到才半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南乙眼睛看不太清,戴上了眼镜,坐在白板前的办公椅上,用一个简明扼要的图将主唱和和声层次划分开,然后对着大家说。
“关于歌词视角和主唱层次的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头绪,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一隅和绣眼在敲木鱼……”
一隅?迟之阳耳朵尖动了动。他也準备睡觉了,所以辫子都散着,因为白天编过,现在还卷卷的,垂在肩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南乙去掉姓氏叫这家伙的名字。
他闭着眼睛都知道秦一隅该有多得意,但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他竟然还没来。
呵,懒东西。
“木鱼?”
听到绣眼的声音,南乙看过去,但绣眼、闽闽、穗穗和礼音四个女孩儿都穿着睡衣敷着熊猫图案的面膜,他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也不知道刚刚的疑问是谁发出的。
只能继续说下去。
“对。”南乙推了推眼镜,假装自己认清了,“就是那个电子木鱼软件,不光是这个,今天晚上坐电梯的时候,一隅对我说起了一个佛教的手印。”
话音方落,排练室的大门就被推开,好巧不巧,进来的人刚好就是秦一隅。
他换了一身浅粉色卫衣,穿着灰色长裤,头发似乎还没完全吹干,发丝末端还蓄着小水珠,看上去很清爽。
就这样,带着一身潮湿的沐浴露香气,秦一隅随手从门口拎了个空椅子,拖着大步走到南乙的跟前,挨着他坐下,然后笑嘻嘻对衆人擡了擡手。
“不好意思,洗了个澡,来晚了。”
他甚至故意把“洗澡”两个字咬得很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