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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一隅偷偷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了。
“醒了?”
秦一隅憋着笑,眼神朝摄像头那儿瞟了一下,沖他使了个眼色。
南乙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从他肩头离开,弯下腰,双手的掌根扶住太阳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谁成想,他这一弯腰,一朵花轻飘飘从胸口掉出来,落到地上。
他正要去捡,却晚了一步,让秦一隅抢了先。再直起身子时,那朵名为“狮子座”的小玫瑰花已经落到秦一隅手上。
秦一隅没出声,只用唇语对他说:“你没扔啊。”
下一秒,他将那朵粉色的花别在南乙的耳朵上,露出笑脸。
又是那种明晃晃的、带着少年气,还有些得意的笑,黑沉沉的眼睛弯成两丛新月,却还是很亮。这张笑脸招了不知多少人的喜欢,又伤了不知多少人的心。在学校里是这样笑,舞台上也是,甚至躲进开满鲜花的山野,躺在一群山羊中间,也还是没变。
南乙收回了被他扣住的手,攥成了拳。他完全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举动有多惊险。这不是卧室,是布了摄像头的排练室。
“你这麽早就来了。”
秦一隅点了点头,“对啊,怎麽样,眼睛还好吗?”
“还好,没事。”南乙想起刚刚近乎偷情的肢体接触,还心有余悸。他取下耳朵边的花,放在桌上。
“正好你来了,要不要试一下我写的贝斯线?”
秦一隅点了点头,“好啊。”
可就在南乙取了琴,低头调试的时候,忽然听到他新的发问。
声音很轻,也很突兀。
“南乙,你去过云南吗?”
作者有话说:
你们俩是不给cpf活路啊,排练室这段秦南自乙姐嗑到晕厥
第53章 推理游戏
有时候南乙想, 秦一隅的心可能永远也不会变老。
即便他受尽打击,也永远无法变成空洞昏噩的“大人”——被既定规则倾轧成行走的烂肉,靠烟和啤酒来防止腐坏, 直到有一天这副骨架彻底散开, 跌入坟墓中。
他不会, 他对这个世界始终好奇,始终葆有一种残忍的天真。
这是秦一隅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 是南乙最喜欢的地方。他过去认为自己很了解秦一隅,但却不然,一直到秦一隅坦白自己早就知道“小幽灵”的存在, 他的形象才在南乙心中变得完整。
他是个将世间万物都当做游戏来玩的人。
因此在听到这个问题时, 南乙发现, 自己竟然没有秘密快被揭穿的慌张, 反而在心中发出喟叹:我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
忍受着刺眼的雪光站在山顶,一次次滑下去时,和林逸青提出想要知道周淮下落时, 前往云南,留下那份不起眼的礼物时,南乙都有过隐隐的期待。
所以他故意不要求林逸青保守秘密, 故意在一起离开疯乐营外出时,买口味类似的点心送给秦一隅。
南乙很矛盾, 既不想让秦一隅立刻发现,又不愿一点痕迹都不留。
一如他既不希望在秦一隅面前暴露真实的阴暗面, 一再声称自己不需要被他记住, 却又不自觉在他人生中的许多片段, 悄悄印上自己的指纹。
如果无法成为这个人生命中无可拒绝的救世主, 至少要成为他平淡日常里的一道蛇影。
做那段他每每回想起来, 都会觉得怪异、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经历。
就像连环杀手犯罪后通常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尽管他们不愿落网,却很享受被剖析、被追逐、被铭记的快乐。
南乙仍旧垂着脸,手指轻轻地拨在弦上,语气也轻描淡写。
“去过啊。”
他说完,甚至还擡了头,望向秦一隅期待的眼,与他对视了几秒。
“怎麽了?”
他笑眯眯问:“什麽时候去的?去的哪儿?”
秦一隅一点也不像咬鈎的鱼。
他是用手攥住了鈎子,硬生生拽住南乙,不让他走。
面对镜头,两个人都开始说谜语。
“去过好几次。”南乙试着弹了几个音,“你问哪一次?”
上次被追问如何找到他的时候,南乙隐瞒了部分事实,给出一个熨帖的解答,但他其实也从没想过就这样蒙混过关,他知道秦一隅总会察觉的。
他甚至无数次想象过秦一隅知道真相的样子,会生气吗?会失望吗?还是说觉得有趣。
现在看来,好像是后者。
“每一次。”秦一隅笑着,手肘支在桌沿,掌根托着下巴,坐没坐相地面对南乙,“就是突然有点儿好奇,那儿好玩吗?”
“挺好玩的。”南乙回答得漫不经心,“很漂亮。”
“什麽漂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