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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暖,很热,南乙胸膛的起伏变得急促。因为这一秒,他竟然想到了外婆离去的场景,她也是这样,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睑。
鼻尖酸涩,南乙眼前起了一层茫茫的白雾,附在镜片上,也浮在他眼中。记忆里的痛就这样被连根拔起,他本能地开始反抗,试图推开秦一隅,让自己得以喘息。
谁知下一秒,秦一隅竟抵住他的额头。很烫,皮肤是烫的,眉骨和气息也是。
他似乎真的变成一只不通人性的动物,莽撞地用鼻梁顶开那副镜框,镜框向上,他也向上,用力地抵抗着南乙的挣扎。在这张黑色的单人床上,进行一场无声的缠斗。
一个梦游的人会做什麽,没人能预料。
下一秒,他吻上了南乙的眼睛。
这个瞬间仿佛遁入真空,南乙愣在他身下,失去一切反击的力量,只是皱着眉,迷惘地望着秦一隅的脸。
淩晨的3点52分,16小时的禁言结束的时刻。
一向热衷犯禁的秦一隅,在梦中却懵懂地遵守着规则,直到这一刻,才终于开口。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含混的、咒语般的梦呓。
紧接着,他亲昵地用鼻梁拱了拱南乙的鼻尖,吻上他的嘴唇。
听觉似乎与其他感官分隔开来,后知后觉地,在一片掺杂着水声的、茫茫然的空白中,南乙辨认出那梦话的内容。
[看着我。
看我……]他喃喃说。
作者有话说:
第二天的南乙 表面:冷静 内心:因为第五次梦游实录被毁而强迫症大爆发,已黑化() 第二天的秦一隅: 神清气爽(睡得好香呀(●°u°●)
第29章 动物本能
“梦是通往潜意识的捷径。”
严霁对南乙说。
南乙皱了一下眉。
严霁又补充道:“这不是我说的, 是弗洛伊德说的。”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一向寡言的南乙竟然会主动和他聊起关于梦的话题,他姑且认为是和他们的新歌有关系。
距离live演出只剩一天, 秦一隅在现场效果方面一贯要求严格, 因为混响效果和调音师沟通很久, 迟之阳被节目组叫去备采,只剩下南乙和严霁两人。
彩排后台有些吵, 别的乐队正在表演,音响设备放大了所有器乐,重低音震得南乙胸闷。为了听清严霁说的话, 他站得很近。
“所以呢?一个人的潜意识在想什麽, 就有一定概率梦到什麽?”
“可以这麽说。”严霁想了想, “在荣格理论里有一种梦叫补偿梦, 大概就是指日常想做但没能做到,或者是一直以来都被压抑着的潜意识,在梦里被强化, 表现出来了。”
南乙思考了一会儿。
难不成他是同性恋?
基于他对秦一隅的了解,或者说这麽多年的跟蹤加观察,他的生活里似乎并没有恋爱关系。从学生时代, 到爆红成为摇滚明星,追求他的人数不胜数, 但秦一隅从没真的答应过和谁交往,他的生活全是音乐, 只有音乐。
他会爱谁吗?这件事南乙从没考虑过, 也想象不出来。秦一隅是一阵风, 谁也抓不住, 除了自己谁也不爱。
“不过还有一种梦。”严霁又说, “也是荣格理论的分类之一,叫反複梦。”
“反複梦?”
“嗯,这种一般和现实有关,现实生活中反複出现过某件事,但这个人还不能完全接受,于是就会在梦里反複实现,尝试去自我融合。”
南乙皱了眉:“这跟刚刚那种反过来了。”
“也可以这麽说吧……”严霁耸耸肩,“我也只是了解一点皮毛。”
南乙已经陷入沉思。
难不成他恐同?
据他所知,周淮就是同性恋,他是秦一隅的死党,绝对符合“现实中反複出现”这一条件。
所以是秦一隅本人始终接受不了同性恋,于是在梦里尝试,所以才亲了他?
可是为什麽是他呢?
好吧,秦一隅梦游的时候就没成功打开过门,有一次差点把门把手卸下来,活动範围就那麽大,唯一能亲的雄性有机体也就是他了。
所以他变成了秦一隅克服恐同的工具吗?
看着南乙愁眉不展,严霁笑了,“发生什麽了?我头一次见你这麽发愁。”
南乙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告诉秦一隅,就直接透露给严霁,恐怕不太道德。
“没什麽,昨晚没睡好。”
“早知道出来之前给你做杯咖啡了,明天吧,一人一杯。”
严霁上班的时候就靠咖啡续命,进了疯乐营之后两天没喝就受不了,立刻下单了咖啡机,这才恢複了精神。
有些热,南乙将头发笼到脑后,扎了个小揪,些许碎发散落在脸侧。他对严霁说了谢谢,也不知道是因为咖啡还是有关梦的解惑,但这里太吵,严霁没听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