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1 / 1)

('

秦一隅听了,拿筷子指了指自己。

“您看我成吗?”

以他的精神状态没法和成年人和睦相处,小学生?刚刚好。

最重要的是,他缺钱。

只是秦一隅对陈年往事仍有余悸,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之前混乐队那些烂事,因此只留了个昵称。

“小鱼老师,你唱歌这麽好听,怎麽不去比赛啊?比赛会有很多钱吧!可以买好多糖!”

小朋友天马行空的提问将秦一隅的记忆拽了回来。

怎麽一个两个都催着他比赛,跟催命一样。

他手肘撑在桌上,掌根托住下巴,懒洋洋道:“知道老师最不喜欢哪三样儿吗?”

小朋友天真地摇头:“哪三样?”

他和别人不一样,比数字的时候先伸出中指,“一,唱歌。”

然后才是食指。

“二,比赛。”

小朋友颇为上道地哦了一声,“那还有一个呢?”

最后,秦一隅伸出无名指。

“三,话多的小屁孩儿。”

这下好,孩子不说话了,还突然哭起来。秦一隅找了张纸乱七八糟给她擦鼻涕,见她不消停,干脆学她哇哇大哭。

这下治住了。

下了课,秦一隅领着她下楼。一楼门头支了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儿,他买了一串糯米馅儿山楂的,顶上一颗大青提。

付了钱,秦一隅递给学生。

“谢谢老师!”小孩儿恨不得两手拿签儿,但秦一隅没撒手,拽不动。

“谁说整串儿给你了?拿最上面那颗。”秦一隅扬了扬下巴,“老师不爱吃葡萄。”

小孩儿差点又哭了,一跺脚愤愤道:“老师你可真气人!”

秦一隅咬下一颗糖葫芦,含含糊糊说:“可不是吗,我是超气人老师。”

小孩儿被家长接走,东西也吃完了,秦一隅搭公交车回周淮店里。

这几天客人多,周淮忙得腾不开手。手上黏糊,秦一隅进去洗了洗,然后搬个小板凳坐他们跟前看,一句话不说,盯得极为认真。

平日里,秦一隅总笑眯眯的,手插口袋四处犯贱。他的头发蓬松微卷,总半眯着眼,像只懒洋洋的大型猫科动物,可他其实有一双比寻常人更黑更大的瞳仁,一旦不说话,睁大了眼盯着看,那种锐利的、充满挑衅意味的压迫感就直往外冒,就像两汪深不见底的黑泉。

纹身的大哥光着背趴在床上,被他盯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帅哥……是下一个客人吗?”

“他?不是。”周淮正低着头上色,随口道,“这我死党。”

“哦。”大哥清了清嗓子,“那能让他先出去不?盯得我怪难受的。”

秦一隅眨巴着大眼睛,没脸没皮地笑了一下,“哥,我是他死党,不是黑手党。”

“出去吧你!”周淮停了纹身机,随便给他找了件事儿,“正好,我上午开车的时候钱包好像落车里了,去帮我找找。”

说完,他掏出车钥匙扔过去。

“行,周老板。”秦一隅起身,特意弯腰凑到大哥耳边,小小声说,“您慢慢纹。”

周淮实在没忍住,给了他一脚。

很可惜没踢到。

哼着今天刚教的儿歌,秦一隅打开车门,一屁股坐驾驶座上,猫着腰找了半天,没看见钱包的影子,又转过身伸长脖子检查后座,也没见着。

“骗我是吧。”

“行,看我不把你烟抽光。”

他打开中控储物盒,轻车熟路,只是没找着周淮的烟,倒是看到藏在最底下的信。

只看到信封上地址那一栏的云南两个字,秦一隅就一愣。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这一瞬间,仿佛有个隐形的开关被按下,车里瞬间沉寂无比,一切声响都被阻隔在外,连光线都黯淡下来。

他忽然想起周淮前几天的怪异表现——打听讨债的有没有上门,支支吾吾,说了上句没下文。

原来事出有因。

信封是打开过的。里头就两张纸,一张是信,另一张是铅笔画的画,画了大山,山下一群小孩儿围着一个高高的人,那画的是他,头发是卷的,睫毛画得太长,长得像妖精,脸上还画了一颗痣。

画里的他带着这些孩子唱歌,音符漫天飘蕩。

和这张幸福的画截然相反的,是信里的内容,实实在在的乐景衬哀情。

读着读着,秦一隅幻听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实实在在地听见了山里孩子的声音,也听到了自己教过他们唱的歌,越听越冷,一颗心直接从云南大山的悬崖坠了下去,没有尽头。

心髒病,休克。

这些坏的字眼像飞蛾一样在眼前扑腾不停,捉不住,也捉不完。 ', ' ')

最新小说: 下岗皇帝再就业实录 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 八零娇俏小媳妇 我,炮灰女配,美食赢家 作精女配靠恋爱爽翻全场 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 绿茶校草他偷偷动了心 事业当先,男主靠边[快穿] 奋斗在千禧年代 穿成顶流哥哥家的小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