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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中年牧奴也笑道:“小的只听到恩公宣布替小的除去奴籍。”
秋华欠身为礼,肃容道:“谢谢你们。辛场主已替诸位备好除去奴籍的契书,只消到巡
检司备案,便可申请路引还乡了。有了除籍契书,你们以前便是辛家的牧奴,至于往昔的身
份来历,不会有人再过问,即使你们以前是江洋大盗,也没有人怀疑你们了。诸位,好自为
之,祝诸位平安返回故乡,与家人团聚,后会有期。”
说完,向小白龙颔首一笑,挽着景浩出厢而去。
庄中杀牛宰羊,庭开盛筵。辛场主兄弟亲自监督仆从们发放金银,向愿留的分配土地。
愿走的人,只等宜禄镇平静时,向巡检司办理除籍请路引的事。
宜禄镇中,正在展开如火如荼的大搜索,旱天雷带着人挨户清查,镇中各处警戒森严,
无数青衣大汉往来巡走。二十余名巡检司的丁勇,在巡检大人的率领下,逐屋打开所有能藏
人的库房牲拦。
旱天雷已搜至昨晚交手的小巷口,黄竹打狗棍静静地躺在小巷中。
云中岳《横剑狂歌》
第十二章摧毁鹰犬窝
街上除了青衣大汉和巡检司的官兵外,镇民全留在屋中家禽野犬也不敢在街上行走。
黄竹打狗棍静静地躺在小巷的墙角下,有点岔眼。西北不产竹,只有西安附近有,那是
在唐朝年间移种的,极为珍贵稀罕。这根黄竹打狗棍,委实不等闲。
旱天雷带着人踏过巷口,眼角的余光看到巷内的打狗棍突然心中一动,倏然止步扭头注
视。
他身侧的一名青衣中年人也信目看去,“咦”了一声。
“拾起来看看。”旱天雷沉静地说。
青衣中年人抢入巷中,拾起了竹棍双手呈上。
旱天雷仔细审视片刻,信手轻拂,虎目神光一闪,兴奋地问:“你们看清了没有?”
“属下……”
“一端有无数撞击和刀剑留下的遗痕,显然是兵刃。西海老怪也用竹杖,但比这根长
些……”
“长上;另一端是截断了的,截痕犹新。”青衣人说。
“那么,老怪恐怕就藏在这附近。”另一名青衣人接口。
旱天雷重重地哼了一声,抬头向西望。
“长上……”青衣人惑然问。
“不用找了,老怪不在宜禄镇了。”旱天雷沉声说。
“长上之意……”
“这根棍我认得,昨晚是我丢在这儿的。”
“什么?长上……”
“昨晚这棍在冷雨老道手中,被我信手夺来,丢在这儿的。”
“那……那……”
“棍被截断,截痕平整光滑,必定棍中藏有秘密。西海老怪很可能已被李兄弟击伤,老
怪临危毁杖灭迹……”
“会不会是崆峒……”
“可能是崆峒门人将他救走了。”
“这……”
“要不,冷雨两道人为何连夜逃走?”
“咱们……”
“咱们到崆峒,走!分三批启程。”
一个时辰后,宜禄镇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三大牧场的人,立即向各牧场传递旱天雷已经西行的消息。
巡检司的人传出消息说:旱天雷为了一根竹棍,匆匆离开宜禄镇。
消息传到浅水牧场,秋华心中有数,立即催促辛场主到巡检司办理除籍请路引的手续,
他自己也前往请领返回西安的路引。
有钱有势的人,办事极为顺利,辛大爷亲自出面,柴八爷和杨五爷也亲自莅临,巡检大
人少不了卖七分情面。
至于秋华本人,巡检大人大概已得旱天雷的警告,不敢追问冒充王府护卫的大罪,乖乖
打发秋华走路,而且希望秋华早些离开,愈快愈好,免得提心吊胆。
次日一早,三大牧场须离开的人,纷纷上道,含泪到北街辛大爷的店中,向秋华和小白
龙拜辞。
秋华心中有数,此至崆峒只有三百里,旱天雷得到确实的消息,不会放胆追赶崆峒门
人,对崆峒不无顾忌,因此最少也得两天方可赶到布置一切。然后逼出实情之后,快马加鞭
赶回宜禄镇找他,前后必需三天以上,他尽可从容行事。
他直等到三大牧场遣走了愿离开的牧奴,方检拾行装。景浩的鞭伤,在他和小白龙的细
心调理和妙药灵丹的救助下,至入暮时分使可乘坐骑了。
三更天,三人三骑悄悄地告别了宜禄镇,披星戴月东行,昼伏夜行奔向西安府。
他们不走乾州大道,怕旱天雷追来,沿泾河而下,从泾阳过河进入西北第一名城西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