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救白景寒,如果不能...
鹿川垂了垂眸子,伸手似乎想要去拉白景寒。
白景寒瞥了鹿川一眼,随后率先上了车。
你去坐后面那辆。
鹿川看不见白景寒隐忍的快要发疯的眼瞳,但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那疼痛的触感。
白景寒,你他妈就是个混账!
这个逼根本就是故意的,自虐想让他心疼。
混账又怎么,能留住你的办法,都是好办法。
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魂飞魄散,都值得。
白景寒扬了扬唇角,苍白的脸色在彰显着痛意,可少年傲气凌人,丝毫没有被疼痛所磨灭。 鹿川只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了一般,张开嘴半晌,随后还是顺从地上了后面的车。
窗外的树叶已经泛黄,洋洋洒洒落了许多。
鹿川看着外面,有些愣愣出神。
已经秋天了吗?时间过得似乎真的很快啊。
双眸渐渐失去了对焦,鹿川的思绪也飘向了远方。
他和白景寒似乎相识在蝉鸣的仲夏,他带着满肚子的目的靠近他,给予他温暖,为他种下希冀的光。 那自己离开的时候,又是什么季节呢?
鹿川自嘲地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完成任务就会自动进入下一个世界,他怎么会记得那种东西呢?
【后悔吗?曾经所做的一切。】
淬华问得突兀,鹿川却下意识点了点头。
【后悔。虽然任务是你安排的,我们双方都有各自的目的和利益,但这行为却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不
假。】
【那你现在呢?怎么想的。】
【过去无法挽回,未来尚可扭转,做我该做的,拼尽一切。】
鹿川捏紧了双手,无论如何,这次他也不能扔下白景寒了。
车窗户被敲了几下,鹿川吓了一跳,突然回过神,发现白景寒正弯腰附身透过车玻璃盯着自己。
连忙打开车门下车,白景寒站在原地挑了挑眉: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给你煲个鸡汤,暍了以后会很舒服。鹿川笑着想要去扯白景寒,白景寒的目光森然地盯 着鹿川,硬生生制止了他的动作。
川宝儿,你最好现在不要碰我。另外,我现在并不想看见你撒谎的样子,很多没告诉我的事,你也该 说说了吧?
少年一字一句说的压抑,似乎连疼痛都不能影响他狠戾的性格。
冷汗自后背涌了上来,鹿川点了点头:先进去吧,我一会慢慢说给你听。
这栋房子应该是白景寒的其他房产,自己并没来过这里。
进去以后鹿川率先对保姆交代拿出一只整鸡,他要煲汤。
戴上手套,白景寒扯着鹿川的手腕直接将人拽到楼上。
柔软宽敞的大床和压抑的装修风格一看就是白景寒的审美,鹿川被甩在床上,白景寒俯身而上。
知道么,你消失的这阵子,老子他妈的想把你日死在床上,包括现在。
鹿川轻笑着扯幵领口露出圆润的肩头:来。
放心吧,我不会碰你的,哪怕我现在想吻你想的发疯。白景寒的定力出乎意料的好,他抽身离幵, 自床头柜取出了更加粗厚的镣铐。
鹿川看着那两个沉甸甸仿佛秤砣一般的镣铐,浑身哆嗦了一下。
是你自己戴还是老公帮你?
鹿川错开目光垂下头,半晌没有说话。
白景寒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宠溺地托着鹿川的脚踝。
真是个娇娇,老公帮你戴上。
白皙的小腿上依旧带着晈痕,只是已经开始慢慢结痂,沉重的镣铐严丝缝合地贴着脚踝,配合着小腿上 的血痂,带着凌虐的美感。
这是最容易激起男人占有欲的画面。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世界,直到我死之前,都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白景寒的占有欲毫不掩盖,那贪婪的欲望在皮囊之下肆意席卷着。
他的小玫瑰,被锁起来关在温室里被好好观赏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小黑屋!下章是真反转和真小黑屋!有强制情节?
第75章 被病态少爷推入小黑屋后(二十四)
白景寒眼底的爱意浓稠似血,灼如火焰,而他矗立于地狱般的荒芜之中无法摆脱无法逃离。
先给我解开,我要去熬鸡汤。鹿川压根儿不提自己都不走的事,他表情平淡温婉,和平时大相庭
径。
白景寒隔着手套摩挲着鹿川的下巴,语气低哑:煲汤会有人准备,你好好待在这里就够了。
鹿川看着戴着黑手套的白景寒,整个人禁欲又阴冷,剑眉星目,站在那里宛若看不到底的深渊。
引人注目的外表下掩盖的,是踏足之后尸骨无存。
那个疼我知道有多疼,如果我这时候还跑,那我可太不是人了。鹿川看着白景寒苍白的脸色,晈着 嘴唇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川宝儿难道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谎言说多了,就不管用了啊。白景寒笑意不达眼底,将腕上手 套又紧了紧。
鹿川无话可说,白景寒说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说出一个谎言的时候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白景寒从来都知道他在说谎,只不过那时候自己的谎言 对他来说,是调味品。
说谎的人也会剖出心脏,也会拥有赤诚。鹿川抬头看着白景寒,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他摸着自己的心口,嘴唇微启:你要,看看么?
白景寒的手指抵着鹿川的心口,即便隔着厚重的手套,白景寒依旧感受到了那微快的心跳。
那是情绪激动时才会有的心率。
没人这么对过我。鹿川垂眸,他看着自己腿上依旧狰狞的伤口,兀自地说了起来:我本来打算疼到 忍不住就给自己个痛快,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握住那抵在自己心口的手,鹿川微微抓紧:我的谎话已经都说完了,现在说的,都是实话。
眸光浮浮沉沉,白景寒盯着鹿川的瞳孔,似乎要将他勘透。
半晌,白景寒突然抬手解开了白景寒的脚铐,换了个项圈待在他的脖子上。
电流锁,如果你超过和我该有的距离,你就会触电。
说着,白景寒率先推幵门去了书房。
鹿川摸了摸脖子上的小项圈,忽然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情趣。
耳根一红,鹿川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厨房。
鸡已经准备好了,您确定要自己来吗? 保姆似乎有些不太放心。
交给我吧,您去休息一会。鹿川点了点头,拿着刀熟练地将鸡肉切块,动作有条不紊。
鸡汤的香味在厨房里飘动着,鹿川带着厚厚的棉手套把锅盖掀开,舀了一碗汤端在手里。
这是他看大娘熬汤学来的,味道可以说非常好暍。
端着汤,鹿川顺着刚刚白景寒离开的路向前摸索着。
停在二楼的楼梯里侧,纤细漂亮的手微微屈起,鹿川刚准备敲门,就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
这个毒没有办法解,你疯了?!
安子皓?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鹿川的手一顿,随后贴着门开始仔细听了起来。
没办法解就不解。白景寒的语气平淡,似乎并不在意。
安子皓看着白景寒因疼痛而惨白的脸色以及下意识绷紧的肌肉,心中沉杂。
为了鹿川受这种折磨,值吗?
什么是值,什么是不值?白景寒掀起眼皮看着安子皓,唇角掀起了桀骜的弧度。
我舍不得他疼,哪怕是死,我也要让他在我活着的时间里属于我。
鹿川的手一软,差点把鸡汤扣在地上。
鼻尖涌起巨大的酸意,鹿川咬着嘴唇,眼底氤氲的雾气在眼尾晕染开漂亮的泪意。
明明是听着病态又压抑的话,但那字里行间塞满的爱意,却让鹿川恨不能痛哭。
舍不得他吃苦,所以替他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