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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期颇有些骄傲,他可管不着别人的目光,只专注地盯着沈遇斯。
他就是说给他听的,他恋爱了这件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有人这时率先打破了尴尬,小声说了一句:“牛逼。”
大家这才从震惊中晃回神,不管怎样,真爱无敌,这句话是真理。
小洋人瞥了一眼旁边的沈遇斯。上午那会儿他离这两个人最近,他可什麽都看到了,那状态亲昵的可怕。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现在国人都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这时的沈遇斯面上红润,有些不自在,心里其实一直在暗骂:江期纯属脑子有病。
大家震惊归震惊,但该祝福的还是要祝福的。陆信一口酒差点呛出鼻孔,视线在沈遇斯和江期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决定继续下一位的故事。
江期这会儿正洋洋得意,他旁边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人到中年开始创业,最后赔个底儿掉。刚开始有了点起色,就这半年的事儿。
听到江期喜欢男的,由衷地佩服小伙子说出来的勇气。他并不是死板的人,这几年风风雨雨的事情经历不少,没那麽多传统思想,不禁开始替江期担心,小声问:“家里得气够呛吧?”
不过平心而论,要是他儿子喜欢男的,他也得疯。
江期偏头看一眼大叔,张了张嘴想说什麽,但最终就点了点头,蓦地想起江正丰操起棍子的样子,顿时不寒而栗,那几棍子实在太疼了。
他笑笑,满不在乎地说:“自立门户了。”
大叔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小伙子有魄力。”说着掏出一张随身带的名片,递给了他,“有困难找叔。”
江期哭笑不得,没想到还能淘到买卖,他定睛一看,大叔的名片上印着XX鞋厂。不过对他来说还是挺有用的,他道了声谢,顺手揣进了兜里。
江期一个了不起的出柜,把其余人的事儿都显得没那麽震撼了。加上光线没那麽明亮,大家听得昏昏欲睡。
江期打眼一瞧,轮到沈遇斯身边的小洋人。下一个就是沈遇斯了,江期很期待他会说些什麽。
小洋人一口普通话讲的磕磕巴巴,夹杂着英文单词,先是起身朝江期敬了一杯,“哥们儿,你你你goodgood!”
江期愣了一下,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效果,于是大大方方地回了一杯。
小洋人一瞧,像是被鼓舞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气,拨弄了一下头上金黄的卷发,下一刻,扯着嗓子喊:“我也喜欢boy,oh no no no,是一个man,a man.男人。”
噗!江期没来得及咽下的半口酒喷了出来。
沈遇斯扶额,没想到傻气也可以传染。
场面顿时有些不受控制,昏昏欲睡的衆人来了精神。
江期说:“我翻译一下,他说喜欢男人。”
大家暗自吐槽:不用你翻译,我们都能听明白。
小洋人又说:“是我嫂子。”这句话说得字正腔圆的,明显是有人教过,“But he got divorced.”
江期:“他嫂子离婚了。”
秦玉姣伸头越过沈遇斯看小洋人,她实在好奇,真有人跟江期一起发疯。
陆信立刻打住,再说下去,这场面就变成吃瓜会了,小洋人挺苦恼的,鼓起勇气说完后,却不知道该怎麽继续了。
江期定定地望向对面的人影,“那就追呗!”他向后靠在椅子上,摇晃红酒杯,“都离婚了怕什麽?”
大家跟着起哄,对于国外的开放程度他们是知道的,反正落不到他们头上,好话谁不会说啊?
就像某位哲人说的,世界上掩盖不住的事情就是爱,它藏在人的眼神,行为,言语中,无法隐藏,无法避免。
一场茶话会,最后在小洋人的闹剧中结束。
回去时,两人隐在暗处,沈遇斯主动牵起江期的手,把没来得及说的话说给他听。
沈遇斯说:“好巧,我也恋爱了。”
江期一怔,随后扬起嘴角,在他的额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我听见了。”
*
CVY联赛开幕式前两天,是沈遇斯的生日。当天一早,他接到很多人的问候消息,沈遇闻更是大方地转了个大红包给他。
沈遇斯一一回複,手指在江期的头像上停了一会儿,还是没打开。
沈遇闻将庆生地点安排在SY旗下的五星酒店。俱乐部来了不少人,还有一些沈遇闻生意上的好友。
沈遇斯在门口看见钟苏几人走了过来,秦玉姣挽着钟苏,今晚她一改风格,穿了一件碎花小礼服,黑色长卷发,一出场就惹来不少人注目的视线。
她递来一个很大的礼物盒,“生日快乐!”钟苏在一边朝他点了点头。江期和他的事情他算是旁观者,知道他们终于在一起后,由衷地感到高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