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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斯背对着他,满浴室氤氲的水汽,待一会儿就开始难受。他挽起袖子,把水温试好,沐浴液摆好,準备退出去,一转头就看见江期站在门口。
“吊臂也得拿下来。”江期讪讪一笑,有点紧张地拽了拽内裤的边。
沈遇斯眨了眨眼睛,暗自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知道了。”他走过去,按照戎驰的演示,把吊臂拆下来。然而不经意间一低头,看见了江期下面被顶起来的内裤形状。
江期的脸别过一边,很想解释,他也是情不自禁,却听沈遇斯冷冷地骂他,“满脑子黄色废料。”话落,他走了出去,一把将门关上。
砰的一声,瞬间让江期浑身凉了半截。
他为什麽能毫无反应?
江期浑浑噩噩沖了个澡,最后才想起来睡衣还在外面。
在喊人还是自己出去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后者。打开门后,就见沈遇斯坐在床边,低头不知看什麽。
他听到开门声,忽地擡头,厉声问:“我的睡衣怎麽在你这里?”
江期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他正抓着那套洗得有点发白的小熊睡衣。
江期心里大叫,完了沈遇斯真的以为他是变态了,他磕磕巴巴地解释,“我出...出国前随便装进行李箱的,我...我也不知道。”
信他才有鬼了。
随便带走的衣服为什麽会洗得发白?
沈遇斯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没继续追究,起身背对他,本想就这麽走了,然而理智却让他停下脚步,倏地开口道:“江期,你不需要这样。”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江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正咚咚地狂乱。
不知是热气的微醺还是沈遇斯隐在一角瘦削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沈遇斯的背后,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蓦地擡起左臂一把环住了他。他微微挣扎,却被江期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江期缓缓将脸埋进他的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汲取他身上的味道,是久违熟悉的属于余安的味道。
“余安。”
沈遇斯一僵,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江期有些哽咽,稍稍擡首,盯着他的侧脸有些恍惚。
半晌后,他闷声说:“可我需要这样。”顿了顿,极力压制颤抖的声音,“我需要让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我喜欢你,我要追你,这些都是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沈遇斯继续沉默,他的气息围绕在自己的周身,一时之间,他竟有些贪恋。
江期收紧了手臂,让他的后背更贴近自己的胸前,“你是沈遇斯,也是余安,在我这里,你就是你。”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沈遇斯的肩,似在缓解自己的紧张,而后他轻轻问:“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话音刚落,沈遇斯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被江期一把转了过去,在他惊讶的眼神中,他看见他的双唇瞬间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沐浴后的森林气息从鼻间瞬间涌入,沈遇斯微张着嘴,忍不住惊呼,然而却被江期的唇舌掠夺,余音悉数化作无声。
江期的掌心箍住他的脑袋,他连躲都躲不开。两人的唇齿相依,辗转碾磨,薄荷香气充斥在口腔,江期蛮横地攻城略地,似是要把他的气息都吞入腹中。
沈遇斯能听见自己绮靡的声音。
一吻过后,沈遇斯气喘,江期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瞧一眼被他嘬红的嘴唇,蓦地轻笑一声,“初吻。”说完自己都笑了,他都没想到自己能这麽纯情,这些年满脑子都是沈遇斯,连做梦都是,就这点接吻技巧还是听别人吹牛逼说的,没想到今天才敢实践。
沈遇斯没缓过神,脸上酥酥痒痒,像烫红的烙铁。大脑一片空白,他说什麽都听不见。
两人原地站着,沈遇斯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刚才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他的右肩,眼下两人的动作无疑有些缱绻。
他恍惚一阵,意识到当下的情况,就想要推开江期,可他的手还箍着自己的脑袋,温热的手掌,让他头皮顿时发麻。
“该...休息了。”他语无伦次地说,见江期没动,他只好微微侧头,拉开一小段距离。
“你别走。”江期低声说,然后指着自己的肩膀,“我是病号。”
这一吻让沈遇斯的心软了下来,他回过神,瞅了一眼江期的下身,哑着声儿说:“穿裤子。”
水汽彻底蒸发,江期后知后觉,这才感觉冷,但心是热的。
小熊睡衣是不可能当着沈遇斯的面再穿了,他只好从衣柜里随便拽了一套,然后沈遇斯帮他把吊臂重新戴上。
忙活了一阵,他们才躺下。他嘶的一声,本想侧身看沈遇斯,但疼得动弹不了。 ', ' ')